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马亦的头像

马亦

网站用户

散文
202304/20
分享

父亲不能忘怀的畴昔往事

公元两千年,也是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年。夏季的伏天来临,是暄热难熬。这天,突然有人咚咚咚急促地敲门,我急忙打开了门,原来是隔壁领居,她慌慌张张对我说道:“你爸被一个卖瓜的瓜农给刁难了,好像是你爸年纪大了一时犯了糊涂,想抱一个西瓜解暑,忘记给人家钱了,抱着就走,所以被瓜农刁难了,你快去,就在出门拐弯的那个派出所里。”我听了之后,感觉事情蹊跷,难以理解,亦难以相信,虽然父亲年是古稀,但父亲素来不犯糊涂的。于是,我赶紧出门,一路奔跑到了派出所。我从玻璃外看到父亲安然无事,我才放下了心。我一走进派出所的门,警察一眼就看到了,赶紧站了起来,问我是不是这位大叔的女儿,我点头说是。随后,一位黑黝黝的宽脸膛,赤膊,汗衫裂开来,估摸三四十岁左右的大汉走到我面前,格外生气地说道:“你爸趁我不防,抱了一个西瓜就走,要不是我眼尖,就被你爸给偷跑了。”

我生气地注视着父亲,父亲竟然笑呵呵的看着我,父亲这莫名的表情,令我我感到非常的惊诧,突然间好像不认识他似的。我把波动不好的情绪压了压,冷静心平气和地问父亲说:“爸,西瓜了?”

父亲又呵呵地笑了,说道:“西瓜破了,怪他,不怪我,我抱着刚走了几歩,他就从我怀里把西瓜给抢跑了,是他一不留神,给滑溜在地上,摔成了两瓣。”

卖瓜的中年男子是气不打一处来,被冤枉地说:“如果不是你做坏事偷我的西瓜,我会气的让西瓜失手掉在地上,摔稀巴烂了吗?”

我给卖瓜的中年汉子道了歉,说我爸老了糊涂了,耽误你卖西瓜了,然后把西瓜按照卖价的两倍还给了他。

父亲看着中年汉子的背影,呵呵一笑,自言自语道:“不拿白不拿。

我真的忍不住了,生气了地对父亲说道:“这是新社会,法律社会,不是抗日时期,不是大集体。现在的生活,不愁吃不愁穿的,你怎么老了,就开始犯糊涂了,不给你女儿省省心哇!”

警察附和道:“是呀,现在是新社会,法律社会,你老人家的观念,不能停留在那个缺衣少吃的年代,要面对新社会,新规定。”

父亲看到我真的是生气了,他就闭紧了嘴巴,不说话了。跟在我身后,像做错事的小孩子,蔫头耷脑的。

父亲生于公元一九三零年,他一生之中历经了国家历史巨大的变革,抗日,内战,大集体和文化大革命。他跟随着岁月的流逝和时代的进步走向繁荣美好的今天,新时代公元两千年。现在的父亲已然步入耄耋之年了,母亲在我们小时候,便去世,是父亲独自一人把六个孩子含辛茹苦皆抚养成人。如今,孩子们都已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孩子,都把自己的小日子过的不错,也对父亲很孝敬,父亲身上时常装着零花钱。父亲出现偷人家东西的不良习惯,不止一次,估计有三四次了。在我的记忆里,父亲从来都是遵规守距,本本分分的做人,从来不做昧良心的事情。自从大集体解散后,分地在户,父亲勤勤恳恳,把自家的口粮地弄得平平整整,庄稼长的绿油油,若是碰到好年限,粮食打的一口袋一口袋,在村子里是数一数二的打粮能手的好标榜。同左邻右舍村里的所有人,相处的和和气气,互帮相助。可是如今老了的父亲,怎么突然变了,出现了偷的怪癖,我以为他脑子糊涂了,可反复几次试探他的智商没糊涂呀。 所以我颇是生气 ,就问不糊涂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嘿嘿嘿一笑说道:“我给你讲讲我过去的一些刻在脑筋里忘不了的事情。”父亲讲述的时候,是精神头十足,神采奕奕的。

