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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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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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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大藕塘

老家的大藕塘是大哥挖的。大哥挖大藕塘的的候,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如今已过花甲之年。大哥和大藕塘一起经历着岁月的变迁。自从有了大藕塘,我家年年都能吃上新鲜粉嫩的莲藕,邻居们好不羡慕。

大藕塘差不多半亩,背风向阳,大哥花了整整两个月的不辍劳作才挖好了塘基。为了便于长藕,大哥先在塘底铺上了一层猪屎粪和腐㳕的树叶,扒得又平又勺,再挑选优质藕种铺在上面,再在上面撒上火土粪。将藕种盖严,在我看来就是对自己的孩子,恐怕也没有这样细心过。大哥将沟里的山泉水引入藕田。然后撒上磷肥。又将周围的杂草清除干净。平日煦暖的太阳照得藕塘一片温热。塘里的水平静地啵收阳光,蓝天把藕塘映照得像一面巨大的镜子。真让人有一种~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亏影共绯徊~感。藕塘带着泥土和粪味在旷野中显得古朴而宁静。

随着春天缓缓而过,塘中的莲藕睡梦中苏醒,数个纤细的尖角破土而出,像一个个睡眼惺忪的孩子,迎着春风,向人们憨笑。无数只蜻蜓纷至沓来,爬到那长满褶皱的尖角上,那薄纱般的双翼把尖角打扮成若干个停机坪,啵引来一群放学回家的孩子。~小荷寸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孩子们新奇地看着那尖角幼荷叶,眼里满是童真,荷塘让他们初次切身处扡体会到古诗的意境。一首天籁的童音竟破口而出,他们仲着手想摸摸荷叶的叶角,却摸不着,来回踱上几步,只好望荷兴叹。于是找来几块光滑的石板,放在藕塘边,一边温习明天的功课,一边观察塘里细小的蜻蛙。看它们在水里游,在荷塘边跳,孩子们珍爰这些小生命,捉在手里把玩,感受它的冰凉,随即又放回水里。

初夏的到来,荷叶好似雨后春笋,纷纷跃出水面,螺纹似的尖角俆徐展开,先是小的圆盘,随厉逐渐变大,最后形成无数大圆盘。玉盘上滚落着无数闪亮的珍珠。微风习来,菡萏清香,珍珠闪动,晶莹剔透。吸引了无数只刚刚长得肥胖的蜻蛙,纷纷跳到荷叶上,夜深人静的,呱呱放声歌唱。也许是被珍珠的闪亮所吸引,或者惊诧于荷叶的清香,它们纹丝不动,假装小憩,只要有蚊虫飞过,就会立马吐出长舌头一跃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顿时大珠小珠落玉盘,又像天降万斛珍珠,令人惊悚。等青蛙吃完飞虫,随即又蹲在了荷叶上,鼓着大眼睛,露着白肚皮,倒有几分滑稽。有几次我挥舞着细长的构树皮,没想到竞然把青出生钓了起来。蜻蜓们也不愿错过这大好时机,两只大眼睛骨碌碌直转,在荷叶上飞来飞去,似乎在欣赏着什么神奇,累了就在绿玉盘里稍微停一下,随即立马飞起。有时还在清澈明净的水里用尾巴点几下荷塘,荷塘立马漾起一圈波纹。大哥会利用农闲的空档,围着荷塘转转。一边撒尿素,一边得意地欣赏自己我佳作。待到夏至刚过,满池的荷叶已纪长得如车盖般大小,拇指粗细,又浓又密挡住了夏日的骄阳,满池塘一片绿荫。又清又凉,荷花在这里异军突起,娇艳欲滴,娉婷,婀娜多姿,玉树临风。随着清风花苞儿缓缓展开,莲蓬乍现,金黄色的花蕊,清新飘逸,紧护着莲蓬,倒让人有一种超凡脱俗之感,难怪荷花总是和仙佛有缘。

这么艳丽的荷花怎能错得过我们?我们把药叶当作伞,拿到手上又溜又凉,荷叶给了我清凉和轻盈,我们向哥哥姐姐以及院子里的伙伴们炫耀,把荷叶倒扣在头上当成凉帽。颇有几分的意和自豪。偏偏这的候正是河沟里螃蟹最肥的时候。我们把捉到的螃蟹去掉肚子,用荷叶一包,放在灶膛里一烧。这可是难得的美味。当然要是碰上我家割猪,母亲会常用荷叶来包猪睾丸的,放些作料,吃起来挺香的,据说能增没体力,不过这种美味现在成了一种奢望了。当然荷叶可以晒干,用来泡茶,具有清心,语火,明目的功效。

随着莲花的谢去,蓬里满是胀鼓鼓的莲子,深夏的季节,满池蓬,满池荷叶,莲子甜润的清香。我们这些馋猴一个个钻进荷塘里,一人掰一个,坐在荷塘边,吃得津津有味。例有一种~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之感。满是自信,满是幸福,恰恰那时,刚刚学了李清照的《如梦令》,~咋的风停雨骤,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归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翻鸥鹭~我们用竹棍在荷塘的水面划,在水里拨,没有船,仿佛我们就坐在船上。我们玩你不亦乐乎,荷塘给了我们无穷欢乐!!

冬天的到来,荷尽橘藏,满目萧瑟,荷塘里满是满是干枯的荷叶,带了霜的荷叶又潮又冷,像贮立在寒风中消瘦的老人,令人叹息和婉惜。可这时候正是挖藕的大好时机,用铲子铲掉泥土,里面全是一根根碗口粗细又胖又白的莲藕,将藕轻轻地放在水里来回摇摆几下,就干干净净的了,如同白玉,既可蒸着吃,煮着吃,炖着吃,还可以烧着吃,粉嫩粉嫩的,软糯香甜,味道实在鲜美,母亲经常走上一块腊肉,,不到一小时的光景,满屋里香气四溢,,而且特柔教,就是掉了牙的老人,也能干上两大碗,。好多亲戚老远而来,只是为了尝一碗莲藕炖猪蹄。还有我宁愿掏大价钱,也要央求我家的莲藕,被大哥婉言谢绝,可大哥会挑选几连大的,让他们带回家和家人分享。而每逢节日,左邻右舍锅里炖的都是大哥送的藕。因为莲藕,邻舍关系特别和谐。老人们逢人都夸我们仁义。

随首岁月的流逝,大哥也不得不跟随子女搬列城里,尽管心有不甘,但还是走了,我们因为工作,也少有时间回家,我家的藕塘因为缺少管理而荒芜,成了留在脑海里一种美好的回忆。它带走了我童年和青春的美好。因而心里满是遗憾。

不过,我倒是相信乡村振兴的脚步让它不会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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