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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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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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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家乡的斑竹

每次回到家乡我总要驻足凝望家乡的斑竹。他们是那么绿,一丛丛,一根根威然挺立,他们密不透风,远远望去就像一块巨大的绿毯,又像一排排身穿绿色军中的士兵,他们在微风中静静地守候,那么威严,那么雄壮,那么庄严、肃穆。它承载了我童年的记忆。

小的时候,大人经常外出或者上生产队劳动,再加上姐姐也去上学了,而斑竹成了我最亲密的伙伴。我望着斑竹林,望着密密麻麻的叶子,看着太阳东升西落。

每年春天,我看着斑竹从地上冒出尖尖的笋芽,看着它们逐渐长高,脱去笋壳,长出竹枝,散开竹叶,最后成为一根根健壮的竹子。小鸟飞来了,在枝头上歌唱,竹鸡飞来了,卧在爬满竹枝的何首乌藤上,清风轻轻地吹过竹梢,我和小鸟一起歌唱,和竹子兄弟一起摇摆。我在竹林里打秋千,看着日起日落-竹林伴我渡过了快乐的童年。

我的父亲是个篾匠。那个时候无论再普通的竹子在他的手里也能成为一件珍奇的器具。我家的竹椅、竹床、箩筐甚至盛粮食的器具都是用竹子做的。我最喜欢玩的就是父亲做的竹剑,拿在手上俨然成了一位驰骋疆场的将军,可打可杀,冲锋陷阵。我也会拿着父亲做的竹棒随空乱舞,再穿上那件破烂的四个口袋衣裳,我就成了丐帮的四袋长老。夏天的夜晚,我们全家躺在子做成的笸篮里,沐浴着清风,我在父亲悠扬的竹笛声中进入梦乡,竹笛给了我父爱的温馨。

我最爱吃的菜当然是腊肉炒竹笋。这可是母亲的拿手厨艺。将新鲜细嫩的竹笋细细切成片,合些香油,最后在锅里轻轻翻动,放上调料就做成了一道美食。吃起来定会让你唇齿留香。端午节,母亲还会做竹筒饭,用竹叶包粽子......可以说我的童年是在竹子的世界里度过的。

现在,家乡的人们已经不再用竹子做家具。而把它做成草帽、竹伞等工艺品卖到外地,成了家乡人赚钱的主要方式。

其实竹子一身都是宝。做纸、做工艺品、家具那也一样都离不开它。而竹叶可以入药,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竹根可以做成酒杯、根雕。即使竹败叶楛,竹花也会结出竹米,吃起来,清香可口,是难得的美食。况且开了花的竹叶还会长出竹黄来。据医学资料记载“竹黄有祛风止咳、活血舒经、强心。 竹黄味淡,性平,归肺,肝经。泡酒喝具有祛风止咳、活血舒经等功效。 归肺、肝经,有祛除痰浊以及止咳的作用,可以缓解久咳不止、痰多且不易咳出等病症,临床上可用于支气管哮喘、支气管炎、百日咳等疾病的辅助治疗。 可以缓解风湿、类风湿引起的关节痹痛、伸屈不利等,同时对于跌打损伤、胃痛等也有一定的疗效。 可以调节人体的心血管,能够改善心脏功能、增加血管壁的通透性,可以预防高血压以及保护心血管系统的健康”等作用。

背上竹子背篓,走到山坡,倒有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之感。提着一竹篮花,让人满是愉悦,满是高雅;坐在竹子做成的椅子上,既清凉又舒服。反正竹给人以自然、安逸之感。一股“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虽然我不是女孩,但也感到轻松愉悦。

可就是用途这么大的竹子,如果你不去想,你就会觉得它仅仅是一棵棵普普通通的植物罢了。它总是这样的莫默默无闻,迎着朝阳、伴着烈日、目送着晚霞,仰望着星空。

竹子被列为花中四君子之二。我很好奇这青绿的植物和花有什么联系,梅兰菊都开花,而我却从来没看到竹子的花。我的印象中开花的植物要么会结出香甜的果实,要么非常矮小,能开出漂亮的花儿。后来听大人说,竹子是开花的,不过一百年才开花。竹子开花的时候,也是竹子家族最衰败的时候。俗话说“竹开花,快搬家”。我倒是有幸看了一次竹子开花。那一年,我们家里不景气,我刚好高考落榜,而外出打工的哥哥又遇上了车祸,把头撞伤需要在家休养。全家人都闷在家里,整天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我家的竹子却欣然开放。只见竹子一夜之间就像得了一场瘟疫似的,根根竹子都染上了黑黑的斑点;而原本青翠的竹林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只见黄叶飘飘,一夜之间枯枝败叶,惨不忍睹。而枝头却开出了些许淡白色的小花,微风吹过瑟瑟作响。整个竹林不到几天都枯死了。可竹花既没有香气,也不美丽。最后,整个竹林的竹子都生病了,一根根枯死了。望着一片枯死的竹林,全家人也像秧了的茄子,整天垂头丧气,谁都不愿说一句话。后来,大哥在外听说,竹子这是在渡劫。只有清除枯枝败叶,让它透透气,才能让它兴旺起来。于是,全家人赶忙动起手来,砍的砍,挖的挖,把竹林里里外外清理的干干净净。我家院里倒吐添了不少柴火。没想到第二年春天,一根根竹笋竟然拔土而出,一到夏天又是一片绿意盎然的竹林。说来也怪,哥哥的身体也好了,我也考上了大学。自此,我们对竹又有了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因为它是坚韧、不屈、自强的象征,更是一种对未来的憧憬跟希望,因为他告诉你,在生命的最低谷的时候,要不抛弃,转变思想,人生中就会迎来柳暗花明的一天。

可是竹子却从来不缺别人对他的赞美。文人墨客更是对它情有独钟。张蠙有诗云“新鞭暗入庭,初长两三茎。不是他山少,无如此地生。”。郑板桥在《竹石》写到:“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那长长的竹节在画家的笔下,寥寥数笔就给人一种苍劲的美。无数文人学子更是喜欢画竹。齐白石的竹子更是苍遒飞豪,给人一种正气凌然质感。竹子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的品质,更是给人一种坚韧质感。而我爱竹子,更是爱的朴实无华,爱他的默默无闻。你看它,无论在何种条件下总是悠然挺立,把自己的本职做好。无论是阴晴雨缺,或者是风霜雨雪,他总是站在那里,为人类奉献出自己的一份美丽和高雅,尽可能地为他人造福。虽然名满天下,可他依然获得普通,干好自己的事。

我爱家乡的斑竹,我要做一个有斑竹一样品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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