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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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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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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樱桃成熟时

随着四月的落幕,春天走完了最美的历程。随后是满地的绿荫、茂盛的草木。随着天气的逐渐炎热,农村早已进入大忙季。排小秧、锄草、施肥。原本热闹异常的马路早已地旷人稀。而家家户户门前的一株株樱桃树枝叶茂密。绿叶中颗颗晶莹剔透的樱桃闪动着一片诱人的红光,活像从天空落下的颗颗玛瑙,成了四月里独有的一道风景。

樱桃,这种甜甜的,略带点酸味的水果曾经是多少人的青睐?一说起樱桃,无论是银白胡子的老头子、满头白发的奶奶,身强力壮的汉子、风度儒雅的秀才、还是婀娜多姿的少女、小孩,谁的舌尖上无不立马回味起那柔柔的、香香的、甜甜的味道?只要是目之所及的范围内有一颗樱桃树,无论是多么劳累或者疲乏。只要看到满树晶莹透亮的一串串红,好像刚刚被打了鸡血,顿时来了力量,无论多么远,也会情不自禁向樱桃树跑去。三下、两下就爬到树上。脚蹬在树杈上,心里满含着喜悦扫视着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樱桃,摘上一把赶忙往嘴里送,嘴巴不停地吮吸着这清凉甘甜的果汁。一种收获的满足涌上心头,满满的幸福,满满的喜悦。

据资料记载:樱桃含有维生素、花青素、褪黑激素等营养成分,具有抗氧化的作用,能够减少黑色素沉积的问题,能够发挥美容养颜的作用。樱桃中铁元素的含量是比较高的,能够给食用者补充铁元素。适量吃樱桃有助于预防贫血的问题。可以用来改善脾虚泄泻、肾虚遗精、腰腿疼痛、四肢不仁、瘫痪等问题。因此古人特喜欢吃樱桃。杨万里有诗云:“樱桃一雨半雕零 ,更与黄鹂翠羽争。计会小风留紫脆,殷勤落日弄红明。 摘来珠颗光如湿,走下金盘不待倾。天上荐新旧分赐,儿童犹解忆寅清。”苏轼在《樱桃》中写道:“独遶樱桃树,酒醒喉肺乾。莫除枝上露,从向口中漙。”唐代诗人张祜说:“石榴未拆梅犹小,爱此山花四五株。斜日庭前风袅袅,碧油千片漏红珠。”,据说樱桃也深受皇宫贵族们的喜爱,成为宫廷水果。

樱桃虽然果实鲜美,但只能吃新鲜的,极不易保存。无论你是用坛子密封,还是用冰箱储存,它都容易腐烂,变质,需要现摘现吃。最多只能保存一天,因此在西安等大城市要想吃到樱桃可就不容易了。曾经有的人尝试着用热水瓶储藏樱桃,到大城市去卖赚了钱,据说成功过,但只是听说,现在更多的人是用樱桃来泡酒。榨成果汁,也是一种精美的饮料。

小的时候,我家屋后有一棵盘子粗的樱桃树,年年花开的浓艳、茂密,樱桃果实结的繁密,饱满,而且颗粒大。茂密的枝叶伸到了小路上,留下了一大片树荫。偏偏我家又是池河到后柳的捷径。因此每到逢场,南来北往赶集的人挑着担、背着背篓、络绎不绝。我家的水井离樱桃树不远,水清凉甘甜。累了乏了的人刚好坐在树荫下歇歇脚,乘乘凉。看到这么密、这么大的樱桃,没有谁不动心的。个子高的站在地上就摘到了樱桃,个子矮的直接上树。吃樱桃解渴又解乏。等到樱桃吃的差不多了,身上的汗也干了,又有了力量,就继续赶路。以至于老远的人不知我们村,却知道我家的樱桃树。

那个时候我们院子里孩子多很好玩,所以附近村子的孩子也经常到我们院子里玩。爸爸妈妈总是给他们摘一大碗樱桃,让他们吃个开心。劳累了的时候,也和我们一起布鲁布鲁吐着樱桃子。孩子们可不满足吃樱桃,他们自己上树,敏捷的像只猴子。母亲给他们找来竹篓,塑料袋。刚开始在树上吐几颗子,后来就摘起樱桃来。竹篓满了,塑料袋胀鼓鼓的,连衣服裤子上的荷包也塞满了樱桃。一个个满载着收获从树上小心翼翼地下来,生怕挤坏了荷包里的樱桃。把樱桃带回家,盛在碗里圆鼓鼓的,向家长炫耀、分享,满是自豪。母亲有时候让哥哥摘一大竹篓樱桃,挑最好的用碗盛着给队上的老奶奶、孤寡老爷爷送去,让我们快去快回。老爷爷、老奶奶的脸上立刻露出暖暖的笑容,还硬要塞我们一个饼子馍。我们没有要,因为母亲教育我们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以至于老爷爷到我们家来,就在案板上放几根麻花、或者一把水果糖就走了。有时候走亲戚,也会摘一包樱桃给亲戚带去,大人小孩都喜欢。

客人们来我家,不用说,就爬到树上摘樱桃。当然,也会让我母亲找袋子带给家人分享。

小小的樱桃是收获的喜悦、是爱心的传递,更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温馨和其乐融融。

当然也有拿樱桃到集市上去卖钱的,主要是中年妇女。提上一篮樱桃,几元钱一斤,还能买上几十块,家里零用打杂就够了,但我们家从来没有卖过樱桃,有一次哥哥要摘着去卖竟被母亲臭骂了一顿。母亲说:“这么多赶集的,走到树下渴了、饿了吃一把樱桃解渴多好,你去把它摘了、卖了,别人就是不说,你的心里能过得去?”。从此家里人再没有动过卖樱桃的念头。相反,还多栽了几棵樱桃树。现在也差不多碗口粗了吧。

我也在田间地头在了几棵樱桃树。樱桃树长得快,没几年就有碗口粗细了。头几年还有人去摘。如今,我请人去摘都没有人摘。只有儿子和邻居家的小孩偶尔上树摘一把。鸟儿们在樱桃树间跳跃,自由地啄食着樱桃,人来了也不走。一阵风吹来,樱桃树叶摇落着一片哗哗声。地上下起了樱桃雨。树下一层熟透了的樱桃,蚂蚁在上面爬。虽然樱桃十几块钱一斤,可孩子们愿意道集市上买,因为难得摘。大人们忙着生活、挣钱也没时间摘。

我倒真怀念小时候樱桃成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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