水果

小贾从家里出来。小贾要去买水果。小贾出来给女友买水果。小贾的女友还在睡觉。小贾的女友睡觉前要求他出去买水果。小贾问买哪种，她已经睡着了。

小贾不喜欢自己的女友。也不喜欢水果。但是，那是自己的女友，而她要吃水果。到底应该买哪种水果。小贾站在水果摊前，这里有近十种水果。小贾决定换一家。

天快黑了，小贾估计女友已经醒来，提着买好的水果，回到了家。她还在睡。小贾把水果放下，站在床前看了一会儿这熟睡的女孩。像一幅画，小贾想。小贾不懂画。

过了晚饭时间，女友醒了，她在洗手间待了很长时间，又崭新地出现在客厅。她快速吃了几个水果，告别离开了。小贾怀疑她并没有看清楚自己吃的是什么。

小贾整理了床铺，准备早早睡觉。他很少早睡。小贾做梦了。他很少做梦。

天还没大亮，有人敲门。小贾记得这个门似乎还从没被人敲过。这样想着，他又睡着了。小贾本以为早睡就能早起。

近中午了，小贾终于醒透。他一点也不饿。他好像很久没吃过早饭了。他好像已经很长时间一天只吃一顿饭了。

有很多事要做。不知道该干什么。敲门声，小贾想起早上的敲门声。他打开门，没有人，当然不会有人。

小贾决定出门。小贾决定抱着不再回来的心情出门。除非他真的不再回来，否则那不可能算是不再回来的心情。

大街上很乱。人不多，车也不多。小贾刚出来就想着要回去。他看见垃圾车。他以为只有在夜里或清早才能看见垃圾车。他从一群目的不明的人中间穿过，他发现与陌生人擦肩的距离足以令自己紧张。

女友还在透明的玻璃的另一边忙碌。很像一副镶了框的画。小贾站在外面突然感觉这是离她最近的时刻。他想，要不要提前买好水果，一次买很多种。还是算了，他又想。

小贾自己回了家。他坐在沙发上感觉到了饥饿。他拿起昨天的水果，想起昨天买水果的过程。

小贾又找到一个水果摊。只卖三种水果。非常好，小贾长舒一口气。在三种里面选一种显然比在十种里面选一种要容易些。或许吧。水果摊主微笑着介绍。水果摊主问一句答一句。水果摊主坐到一旁，盯着小贾看。

是番茄。小贾看清了手里的，水果。“明早我来，记得早点起床给我开门。”小贾记起女友吃着它们时，说过的话。

小贾吃了一颗，小贾又吃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