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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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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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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白鹭上青天

我小时候在豫西山区老家从未见过白鹭,只是在唐诗里学到“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的句子,就觉得那是一种十分美妙的画面,也期盼着能见那种风景。清楚地记得在县城南街小学读书时,一个秋日的课间,有同学喊:“快瞅那天上的大雁!”我抬头望去,果然在天上出现了一群大鸟,它们飞得很高,排着人字队形正往南方飞翔,那阵势很是震撼,学生娃们齐声喊:“雁雁,排溜溜!”天上的雁队还变换成一字队形。我想,它们莫非听明白了人的声音?它们莫非就是一行上青天的白鹭么?

后来,我长大了,离开家乡,走南闯北,渐渐地见到了各种各样的鸟,包括鹭鸟,而白鹭就是其中最为好看者。

有一回,我到黄冈长江大桥工地去,车沿着长江大堤走,在大堤内的土岸上,有许多水牛在吃草,牛的四周聚集了不少白鹭,牛与鹭都很悠闲。蓝天如洗,青草如茵,鹭鸟洁白,水牛黑褐,构成一幅惬意的田园风景。

坐着高铁往南方走,时不时会见窗外的田地间或是树林间有白鹭飞翔,其白色的身影格外吸引眼眸。我就想,那白鹭必定是在觅食、嬉戏,这就是它们的生活;它们为何是如此白的颜色,这难道是保护色么?无论如何,白鹭是一种美。在翠绿或浓绿的背景里,白鹭之色确是一道亮丽,打破了凝固与沉闷,为那一方山水带来了灵性。

江城多湖,有百湖之市美誉;有湖就有鱼虾,有鱼虾就有鸟类。我与妻时常到近处的墨水湖边去散步,舒展筋骨,赏景观鸟。湖边的鸟很多,无论种类与数量,有鹭鸟乌鸫乌鸦斑鸠杜鹃椋鸟燕子等,鹭鸟就其中体形最大的,白鹭是最招人喜爱的。

一个晴朗的周末,春风拂面,我们在湖畔往东望,惊喜地看见对面水草与荷叶丰茂的湖汊里出现两只白鹭,它们在翩翩起舞,上下腾挪,轻盈自在。我想它们应该是幸福的一家,跟我们一样来度周末。我们静静地观赏,不愿离去,也不敢走近,怕惊了它们。

一个清晨,我独自一人在湖畔跑步,忽然见湖边很近处有一只很大的白鹭,很使我惊讶。路边一位女士说:“好大的仙鹤哟!”其实,它确是白鹭,并非仙鹤;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仙鹤吧,我们相遇就是吉祥,祝福它,也愿它给我们带来好运。

墨水湖畔的鹭鸟并不多见,更难有一行白鹭上青天的景象。但我们已颇感满足了,湖水以及湖边的环境比先前好多了,绿道蜿蜒,绿树成荫,四季花开,空气清新。墨水湖是汉阳的绿肺,湖畔鸟多尤其是鹭鸟多表明其水质与环境好。鹭鸟一定会越来越多,一定会成双成对成群的。我们要有耐心。而鹭鸟就是一种极有耐心的鸟,总见一只或几只白鹭或灰鹭,静静地站在湖中或立于杆上,一动不动,仿佛雕像,在守株待鱼;当然也有鹭鸟盘旋湖上,一旦发现目标,便箭一般俯冲水面。

傍晚,当我驱车回家跨越墨水湖大桥时,见有一只孤零零的白鹭往西飞行,它均匀地扇动着大大的翅膀,不急不慢,绝非成群椋鸟漫无目的的骤飞。我想这大鸟一准是回巢吧,跟我一样要跟家人团聚;其实,我觉自己就象一只鹭鸟,努力地飞翔于人世间。

故乡怎么样了呢?几年前我回到了故乡,惊喜地看见汝河里居然有了白鹭的身影,而且有成群的白鹭起舞于空中。河水变深了,鱼虾多了;河两岸树木高大茂密了,鸟们方便栖息了。这是几十年前我们儿时不曾有过的景象。故乡越来越美越来越好,吸引了白鹭以及其他的鸟们。

期盼能真正见到一行白鹭上青天的景象,无论在故乡还是异乡。

2020年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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