下面几个故事的片段,皆是父亲切身经历过的,发生于艰难困苦的大集体时期,亦同时是文革时期,至到大集体末期。这些故事里,也有我的影子,但我那时小,不知我生长在一个什么样的时代,所以,有些事情无法理解。

大集体时期的一个秋初。后半夜的夜,黑漆漆,田庄黑漆漆,这间窑洞里也是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大土炕上,睡着六个孩子,还有两个大人,他们好像是都睡醒了,稍大点仍静悄悄佯睡,半大的,翻来覆去,烙饼子。其中一个四岁的孩子,就是我,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咧开嘴巴连哭带闹“爹,娘,饿,饿,呜呜呜……”饥肠辘辘的娘,再也绷不住了,一骨碌爬起,燃亮一茎煤油灯,黑暗瞬间被打破。母亲眼睁睁看着被饥饿折磨而睡不着觉的孩子们,想着那吃空的粮瓮,眼泪汩汩顺着眼角涌出来。父亲蓦然翻身坐起来,扑通跳下地,抄一条麻袋,冲出房门,融入黑洞洞的天地里。

深夜的夜很黑,伸手不见五指,深夜的风,很凉,凉飕飕的,然而,衣着单薄的父亲浑然不觉。快要到庄稼地时,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团儿昏昏黄黄的东西在晃动,父亲登时寒毛直竖,脊背发冷,两眼发直,直直地瞪着那团儿鬼火发怔,莫非真的是遇到鬼了?但是真的鬼火会流动的,父亲瞬间就明了了,那是看守庄稼巡逻的一盏马灯,马灯被巡逻人提着。父亲急忙弯曲了高大的身体,脚步放轻了,要躲避到田埂下,猛然一脚踩空,他顿时就蒙了,整个人就跟着跌进了六七米深的枯井里,父亲想,这下完了,全玩儿完了。但是父亲想起一大家人等着他的粮食,于是在地下乱摸,也不怕摸到青蛙虫的,就是毒蛇此刻也不怕了。他终于摸到一根树枝,于是站起来在枯井的两壁凿洞,凿了几个洞,树枝折断了好几回,然后再摸东西凿,不是石头就是树枝,父亲终于踩着它费劲八力(就是废了很大的力气)凿的洞爬了出来。父亲此刻力气似乎已耗尽,只有跪在田埂下,偷偷看那盏昏黄的灯,仍旧亮着,灯光下有人影儿在晃动。父亲恨恨地想:守护庄稼的人,仿佛吃了神仙的灵丹,盹都不打一个。父亲非常想换块玉米庄稼地,可是每块庄稼地都会有看田人守着,所以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父亲的脚下是湿漉漉的泥坑,昨天下了一场大雨,积了一坑的雨水,秋夜愈深愈是寒凉,父亲打了个哆嗦。父亲离看田人不到二十步远,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惊动了看田人,今天就满盘皆输,孩子们就……他不敢往下想了,忽然,那盏昏黄的马灯熄了,机会终于来了,但是却不能就立马鲁莽行动,又等了会儿约摸看田人该睡熟了,于是开始行动,不料,两腿麻木,仿佛是别人的,就是不听他的使唤,于是,他伸长两条胳膊,连滚带爬到田里,三下五除二,眨巴眼的功夫,就掰了满荡荡一麻袋玉米棒。他的腿开始有了知觉,就拖着麻袋里的玉米棒连滚带爬地出了庄稼地,他的两条腿,完全恢复了知觉,扛起麻袋疾速向家的方向赶。

天快要麻麻亮时,饿的睡不着觉的孩子们发现父亲出门时手里那条扁扁麻袋,是装满了玉米棒,重重地压在父亲那钢筋般的肩膀上,父亲腰板连弯儿都不打一个,犹若,扛着一麻袋空气。麻袋从父亲的肩膀滑落在地,咚地震的喧响。母亲和孩子们都爬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从麻袋里抔一捧裹着青皮的玉米棒,兴奋不无炫耀地说道:“孩子们,看这是啥?咱们又有粮食吃喽!”

