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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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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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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家乡的枇杷树

我爱家乡的枇杷树

小满前后,农作物丰收,家家户户忙着收割油菜。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漫山遍野的树木把山野封得严严实实,挡住了人们的视线,遮住了蓝蓝的天空。农家小院的小屋前,石榴花开,红的像火,玫瑰花开一片白、一片粉、一片金。杏子熟了,像挂起了满天的繁星,闪烁着一片金黄。而枇杷一串串一棵棵高挂在枝头,油光发亮,又大又圆,一片金黄,格外诱人。而街头大街小巷里都是摆满了卖枇杷的筐子,颗颗金亮圆润的枇杷堆叠得像一座座小山,引得过路人禁不住馋涎欲滴,哪怕行色匆匆也要停下来买几串枇杷,来品尝那甜丝丝的味道、家乡的味道、丰收的味道。而我每看到此种景象,我就禁不住想起了家乡的枇杷树。

从记事开始,我就天天看着我家的枇杷树。我家屋后有一道石梁,石梁上因为没有土,所以寸草不生,而我家的枇杷树就长在石梁外边的岩峰里,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长大的,树冠刚好高过石梁,站在石梁上,即使是小孩伸手也可以摘到枇杷树上的枇杷和叶子。纵身一跃,就可以跳到枇杷树上,因为枇杷树枝丫茂密,每根树枝都长得特别结实,所以不用担心掉到树下摔着。所以秋冬季节,我们小孩子最喜欢的事就是跳枇杷树。从树下爬上枇杷树,再从枇杷树上跳到石梁上。又从石梁上跳到枇杷树上,只觉得身轻如燕,敏捷得像只小松鼠。因为跳枇杷树,我们一个个生龙活虎,即使冬天只有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也没有谁发生过感冒的事。

你也许听说过绕口令“吃葡萄要吐葡萄皮”的顺口溜,葡萄皮口感不好,又没有营养,因此要吐葡萄皮。没有成熟的葡萄又苦又涩,很不好吃,熟透了葡萄,有一层薄薄的皮,吃起来难以消化,又不好嚼。因此吐葡萄皮成了吃葡萄的常态。而枇杷只要青果长成,就可以吃,我们称之为青枇杷,青枇杷有一股淡淡的果香,很是诱人,吃起来酸酸的,要是瞌睡来了吃上一两颗,立马让你神清气爽。枇杷的果核颗粒很大,又有些苦涩,因此不能吃,所以吃枇杷时经常要吐枇杷仔。枇杷仔又光又滑,屏息凝神,噗的一口就能吐多远,深受我们小孩子喜欢,小时候我们经常坐在枇杷树上,迎着清凉的风,吃着香香的枇杷,比赛吐枇杷仔,看谁吐的最远。邻居家阿贵吐的枇杷仔最远,我们都很羡慕。

当麦熟季节,枇杷由青变黄,最后黄里透着红色,枇杷就熟透了。枇杷树上就成了我们的第二个家。我们在枇杷树上绑上睡袋,饿了,渴了就吃几颗枇杷。困了就在枇杷树上睡觉,清凉的风让枇杷树很是幽静,我们衔着甜津津的枇杷进入梦乡。枇杷树为我们遮蔽了炎炎烈日,让我们度过了快乐的童年。大人们则忙着抢收地里的麦子,无暇照顾我们,先给我们摘几串枇杷放在树上的睡袋边让我们吃,吃饱了就没有精力去烦他们了,因为他们收的是全家人的希望,决不能有所失。他们每次出工时,也会伸手在枇杷树上摘下几串枇杷作为解饥,解渴的食物。闲暇之余,他们也会摘下几串最好的枇杷送给附近的老人。老人们一面吃着枇杷,一面直夸我们一家人贤惠善良,将来必定会有好报。当然邻舍有时也会到我家来品尝枇杷,大人们一边吃着枇杷,一边聊着家常和往事,他们谈笑风生,全都洋溢在枇杷丰收的喜悦,和邻里和谐的幸福和欢乐中。当然妈妈会做出最好的枇杷发糕,就是把熟透了的枇杷捣碎和些浆巴和面粉,加入安琪放到锅中一蒸。就香气四溢,吃起来又松又软,叫人越吃越爱吃。菜呢,先炒一盘血巴巴炒腊肉,在炖上一锅猪蹄炖竹笋。当然也有几个凉菜。凉拌神仙豆腐,凉拌灰蔊菜,凉拌狗牙菜。吃起来既清爽又有营养,客人们都喜欢吃。直夸妈妈的手艺好。枇杷馒头有一股浓浓的水果香甜,上小学时我们经常把它带到学校里,弄得小朋友们都羡慕死我们了,因此早晚我身边围着一些朋友。

当然枇杷花就更美了。枇杷冬春季节各开一次花,冬天开花不结果,可能是为了春季结果储存能量吧。春季的枇杷开花,不久就结下毛乎乎的果子。每到枇杷花开的时节,天寒地冻,俗称冻枇杷花。只见满树青绿的叶片中包裹着一片银白。圆圆的花苞一串串从路旁窥着行人,仿佛一个个身着素衣的小孩子,向你甜甜的笑,笑得那样天真,浪漫!让你忍不住要回头望。那花香格外迷人,直透毫端,浸入肺腑,让你神清气爽,好像浑身格外有力量。春天的枇杷花开得分外浪漫,引得蜜蜂浅唱,蝴蝶翻飞。让人沉浸在花香的世界里,久久不能自拔。

其实枇杷树一身都是宝。枇杷树的枝干是优质木材,是制作各种高档家具和工艺品的好材料。枇杷的枝丫可以用来烤火,熬糖、做酒,既易燃又熬火。枇杷叶子有止咳消痰、润肺,以及美容等功效,我们常把枇杷叶背面的细细的绒毛用刀刮下来,和犁、冰糖熬着吃,用来治疗咳嗽。药店售卖的川贝枇杷膏,主要成分就是枇杷叶。而枇杷露则主要就是枇杷叶上的细毛。至于枇杷花,它的作用就更大了。枇杷花主要用于治疗肺热咳嗽、久咳不愈、咽干口渴、胃气不足等症状,有一定的食疗作用。难怪父亲说“人要像枇杷树一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因为它有内在的修养和品德,能吃苦,站得稳”。

这就是枇杷树,一棵傲霜斗雪,不怕严寒,依然青绿的枇杷树!这就是枇杷树,一棵默默奉献,不思索取,把一生都奉献给人类的果树。这就是枇杷树,既注重内敛,内外兼修的枇杷树,他一身都是宝,就等着人们随时去取。它用它的平凡书写着伟大。我爱家乡的枇杷树。

现在,又到了枇杷成熟的季节。街道上满是熟透了的枇杷,办公室里,同事经常约我吃枇杷。但我老是想起家乡的枇杷树。想起母亲的枇杷糕,我想家乡的枇杷也早已成熟了吧,什么时候再到家乡摘枇杷,吃枇杷糕呢?

我只有大声的说:家乡的枇杷树,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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