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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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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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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坝作坊的泡汤宴

元旦过后的中坝作坊可热闹了,到处都显现出新年的气息。到处飘红着绿,公路两边彩灯高高挂起,彩带随风飘扬。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在整个中坝河谷。

中坝河如一面明镜,清澈的溪水中沙石纤毫毕现,一群群鸭子在水中尽情地嬉戏。河堤早已成了宽阔的街道,成了各种农副产品的聚散地。爆米花、芝麻糖、核桃板栗、熨斗白菜、鬼谷腊肉、燕麦面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堆满了街道,小贩们用粗犷的喉咙高声叫卖着自己的商品。来来往往的游客们正满面喜色地端详着街道旁满是物美价廉的商品,满怀喜悦地挑选年货。弹簧秤、杆秤齐上阵,麻利地称着各种商品,叫卖声络绎不绝。

七十二作坊门前,大红灯笼高高挂,五彩旗帜迎风飘扬。街道上四季常青的树木上全都挂满了红灯笼。纵横交错的街道两旁全都竖起了红色的广告牌。各种特色小吃花样繁多,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群英荟萃,微风吹来,送来缕缕诱人的醇香。

老人们穿红着绿,小伙子身着一身金黄色的衣服,戴着红色的帽子尽显节日的喜庆。街道上的人群更是密密麻麻,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个个笑逐颜开。幸福门前,锣鼓喧天,红旗招展。狮子、龙灯、采莲船,火树银花、一片欢腾。带着脸谱的笑和尚,摇着蒲扇忙着“驱赶”围上来的人群,为演员打开场子。 奶哥胸前挂两个大桃子前扑后跳,样子很滑稽。艄公戴着斗笠,桐麻做的长胡子在下巴上飘飞,一根竹竿摇得溜圆,口里唱着山歌。采莲船被装饰得花花绿绿,坐船的姑娘灵活地舞动着采莲船。四个穿着绿衣服的姑娘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守护在采莲船的四周。狮子一身雪白,左右翻滚、上下跳跃,随着节奏,伴着鼓声舞出新年的喜悦。长长的龙灯在空中前后左右上下翻腾,舞龙灯的汉子头戴红色的头巾,身披黄袍,步调节奏是那么的一致。高跷队清一色古装,手中舞着棒子,有西游记中的师徒四人,也有哪吒、和合二仙,仿佛神仙突然下降凡间。当然也有玩杂耍、皮影戏的,尽力彰显中国传统文化。游客们纷纷拍照留念。

突然,随着几声“当当”的锣响。几个穿着黄袍,腰扎红带,头扎红头巾的汉子迈着整齐的步伐,抬着一头刚破边的猪来了。在街道上走了一个来回。鼓声打得猛烈,锣声敲得清脆悦耳。随后鞭爆齐鸣,青烟蔽日,人们在烟尘中把脱得一毛不拔的猪挂在了撩环上,开始割肉卖肉。广场上人头窜动,接着鞭炮齐鸣,鼓声雷动。人们齐声欢呼,音乐响起,人们不约而同地跳起舞来。虽然没有舞台,却比演唱会更热闹,更壮观。散打的,杂耍的,旦末净省丑齐上场,西游记猪八戒,济公,那叫一个欢腾,人们掌声雷动,管弦、丝竹,二胡、锁啦一片响。人们尽情欢呼,尽情歌唱,用自己独有的方式表达对农村丰收的喜悦。因为宰杀了年猪。随后幸福门对面的厨房布就想起了丁丁当当的歌碗瓢盆交响乐,像是在伴着歌声伴奏。此时,山歌腰鼓,襟飘带舞,有草原民歌,有江南小调,有汉调二黄、有山野孝歌。花股曲诙谐幽默、采莲曲优雅婉转。皮影戏在哼哼哈哈声中粉墨登场。这真是一场艺术的交融,视觉的盛宴。

随后随着几声“当当”的锣响,街上立刻悄然无声。只见街上立起一排排火柱。大街小巷里全都摆满了方方正正的八仙桌。方桌的四周摆满了凳子。南来北往的游客们8人一桌挤满了大街小巷。一个个喜气洋洋,笑容满面。先是8个素菜由两个身穿黄袍,头戴红锦的壮汉抬着。从幸福门而入。领头的照例大喝一声“闯,菜来了”。知客则开始了他的表演,顺口溜说的那叫一个顺畅,大概意思,泡汤节请大家吃好喝好,尽情享用,感受年味,感受农村山民的厚道与淳朴。随后每一道菜上桌,知客司都要报上菜名。游客们则划拳猜令,碰酒干杯,吃得那叫一个热乎。姑娘拳、螃蟹拳。蛤蟆拳。猜宝的猜宝,队伍从东头连到西头。好不壮观!男女老少身穿节日的盛装,眉灰色舞,满面春风。手比划着,口里念着。特别是螃蟹拳。只听一个端庄秀丽的姑娘打扮得如同《红楼梦》中省亲的贾元春,雍容华贵。手里比着,嘴里喊着,眼睛目视着对面的客人。双手比划着。“一只螃蟹一张嘴,两只钳子,八条腿,八条腿呀,钳呀钳钳钳,两只螃蟹两张嘴,四只钳子,十六条腿,十六条腿呀钳呀钳牙钳,三只螃蟹三张嘴,六只钳子...” 双手比作钳子状。而另一桌则“一只青蛙一张,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两只青蛙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嘎嘣一声跳下水;三只青蛙三张嘴…”。“一个姑娘一十八,眉毛弯弯眼睛大,红红脸蛋像朵花,像朵花呀像朵花,聪明勤劳人人夸,人人夸。两个姑娘,两个姑娘正十八,眉毛弯弯眼睛大,红红脸蛋两朵花,两朵花呀两朵花,长得水灵人人夸,人人夸呀,人人夸…” 双方都说一样的句子,做一样的动作,谁说错了就罚酒一杯。获胜者将挑战下一位,谁胜了全桌所有其他的客人,就奖励一瓶酒。划着划着就熟悉了,划着划着就认识了。有的还成了情侣携手而归。人们乘兴而来,又乘兴而去。热闹而有趣,尽情地放松心情。人们尽情欢呼,感受节日氛围的喜庆!声音粗犷,整个大街小巷更是浓浓的年味和酒味。将丰收的喜庆和陕南的年文化巧妙的融合。

这更是一次农业产品的展览会。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布满各个角落。各种手工艺品更是来自东西南北。既有各种手工艺品,还有各种珍贵药材。是一场视角的盛宴,更是一场盛大的商品交易博览会。人们在感受年文化的同时,又领略中坝七十二作坊传统农耕文化。体会到祖辈们生活的艰辛和不易,感受到当今社会的幸福。随着城乡一体化的发展,农民进一步融入城市,某些传统民俗慢慢淡出人们的视野,甚至被人们遗忘。中坝作坊举办的“泡汤宴”让人们仿佛人们又回到了古风古香的农耕时代。生活更加自信,既拓宽了见识,增长了知识,又振兴了当地经济,让人不得不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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