当孩子们雀跃,准备欢叫时,母亲一声断喝:“憋住,千万莫叫,被邻居听了去,就要触大霉头了。”

父亲给我讲述完了之后,我心情颇沉重,没有说话。父亲倒是很兴奋,满面的笑容,激情昂扬的状态,他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手快脚快,有谁能比得过!”父亲这样,我是啼笑皆非,内心五味杂陈。

农村大集体,必须依靠公分来养家糊口,父亲是家里主要的男劳力,母亲要照看六个孩子,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四岁,她不能经常去地里挣公分,即便父亲再能干勤劳,单单依靠父亲一个人挣公分,是不能养活了全家的。 后来, 父亲为了养活全家,狠狠心,跺跺脚,背着铺盖蹬上去往内蒙的绿色列车,然后在包钢厂里落脚谋生。

父亲走了,家里就剩下母亲一个劳力了。母亲虽然单薄瘦削,但她还是扛起了独自养活六个孩子的任务,她背着最小的,领着孩子们下田劳作挣公分。

秋天来了。秋收的季节,虽然并不遥远,快要成熟的粮食距离田庄的农民,亦并不遥远,可是面对饥饿难耐,米袋空空的母亲来说,太遥远了。就在今夜的深夜里,母亲看着饿得面黄肌瘦的孩子们,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试一试,看能不能偷到粮食。母亲很幸运,她偷到了粮食,怀里揣了一囥阆连根拔起的毛豆荚。当她连惊带怕,汗水淋漓跑进家门时,猛地一头栽倒在地。 孩子们围着倒地的母亲,又是拽又是哭又是喊 。当母亲她苏醒过来时, 大孩子说:“娘你没事吧?我去叫赤脚医生去。”母亲突然用了浑身的力气拽住大孩子的胳膊说:“挺一挺就没事了,我这不是活过来了吗!千万不要叫医生,医生一来,你娘我偷粮食的事就暴露了。” 母亲的嘴角还挤出来一丝微笑来。所以,孩子们就相信了,放心了。然而,天快的时候,母亲就不行了,孩子们哭成了一片,当邻居听到哭声赶到时,母亲身体早已冰凉了。他们询问孩子们你娘得的什么病,孩子们钳口不言。因为,这个时期是个特殊的时期,不仅仅是大集体,亦同时是文革时期。

母亲歿于六六五剧毒农药。那时国家落后,偏僻的农村自然便落后了,庄稼有害虫,所以就用了六六粉泡了水,喷洒庄稼。母亲就是把那天午后刚喷洒了六六粉的黄豆荚拔了,揣在怀里,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再加上一路奔跑,一路惊吓,浑身出汗,剧毒就开始进攻身体单薄的母亲,而且,又没有立即抢救,就这样,母亲就没有了。在包头的父亲收到书信就赶回了家,他后悔不迭地捶胸顿足,狠狠地骂道:该死的农药,该死的粮食,该死的我。

其实,父亲在包头做活谋生,还没有到一个月的时间,母亲就殁了。

父亲虽然在包钢不到一个月,但是表彰大会上,父亲被评为老实能干的标兵。父亲为人戆直,在包钢厂里,勤劳卖力。领导派给他的任务早早就完成了,然后继续干活,任劳任怨。还有他去包头几天后,在路上遇到一个讨饭的大娘,她被饿的皮包骨头,她还是个残疾,一条腿瘸了,瘸的很厉害,走起路来一颠一簸,好像簸箕簸粮食,令人看了颇是的难受。她看到父亲,就伸出蜷缩在袖筒里黑乎乎的手,向父亲讨要一分钱。父亲还没有发工资,那里有一分钱。父亲看着她衣不遮体褴褛的衣裳,想了想,就把披在身前的工作服给她穿在身上,然后问她,你明天吃晌午饭的时候,你来这里等我,我把我的饭给你分点。讨饭的大娘感激的点点头,然后又问道:“就是在这里等你啊,晌午饭的时候,十二点啊?”父亲向她肯定地点点头,大娘这才放心的离去。

