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鸟舞墨水湖

阳光灿烂的秋日，我出了家门，悠悠地往墨水湖畔走。与湖为邻，真乃幸运；可赏景散心，可呼吸清新，可快走健身，更可赏鸟鸣鸟舞。

远远地便听见鸟的声音，忽远忽近，忽大忽小。我有心于鸟们来，一定要留意其踪迹，辨识其声音。此时已入暮秋，在遥远北方的某些地方早已树木凋零，鸟儿不见了踪影；而眼前的墨水湖畔却依然是温暖如春、无边的绿色，草木葳蕤，密而大的荷叶仍在，还有各色花儿如小可爱的缤纷秋英、大而艳的粉红芙蓉、白似雪的葱莲、金黄的野菊花......。这些花草引来对对小蝶。如此好的日子，我来巧了；尤其是鸟们更是勤快了，在这美丽的湖畔以及湖上觅食嬉戏或谈情说爱。

你看湖汊的东边出现了大鸟。我站在湖畔凭栏东望，只见对面远处是一大片荷叶与水草，有两只白鹭在上下腾挪；它们洁白极了、优雅极了，伸开宽大的翅膀翩翩起舞，颇似在跳着一支舒缓华丽的圆舞曲；片刻先后落下，立于那片水草或浮萍上。显然，它们俩应属幸福的一对；这是吉祥和谐的一幕，愉悦着我的双眼与内心。在我们这个高山流水的故里，知音的种子应遍撒各处，知音的光辉应照耀万物。

正欣赏着白鹭，忽然空中出现一只苍鹭，它扑扇着暗褐色的大翅膀，在忽高忽低地盘旋。它一准是发现了水里的大鱼，果然水面翻起了浪花，只见这只大鸟箭一般插进水里，旋即叼起一只蛮大的鱼，用力抖落水，朝墨水湖大桥方向飞去。这难得一遇的景象，让我好生赞叹。那苍鹭得手后一定是回巢喂养其配偶或后代吧。

低头往远处上看，有一群小黑点静静地浮在水面，从那边还传来“啾啾，啾啾”的叫声。我知道那是水鸡子，湖水区域的特有小动物；定睛观瞧，发现有两只大的，其余是小的，好似两只大母鸡带了一群小鸡在觅食。其四周出现一圈一圈的小小涟漪，那是它们的小脚在水中划水产生的效果。它们忽快忽慢地游动，有的忽地钻进水里不见了，过了一会又露出了头来。这是一个开心和美的家族。它们在墨水湖有天敌吗？应当没有吧。

我沿着湖畔安静曲折的小道继续前行，阳光撒下灿烂，大树投下绿荫。一群黑色的小鸟从前方一棵树顶飞起，落到另一棵树上。我知道它们是椋鸟，成群结伴而快速飞动的精灵；即使在雨天甚至下雪天，也可见其勇敢地飞落于树冠之上，而并不钻入树丛里面。它们成群飞起时，便产生“轰”的声响，动静不小；而落于树上，往往会发出“唧唧咋咋”的叫声。我也见过成群的椋鸟极速飞越墨水湖大桥，宛若一道影子一闪而过；继而在广阔的湖面上空随意变换队形，呈现奇异的图案，好似一个战斗机群在做飞行表演。

我择小路走到一处有荷叶香蒲的湖畔，脚下是草地，稍有泛黄；突然蹦起一只全身绿色的小蚂蚱，它若不动你根本发现不了，这使我很感惊奇，第一次在墨水湖也是在江城见到此物；而此物正是鸟们的美味。我在树下草丛间穿行，忽地惊起了一只大鸟，细细看去，原来是一只斑鸠；它悄无声息地跳到别处。我心想，我打扰到它了么？小乖乖莫怕，慢走慢走。

我停下来，环顾四周，无意间发现不远处一棵矮树枝叶间也藏着一只鸟，极小极小但很灵巧的样子，在静静地跳跃；许是也发觉了我，它“嗖”的一声飞起，一纵一纵地朝别处飞去，嘴里还发出清脆的叫声。

我有点后悔自己的动作了；真愿这些鸟能与我咫尺相处，如能飞到我的手上或肩上，来个亲密接触，那将是极好的。据说有人竟然将麻雀喂熟，麻雀会在其手掌上吃食戏耍；想必是这善良有心之人付出了不懈的努力与真诚，使小小的鸟儿通了人性。还有人会各种鸟鸣声音，往野地一站，口一张便能引来鸟，令人称奇。我真愿自己有此功力，把各种鸟儿都招引到墨水湖来，岂不快哉？！如众鸟临湖并能按我的指令且鸣且舞，其状近似百鸟朝凤，那在下便不是神仙胜似神仙了。其实，我每每近距离见鸟或水鸡子等，便会打起口哨，与其打招呼沟通，但总是见它们无动于衷。这真是人有人言，鸟有鸟语，本人修行不够。

这几年来，墨水湖越来越清亮，湖畔景色越来越美，鸟们越来越多，游人也越来越多。这里已成自由的蓝天与静洁的湖面。我们与鸟们都是墨水湖的主人，墨水湖是我们共同的乐园。鸟觅食，花自开，人悦心。春天的时候，还有黄鹂鸣翠柳、燕子双双斜飞；四季都有长尾巴蓝翅膀的灰喜鹊叫“喳喳”；当然，从未见过传说中的黄鹤......

总记得这样的一个场景：夕阳西下，我驱车返家，在墨水湖大桥上，空中有孤零零的一只苍鹭自东往西飞行，它飞得不急不快，拟或是飞得吃力？它飞往何处，是跟我一样回家么？我忽然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鸟，在天地间觅食求生；据说人原本就是鸟变的。细想一下，鸟们日子过得还真轻松，它们夜栖湖边树、昼食湖中鱼，来便来也走便走掉，不为财富名声所累，悠哉悠哉。真愿自己变成一只鸟，展翅于墨水湖上，无拘无束，遍赏美景；将这一方湖域当作舞台，随意地起舞，累了就浮于湖面歇息，啄几条鱼虾......。我正想着这些深层次的人生与鸟生问题，对面奔跑过来两个小男孩，他们蹦蹦跳跳，还哼着歌曲，一身的快乐，恰似这湖畔的小鸟。

墨水湖的鸟们给这一方水土带来了灵性，愿它们鸣得更婉转、舞得更美妙。

2019年10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