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宇宙倒向横断山
夜班,是在野外行走
已无猛兽
山色徒有奔跑的嚎之状
成佛的绝壁与无尽的耕作间
高炉,宇宙侧身,太阳是它乳房
里面有黄金和铁水
发的光,叫爱情
留出虚构,可以放进一个宋朝
精整车间,或涂改的明天
太阳赐予特权
铁厂,电流布温情
我心出来归向寰宇
黄昏,是一段河似的胖工友
太阳暗烧黑夜,给梦,加压、送风
管线集合人世婆娑,看照耀自己的王
近处做慈悲,天降下来。白马镇外
铁矿加浓嘶鸣
99公里液压,若锦衣队去了西昌
阴天放过安宁河,壮汉大凉山
三弟兄是心事戴着南红瑙
读旧报获真理,新闻里二弟在西钢钒
修加热炉。(国外淡水河谷不产鱼)
在同一个尘世,被珍惜
浩瀚人世,不过一些丘陵间
耕养、建房。爱和青春河流般清澈
影像被深渊爆破
烟囱,落日的俯视
旧眼神,红砖高烟囱:
贵族的颓废
被金器一样的落日所珍视
(人影是午后的诗集)
辉煌跳过宝善巷,班车被其所隔
铸造厂用锈对我耳语
老的都是放射性的爱
根长成山势,榕树冠已由草寇
等鸟鸣封王
储满金红黑果,每只一秒钟那么重
彩色叩问,是集合几个年级
暗风上浮一块海,太阳问,我用颠沛谱曲
三角梅集合尖锐做瀑布,高浓度演奏着
正午用人世,矫正上苍偏颇
梧桐,11月的物理学
用磨难,从细碎人间,回收神性
上苍动用大井巡捕。芨芨坪
为不塌陷的户籍
此定律拥有者,像背着大地花袋子的
小矮人
悬铃木,主干铜器
拧了几转,像彩裤子好少年
骨气,为悬念中隐身的白骨之立
总有一位神,像我仰望它一样端详我
上天原谅我为大报应
红星街拆迁,楼群散发灰白
鸟鸣啊速记员。天正越过头顶
可能去海,或更需要的世间
这些采场上的活路,手脚零部件
蓝色轻柔,草木妖娆
万物各有特权。像浓碎的软玻璃
世界不乏窗户纸做美好:
悬崖的挺括、低烧金沙江
各段慌乱,皆上苍精准安排
我和另一个人同时看到这个世界
绝壁不断侵蚀
百灵山才长出佛面
像爱人已在别处,我们依然能同时看到世界——不,是它
反射出了家的图景:南山46栋4号
山腰上行走的废弃/铁水管子
闪亮是它叫喊声
在傍晚,飞起的鸟群也尘埃一样闪亮
谁的家乡都一样
瓜子坪天桥之下,仰望的男子:白头发、白胡茬
像长草陨石,推着焦虑
的黑车子——是我老父亲
被午后太阳斜着沉迷
他们有着一天,光芒最大的重量
有着天空一样美而无用的重要
像日常生活
一群孤独相互借光,更单调
光也孤单,直到遇见万物
背篓装满砖头的女子
让街道野性的广告担负不起的沉
每个城市,都有的
6路车站上飓风一样凤凰木
给袋装的暖冬,打钩
用苍劲黑枝
山脊做苍生衬里
——金沙江是流逝中的恒久
符号学,上苍独用
整个人间洗蓝了天
好多柠檬桉气味、蟛蜞菊之谐音
路口若废钢车,装上落日的碎片
我影子已印在厂房外墙
像批条,女工画上烟囱、塔吊,一层
尘埃很新鲜
有海量沸沸扬若生命
尘世走街串巷,用弯弧排遣:
铠甲木棉、零件般的构树叶
我想起北方雪地,空物上
识别狐兔
为叫醒人间留下凌乱神性,像黑夜
兑换的零钱
卖冰糖葫芦的胖子,是化妆的大神
我是他在南方,小学课本一样的旧人
草木荡平大峡谷
金沙江薄得,似宇宙边沿
与红土一道包浆:不伤及
沉睡的光,气温是星辰的懒散
迷恋亚热带小皇后
烟囱,落日的俯视
旧眼神,红砖高烟囱:
贵族的颓废
被金器一样的落日所珍视(人影是午后的诗集)
辉煌跳过宝善巷,班车被其所隔
铸造厂用锈对我耳语
老的都是放射性的爱
根长成山势,榕树冠已由草寇
等鸟鸣封王
储满金红黑果,每克一秒钟那么重
暗风上浮块海吗,太阳问,我用颠沛谱曲
三角梅集合尖锐做瀑布,高浓度演奏着
正午用人世,矫正上苍偏颇
河道上一家三口
万年沟,水泥板崩塌
若小孩对世界的惊。是人类的绝望一瞬间,已千年
身后,父亲的黑着装被浅水挟带
河是尘世的翻转面
兄驱动红挖机,边坡小滑体,风居表里
宇宙在人世,不会低品位。
金沙江翻过山,去搭救落日
水有使命而不息
采砂场,谁的脑电图
用仰望涂绘童年
宇宙通电。俗子不敢在黑夜,伸手、大喊
太阳也在流逝,秋天的浓度最大
安宁河砂比深渊庞大、明亮
砂石,是水生物的星空
生命本该荒蛮,野性被生活征地
神从露天转地下,是第二通道
我的胸怀,每秒6000立方,过迪庆、出丽江
太阳升温一度,仟陌延时半年,爱
不做冰川就为草木
世道是大工种,用俗念检测上苍
密地桥,逆江观山
已是天涯尽头:
这么近时光,用白光翻腾
剑麻浪漫非武士、河套大醉山脊
什么在流逝,人间停在缓解里
庞大的影子,用大地追逐白云
穿过我头脑,红土多么高
是太阳,裸体的年纪
如今山脉背负酒缸一样的落日,翻越天空
金沙江,倒下也是独立
在人世,以断句为乐
西渣场上,渣罐是一排
上夜校的落日
我所见神圣,都在世俗中
背着白泡沫高过平房
老者屈居月下
钻出05桥,一脸金沙江的弱点
圣物,与人相似一会儿
蟛蜞菊们披头散发,土给这个年纪
扎满头花,小女儿天下
30年后我多么珍惜啊
红制服表达:忠烈为高危工种
过桥的青工列队若口号,像拉着钢缆
同一色系清洁工,落叶组装风机
扫帚把大地挥上天空
对上苍大声说,我在卖力
卖蜂蜜女子,穿红袄
戴蓝头巾,是太阳的二姐
凤凰树冠内影里,三轮车上
5只大公鸡——英雄的招贴画姿
被烟丝一样的瘦子出卖
它们8个,都需涅槃
形而下的,以西海岸为染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