大娘总是提前半小时,就到父亲包钢厂的大门外等候了,她唯恐错过了父亲给她送饭的时候。父亲总是打了饭之后,就往大门外走,给大娘分一半。然而,这样的日子没有坚持多久,父亲的身体就出了问题,干活没力气,有一次挨了领导的批评。父亲就动了动脑筋,然后,总是在最后去打饭,最后去打饭,食堂里就没有人了,偶尔也会有的。父亲就会乘没人的时候,多拿两三个馒头藏在袖筒里,然后再送给讨饭的大娘,这样,她就可以吃饱饭了,有力气干活了,讨饭的大娘也饿不坏,领导也甭想再批评他了。

父亲回来了,他既要扛起做父亲的责任,又要担起做母亲的责任。

村南栽了大片苹果树的苗圃,是村干部带领大家一起栽的。但是,好不容易盼着开花,结果了,成熟了,那果实又小又酸又涩,喂猪都不吃。村书记急了,不得不请了千里迢迢之外山东修剪果树的师傅。村书记他做事认真,不惮烦不惜力气地在村里筛出三个识文断字的,当师傅的徒弟,父亲就是其中一个。

大片肆意疯长的野果树,其实说正确了,就是山丁树。山丁树经了师傅和他三个徒弟的改接,付出辛勤汗水的侍弄,三年后的金秋,硕果累累,挂满了树冠,苹果的香味飘飘,四处满溢,弥漫向村野。村里户户分到了一洗脸盆的苹果。剩余的苹果 ,听父亲说,书记在村里雇了几辆马车,都送到乡政府去了,具体送给什么人,父亲和村里的老百姓不知道,亦没人追问。因为,父亲学习苹果树嫁接,修剪,治疗苹果树的疾病,不但用心而且细心,给苹果施肥浇水等等,是非常的吃苦能干。所以,他最先学会了修剪管理苹果树的技术,而且是学的最好的一个。所以,父亲就成了管理苹果林园的主要负责人了。

大集体后期。一次父亲赶大集,抓回七八只小兔子,有黑有灰,有白,有黑白相间,它们长长的耳朵 ,活蹦乱跳,可爱极了。再后来,父亲拉回家一只小绵羊。村里的人们也抓了小兔子 ,养了羊,还有的喂了猪。打着以后,父亲就会在苹果园里拔一柳筐的草,㧟回来给兔儿吃,给羊儿吃。有一次,父亲从苹果园林㧟回了一柳筐的草,父亲有事没来得及喂咩咩饿的直叫唤的兔儿和羊儿,我就㧟起柳筐打算去喂它们,没想到草太重了,㧟不起来,于是,我就抓一把草来,突然,发现里面有红红的大苹果,我高兴的不知如何才是好,想:爹真好,他怎么知道我早就想吃苹果了?此时,哈拉水都流出来了,于是抓起苹果放到嘴边就啃,正当我张开嘴巴的寸刻,父亲赫然出现在我的眼跟前,而且夺走我手里的大苹果,说道:“这么大的苹果,吃了,可惜了儿吗?”,父亲见我要哭,赶紧说:“爹给你找个小的。”然后我就吃了个小的。我看到,柳筐里最上面,是一层草,草下面是一层苹果,再下面又是一层草。我在想:父亲为什么要做成这样,而且要这么仔细?但是我没有问父亲。后来,我每次看见父亲㧟草回来,我就会第一个冲上去翻看,有的时候里面有苹果,有的时候没有。过上一段时间,父亲就把积攒起来的苹果,装进一个大纸箱里,同样是一层草一层苹果,弄得整齐有序,平坦坦的。大概有七八十斤,然后父亲坐在地上,把绑好的绳索套在两边胳膊腕里,然后两手着地,慢慢地爬起来。如果,哥哥姐姐在身旁,他们会掫起箱子,这样,父亲就会很快地爬起来。然后,父亲就去大集上卖。父亲背着这箱沉重的苹果要徒步十五里的路程,才能到达集市。

