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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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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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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中的后柳水乡

后柳镇因汉江环抱,一弯清水让集镇显得格外轻柔美丽,再加上到处是青山绿水,汉江水碧波荡漾,水平如镜,把后柳镇映照得格外美丽,成了水的乐园,水的故土,再加上杨柳依依,沐浴着清风,人到此处,如行画中,周围满是诗情画意,故人们习惯上称之为“后柳水乡”,到水乡旅游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可水乡也在历史的变化中演绎着它的传奇。

过去的后柳水乡因有个古老的榨油作坊出名,因而家乡人经常称其为油坊坎。因为那时候交通不够发达,人们到达汉阳坪和熨斗古镇必须要围绕汉江转来转去,弯弯曲曲要走好多路,因而从我家到油坊坎就成了一条捷径,由此门前老是穿梭着到后柳,下池河赶集的人。

从我家爬上一面坡,下一道梁,再下一道坡,穿过一片松柏森森的林地,碧绿的汉冮就尽显眼底。沿着陡峭的山脊往下走,一直走到江边。虽不说乱石穿空,却也不惊涛拍岸。白火石在太阳的照射下像无数颗群星闪耀着一片璀璨,汉江边尽是浓密的巴茅草和芦苇不时飞起几只水鸟,到了江边也就走到了小路的尽头,只见江中有两只狭窄的蓬船,船两边的凳子上挨挨挤挤地坐着十几个人。一只船刚刚划过来,另一只船划过去,船桨溅起的浪花拍打着岸边的岩石,漾起粼粼的波光,一泓绿汪汪的江水既叫人欣喜又令人恐惧。渡船过江,登上码头,穿过一层丛生的巴茅草地,爬上层层台阶,就来到了后柳集镇。整个集镇,沿着坑坑洼洼的马路,都是清一色的瓦房,低矮的土墙,拖着早已脱落的墙体。墙体上用白石灰书写的~以阶级斗争为纲,其他都是末~几个大字依稀可见,榨油坊里几个身强体健的汉子,光着膀用力的拉扯着榨油撞杆,一松一放间,撞杆猛烈地撞击着装了菜籽的篾㧜,油从篾㧜下缓缓而出。既壮观又威严,酒肆里传来阵阵浓郁的酒香,虽然瓦上长满苔藓,但家家门前的核桃树上挂满了核桃,枣树上满是圆圆的枣子,房屋挂满了一串串玉米棒子。不大的四合院内,一棵柿子树上,金黄的柿子挂满了枝头,集市上来来往往都是赶集的,有卖柴的,卖鸡鸭的,卖小菜的以及各种的五谷杂粮,还有旱烟叶的。街的正中心是一个肉架子,掌柜的忙着收钱和砍肉。零零许许有一些摆地摊的,据说卖的都是远方来的药材,主人们忙着吹嘘药材的神奇功效。有几家磨坊房和打米坊,倒是人挤人,生意十分火爆,不远处还有一个棉纺厂,浓浓的弹棉花声,悠扬而舒缓,像是弹奏一种优美的乐曲,但走进作坊,却是尘飞土扬,絮丝飘飞的另一番景象。在溪头的不远处传来咩咩的羊叫声,只见几根红砖柱子支撑的一个巨大的瓦棚下,全是一头头牛,一只只羊,一群群鸭。贩子正在和人家比划比划,谈论着一般人听不懂的语言,股股刺鼻的牛粪味和猪屎味,让人恨不得马上回家。

从后柳中学往后走几步,就是一排排瓦房,青褐色的砖做台阶。这里卖酒又卖醋,还卖麻花和饼子馍旁边有一道木头门条石做台阶,铁锁把门,里面倒很神秘,后来才听说这里是台儿庄敢死队队长玉范堂小时候的故居。下台阶走几步就是屋包树,只见一根巨大的皂角树生长在屋中间,从灰色的瓦中直挺而出,树叶落满了瓦沟,没人管宅的缘由,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成为一道风景名胜的奇观。而放眼四望,都是苍茫的山,碧绿的江水,绿绿的茅草屋。

