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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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桂明
“咿～呀！”两只手蒙着脸瞬间挪开、扭曲的脸绽放大嘴呼呼和、白色胡须哆哆嗦。
小月儿溜溜眼睛看，弯眉眼、咧开嘴，手舞足蹈‘咯咯’叫着、拍打着小手、笑。
“柳师傅，逗着玩呢！”李老太笑嘻嘻地招呼。
柳师傅没有搭理李老太，两手‘咚咚’拍打干瘦的胸脯又伏低腰身‘哐哐’地拍打着大腿、躬身跳动学着黑猩猩的舞蹈样子，“哦、哦哦…… ”
小月儿跟着“哦，噢噢…… ”，一窜一窜地蹦蹦跳。小月妈坐在花坛沿边、扶着小月儿在膝盖上弹跳、细眉弯眼地无声地笑。
“活脱是个大猩猩，咋不哄着自己的孙子玩？”李老太撇嘴皱唇、嗤笑。
柳师傅斜眼瞪、背着双手挺腰身、‘朗、里格朗……’地哼着曲儿、摇晃着花白发须走了。
“我说吖。这个老头很古怪，别让孩子学那样……”李老太对小月妈小声叽咕。
小月妈点头笑了一下、抱着小月儿离开。
“嗨呀，跟你说……”李老太伸着的手忽然僵住：“臭丫头，还不结婚？你看别人……”
“别人怎么了？”李老太的女儿小丽半眯着着青黛色的眼皮儿，吐着瓜子皮儿，蹬着红色的高跟鞋、扭着‘叮叮’小碎步、拦住话头：“不是你说的嘛，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没有男人，一个人也生不了娃。咱又不是孙悟空、拔了汗毛变出个娃……”
“闭嘴。”李老太跺着猩红色的小脚、怒吼。
“不是你说的嘛，里河庄上不结婚的不也是过了一辈子……”
“小崽子，欠打了是不是？”李老太伸手打。
“咋了？反正不喜欢小孩，怎么看到别人……”小丽扭身躲。
“啥时候说不喜欢孩子了？你说、你……”李老太喘息着问。
小丽站定、嗑着瓜子吐着皮、黛色眼皮里面冷晶晶。
“你？你不要脸……”
只见小丽，短衫半露小蛮腰、齐臀短裙红高跟、淡漠红紫小丑脸……
旁边的老头老太们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说笑……
李老太拽着小丽走、小丽僵硬着身子不动弹。
“咿呀呀咿呀……”小月儿小手扬扬。
小丽挣脱、踩着碎步跑；李老太拧着猩红花布鞋、追。
“白瞎了一个孩子。”柳师傅叹息道。
“咋回事？”小月妈一面哄着小月儿一面好奇地问。
“谈过小伙子，快结婚了，李老太太天天上门闹，一会儿说彩礼一会儿说房子一会儿车子……，反正呐、死活不让孩子嫁人。”
“咋这样呢？”
“快四十的人了，班也不上了，天天麻将、舞厅里面混着玩。”
“那不是废了嘛？”
“可不。那小伙子还带着孩子来看过。被李老太太轰走了。从那以后小丽就全变了样子……”
“这都是命。”一位老太插口说：“这闺女小时候可喜庆人了。碰到这样的妈，修不得福……”
“他爸不管？”
“老头子走的早。小丽顶了岗位上了班。现在、不都是白瞎了……”
“不走的早也不好过。天天吵架打架那个不知道，跑到车间还……”另外一人接口说。
“咿呀咿呀咦……”小月儿咬着手指含混不清地嘟嘟囔囔着……
2019.11.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