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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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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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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湿武汉春

在这个瘟疫肆虐的春天,我默默地流过无数次眼泪,我也知道有不少人跟我一样如此动情过。

我躺在病房里,孤独压抑,呼吸不畅,艰难地熬过每一日。在最最痛苦的时候,我想到留下遗嘱给亲朋好友,给这个世界。我想,我还不算老竟然就这样走了么?泪水无声地涌满眼眶。我想到了生与死,想到那些已经逝去的人如爷爷外婆父亲母亲岳父等,尤其是外婆那双饱经风霜红红的眼睛。

自打出生到如今,五十多个春秋过去了,其间小时候哭得多,这是自然规律,成家立业后便极难落泪了,无论多大的难处能难不倒自己。而这个春天却例外了。这是为何?是年过半百产生的规律么?

这个春天的瘟疫使不少人失去了生命,亲人们都来不及送终,只能隔空落泪。病友刘先生在电话那头说:“我老伴走了!我知道她熬不过去的。”我分明觉出他的声音是颤抖的,他的两眼一定溢满的泪水。我难掩心中的惊诧,但还是平复着心情劝道:“您保重,节哀顺便,您健康地生活下去是最重要的!”

各地驰援武汉的医护人员来到江城,她们辛劳的身影、疲惫的面容让我时时热泪盈眶。记者在采访一位全身披挂的护士时,一提起她的家人,护士便哽咽了,我的眼泪也夺眶而出。当疫情得到控制,援鄂人员撤离时,不少人流泪甚至下跪,这是不难理解的,因为她们都是救苦救难救命的恩人。

钟南山老先生在接受采访说到武汉疫情时,眼睛里饱含着热泪,那个镜头令人动容,他可是八旬老人了。

总忘不了那幅著名的护士与病人一起看落日的照片,每看一次,我都会泪流。那个七八十岁的老先生躺在车子上,伸手指着落日,那个无声的动作表明了患病老人对阳光对生活的无限渴望。那幅照片必将成为永恒的经典。

在暗夜里,江城的华灯依然闪亮,高楼上、大桥上闪烁着“武汉加油”“武汉必胜”的字样。这时,耳畔响起《同一首歌》拟或是《我和我的祖国》那优美的旋律,我就禁不住热泪盈眶。我知道,我们不是孤军作战,我们要坚持下去;瘟疫终将被战胜。

这个春天的泪水饱含着真诚、感动、感恩。这是正能量的泪水、净化灵魂的泪水,而非懦弱的表现。大疫生出大爱,大爱挽救生命,这是武汉之幸、民族之幸、国家之幸。

被泪水湿润过的江城山水更加郁郁葱葱。

2020年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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