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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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桂明
那天。星淡艳霞漫天空。
“……我不会放弃。”狭小缝隙侧头难移动，廖灿军伸着手、抓抓着虚空。李燕蹲伏身、伸手抓住廖大军的手。
“幺儿，幺儿呀～”廖长河晃悠着身子爬上废墟、找。
“阿爸～”廖灿军大声地喊。
“大叔。在这里。”李燕松开手站起身，招手。
廖长河拽着胡乱的钢筋、扒拉杂乱的砖石，脚底忽然晃悠，噗噗嗦嗦的砖石晃落……
“地震又来了。”李燕惊叫道。
廖灿军闭着眼睛屏住气息，飞扬的尘土扑面。廖长河俯身遮掩碎石。
“大叔。”李霞拨拉廖长河身上的碎石，“大叔。可不能有事啊……”
“没事。”廖长河‘咳咳’着、喘喘着，手脚不停地搬开碎石。
李燕抬身张望，两手捂着嘴巴呈喇叭状：“有人吗？救命啊……
“阿爸。不要过来。”廖灿军看着挤身前进的廖长河，“照顾好阿妈……”
“大小子了。怎么跟个鸡婆婆学着叽咕咕。”廖长河伸手拽，廖灿军咬着嘴唇往外挣，裸露钢筋的预制板死死地困住了他……
灰暗色的云遮住彩云，稀稀落落的雨点逐渐淅淅沥沥……
“我不想死～”廖灿军扭着身子嘶吼。
廖长河双手不停地扒开碎石，搬、抗……，重叠的交错的厚重的预制板没有丝毫的晃动。
“解放军来了。”李燕扬着手喊：“解放军！解放军快来救命～”
手电筒的光柱晃晃，人影疾疾攀爬，肩扛手推、一层预制板随着号子声移开……
“出来啦。”“衣服遮住眼睛别晃瞎了眼睛……”“稳住稳住，小心腿，腿上有伤……”“葡萄糖，葡萄糖呢？快喂点葡萄糖……”“小心……”
廖灿军咽一口葡萄糖、吐一口粘稠的液体……
“幺儿，幺儿呀～” 手足无措的廖长河哑哑地喊。
“我不想死。阿爸！救我……” 廖灿军侧身、剧烈的咳嗽弓缩着身子，廖长河猛烈拍打后背，廖灿军长长地吐气……
黄色的灯光温暖的家。
“后来呢？”瑶瑶睁着大眼睛问。
李燕伸手刮了下瑶瑶的小鼻子，“后来。阿公拍打后背救了你阿爸。”
“阿公好厉害。”瑶瑶扭着身子滑下床……
“唉！？干嘛去。”李燕问。
“我跟阿公睡觉去。”瑶瑶摇摆着跑，吱嘎开门砰隆关门。
“臭瑶瑶。”李燕的眼睛飘向墙上挂着的全家福，一身戎装的廖灿军咧着嘴、笑。
2020年5月15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