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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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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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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家乡苦荞

泡在杯中,满满的清绿,宛如琼酿玉液落满缤纷,一股淡淡的清香冉冉升起,优雅的感觉涌上心头。浓香而沁人心脾,抿上一口,味道是那样的清爽,惬意。满是故乡的味道,幸福的味道、妈妈的味道。苦荞现在一般都用来泡茶。苦荞茶具有减肥 、降血压、降血脂增强免疫力等作用。深得爱美女性的喜欢。

家乡的苦荞种在坡地里。它不需要好地,相反越是贫瘠、干旱的土地越是长势良好。种的方式也很简单,可以打窝直播,也可以在耕地的时候满地一撒,随后静等其发芽。长叶开花。不需要多少肥料,只需要按时除草,间苗即可。而且苦荞对间苗也没有特殊的要求。刚长出来的苦荞的叶片是两半。茎干笔直红中透着亮光,通体像玛瑙制成的水晶玻璃,非常惹人喜爱。苦荞中空外直,不蔓不枝。待到到苦荞开花,满地金黄,红中带绿,红中带着白,香气袭人,甚是好看壮观。蜜蜂嗡嗡、蝴蝶啾啾,就连小鸟也被惊艳到地里来。摇着长尾巴,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不停地转着,时不时瞅着这一黄一白的花儿。微风吹来,满地幽香。苦荞也在一遍开花一边结苦荞中长高。待到荞花落幕。苦荞也已经长了一米来高了。苦荞红红的杆子上结满了密密麻麻的苦荞,像洒满银河的小星星。在秋阳的照射下,闪着亮光,格外诱人。成熟的苦荞脆嫩好割。割起来,很有节奏感,就像手按到琴弦上弹奏着一首心爱的曲子。荞麦杆在镰刀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嘣嘣声。心也随着嘣嘣声飞翔飞向远方。捆苦荞杆子就像捆麦子一样,葛麻藤一勒,脚一蹬,将葛麻腾扭成环就好了。将捆好的苦荞用牵担一牵,然后就晃悠悠地回家去。将成捆的苦荞杆往院子里一铺。只见满地绯红,闪烁着一片晶莹。拿起一根又红又亮的苦荞杆,做个苦荞口哨,用嘴一吹,那可是特别好玩。笛声悠悠,连山林的鸟雀都被惊得飞上树梢,也跟着叽叽地叫了起来。童年的时候,我总是用荞麦口哨和山中鸟儿唱歌。鸟儿和我在一唱一和中愈来愈亲密。后来竟然落到我的身上,站在我的肩膀上叫。大人看了都很羡慕,也不知道我搞了什么鬼。场地的苦荞在太阳的照射下,慢慢干枯,对于我来说可以说是一种心路的煎熬。我看着那如血一般的红渐渐地干枯,就像我的血液慢慢流尽、流干一样,一连几天都不畅快,不自然。可能是我太喜欢它们透明的红色,就像残阳落山一样,苦荞在链枷的啪啪声中落幕。用扬叉把碎玉琼花般的杆子叉在一边堆成垛,留作烧火柴用。满院子都是褐色的苦荞。再晒上一两天就可以颗粒归仓了。苦荞不长虫容易储存。

孩提的时代,我们家常做得的食品就是苦荞馍。将苦荞在石磨里一磨。很容易就碾成粉。苦荞粉白如雪花,比高级面粉还白。可以用来包饺子,擀面吃,吃起来清热下火,有一股凉凉的感觉。可做起苦荞馒头就不一样。将苦荞粉掺些水和些安琪。搅成稀粥发酵一会儿,苦荞粥就变成绿茵茵的了。再采些芭蕉叶,(没有芭蕉叶,干净纱布也可),在锅里倒上水,放上蒸馒头的筛子,在筛子里铺上芭蕉叶、倒上发好的苦荞粥。盖上锅盖,用火猛蒸。等到满屋飘香,苦荞馍就蒸整好了。只见筛子里一块巨大的碧玉高高隆起。用手一摸,松软无比,香气四溢。特别诱人的胃,巴不得赶紧吃上一大口。用刀把苦荞馍分成若干小块。吃在嘴里,软软的、糯糯的,香香的,甜甜的。虽然略带一点苦味,但也让它显得十分爽口。叫人越吃越想吃。记得我小时候有一次吃苦荞馍吃得太多,肚子圆圆的,像一面鼓。小姨送来一盒月饼,家里人吃得起劲,可我没有胃口。记得有一次,我在做梦,家里人听我说:‘我要吃苦荞馍’。

苦荞这种庄稼,因为产量低,现在农村人几乎不种它。现在只能在超市或者商场看到它们和茶叶一起叫卖。苦荞馍这种甜津津、又软又糯的食品却再也尝不到了,令人满是遗憾。然而它却见证了一个时代,承载了那个饥寒时代的记忆。

苦荞生活在贫瘠的土地上,不怕旱、不怕寒、不怕虫。全身都是价值,全身都是宝贝,就连苦荞壳也是做枕头的好材料,据医学资料考究:能够缓解和放松颈部的肌肉力量,有助于改善颈部肌肉紧张的状态.还可以达到改善睡眠的效果,有助于促进睡眠。可以说是老祖宗留给后背最好的恩赐。也传承着中华民族,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虽然现在暂时不种,可它的种子却被慢慢保存下来。因为其强大的功能,它的功能最终会被人们认识。我想就像一种非物质文化一样,它的功效必将被人们开发,随着乡村振兴的发展,必将再一次得到推广和发展。

啊,苦荞我真的希望有一天再尝到它那甜甜的、糯糯的、香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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