如今的水乡,更是一种靓丽的风景。我家门前的小路再也没人走了,山上的农民们因为享受移民搬迁政策,都移居到城里。沿着汉江的公路四通八达,宽阔又平整,即使呼啸而过的汽车,也掀不起一点灰尘。沿江两岸,到处是青青的树林,飘扬的柳枝,一排排青绿的枇杷树和桃林,丰收的景象格外喜人,曾多次举办过枇杷节,吸引了来自天南海北的商人。一片片碧绿的茶园,一年四季都溢满绿色,溢满茶香,江水纤尘不染,一片碧绿,像一块巨大的碧玉,又像一面长长的镜子,映着蓝天和白云。

“度日余落日,依依墟里烟”。码头上窈窕淑女,面容娇俏,撑着油纸伞,帘步轻移,正在进行着一场旗袍秀,游船和画舫里挤满了游客,宽阔的街道上,水泥铺起红墙房瓦,停泊一辆辆名贵的豪车,古老的榨油坊不见了,随之而起的是各种特色小吃,汉江鱼宴,原来的泥墙,土坯房不在了,代而取之的是宾馆和旅社,展览馆和特色体验馆。沿街都是满目琳琅的超市,以及具有水乡特色的茶馆,古色古香的具有后柳传统特色的建筑,斗栱飞檐,东西交错,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鳞次栉比。行走在街道上,仿佛进入了江南。如果是雨中撑着花伞,一边行走一边欣赏美丽的风景,那就会更有诗意。

现在的水乡处处充满豪情。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明月当空的夜晚,水乡的大街上灯火通明,游客们举杯,把酒言欢,肱筹交错,划拳猜令,吟诗作赋。主人们则忙着用酒泡茶,粗野的吼声道出了汉子们的温柔血性,当喝得酒酣耳热之时,把碗啪的一摔,摔出了胸中的豪气,酒逢知己千杯少,说出了胸中的不快和爱恨情仇,当然,有诗必有茶,喝多了酒的人们来到茶馆里,一是为了醒酒,二是为了欣赏茶艺表演。只见泡茶人提着一壶滚烫的开水,上下翻飞,左右旋转,一股银白色的水柱从水壶里直泻而下,冲动着茶碗,客人端起茶碗,一股浓郁的茶香沁入心脾,倒有几分家的味道,说书人品一口茶,一板一眼讲起了郑克斗勇斗伪县长任向午的故事。王饭堂在台儿庄率800勇士血战台儿庄的故事,一茬接一茬,一桩接一桩,桩桩有趣,桩桩惊险,在你不留意间已是深夜,只见大街上早已人去楼空,江面采砂船来来往往,响着汽笛声,夜安静而朦胧。

如今的水乡如诗如画,处处青山绿水,古色古香,古建筑夹杂着亭台楼阁金砖灰瓦层层排列有序,周围全是一片静静的水波,依依的杨柳,飞翔的白鹭。天鹅湖更是游客的乐园,游客们坐着摩托艇,随着嘎的一声,一股水流托起云盘,如腾云驾雾,人已在半空中喷射出水花,既美丽又壮观,千年屋包树下,人如潮,人们在欣赏屋包树的奇观的同时,在观看一场篝火表演,来自全县各地的文艺表演队来到大皂角树下的广场,围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唱的唱,跳的跳,跳出了时代的美好,跳出了社会的和谐,唱出了时代的最强音。文人骚客更是在这里挥毫泼墨,即兴赋诗,在报刊上发表数篇歌颂水乡的诗篇。而且来自全国各地的龙舟爱好者,在这里荡桨飞舟,年年龙舟赛都搞得火热。还定期举办枇杷节和泡汤会,以及斗诗会。

现在后柳集镇已经成了文明全国的旅游重镇,成了国家4A级风景区。来到这里的网红和游客更是数不甚数,纷纷来到这里打卡,或沉迷于后柳集镇的古色古香,或留恋于后柳水乡的那一泓平静的柔波。或品尝后柳传统的地方特色的美食。或乘坐游船畅游汉江三峡,欣赏山的俊秀,水的柔情。领略一下“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的壮美。水乡将用他那独特的柔情温润你飘逸的长发,还你的心灵的宁静。总之,水乡带给游客的,永远是惬意,永远是满足。

当然水乡如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刚刚黄发垂髫,永远在成长,永远在前进,在岁月的打扮下,将会越变越秀丽,越活越年轻,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每天都会给你不一样的感受。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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