大集体解散末期。后来,一贫如洗的家里添置了一挂白山牌子的洋车,再后来,就给上高中大哥买了全钢手表,再后来,一进堂奥的门,就看见白寡寡的墙壁上悬挂着长方盒盒,里面还有个有个圆圆的东西在来来回回地摇摆,发出咔咔的轻微声音。问父亲之后,才知道这是上调的吊钟。后来的生活是愈来愈好了,养的羊成了群,兔儿繁殖了两大窝。羊卖了钱,兔卖了钱,家里就又添置了个又笨又重的缝纫机。我渐渐长大,偶然的时候,就会回忆起那一层草一层苹果的柳条筐,慢慢地感觉出来,那香甜的的苹果,是父亲偷偷摘的。大集体那个时候,人们少吃没穿的,只有靠“偷”来勉强度日。

时光在飞转,人们的思想跟着一起发生着转变,这便是老百姓热爱生活,热爱美好舒适的生活,这是表示出了人类的进步。大集体是个捆绑手脚,束缚远大理想的大集体。所以带领老百姓人民的领导,开始准备解散大集体的政策。两鬓成霜的父亲更加的热爱美好的生活,为了孩子不受饿,有衣穿,他倾尽了所有心血。父亲在感叹,六个挨肩的孩子,好像只用了转眼的功夫,就长大了,两孔老了的土窑洞,已然装不下了,大小子眼看就到了娶媳妇的年龄了,事实在逼迫着他,该搭屋建房了。

拿什么建房子?父亲问自己。如果还是黄土碹窑,估摸再过两年,就不时兴了落后了,自己住能行,可是大小子要娶媳妇,肯定人家是不答应。父亲这些日子在愁苦搭屋建房子的事情,他愁的额头又多爬了一条沟壑般的皱纹。一天,父亲背手游荡在冬天荒凉了冷漠了的田野。极目瞭望苍黄的田野,发现这里有几根杨树,好远的那里,有几株柳树。柳树大都长的歪歪扭扭,所以不好成材。贫瘠的土壤生长的树木,看似柔弱,却在凛冽的风中,仍旧活得那么坚强挺拔。后来,庭院里的南墙根下面躺着一根根胳膊般粗的杨树干,或是一根腿粗似的小树,像腿粗般的杨树是极少数的。就这么一根又一根积了攒了三四年,那年的春天,父亲终于开始动工搭建了房子了。便是拿如胳膊般树干的当作椯,用腿般小杨树作檩,墙是黄土打的方块土积垒起来的,屋顶也是黄土泥掺和了黍穰抹的。那个时候,瓦是是稀缺珍贵的,村庄只有三四户人家屋顶瓦着青瓦。若不是,盖了这三间屋,大儿子打光棍,不定打到啥年月呢。因为,村里好几个后生长的相貌挺好,精精干干,就是因为没有像个样子的房子,三十拉达岁了,还是光棍一条。

如今,父亲是儿孙满堂,已然是暮年,他消瘦的脸上布满了历经沧桑岁的月痕迹。现在的父亲总是喜欢并非常渴望讲他以前的故事,渴望别人在意的倾听他的故事。每逢父亲回溯讲述他的往事,总是很兴奋,精神饱满。他的一生充满了艰辛和苦难,但他仍旧怀念过去的日子,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怀旧的情感吧。父亲偶尔的犯错,就是像蒙童小孩子那般,拿人家一个瓜,摘一个桃子,就能感觉到自己有了收获感。父亲这般作为,似乎在告诉自己:我还不老;似乎,也是告诉他身边的人,我没有老,我还是个有用的人,同时也是要告诉,我曾经是个能干的人,遇到大集体艰苦的岁月,我没有错。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