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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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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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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话题

秋天来的时候,似乎没多大变化。

万物依然碧绿,鸟儿在低空中盘旋,鸣叫着,亮了眼睛寻觅着田间地头秋遗落的果实;母亲依旧薄衫,依旧手持蒲扇坐院内的杏树下,和了邻里几个来家串门儿的老妇人乘凉呢。头天刚落过秋雨,那潮湿的空气和秋的来临她们……她们竟没感觉出来?!真的,我这年轻人都感到有些微寒了,“早上立了秋,晚上凉溲溲。”母亲……似乎仍过着她的夏呢!她说天气爽呢,老天会安排。知劝也无用,只好随她去。心想母亲一定老的糊涂,她和这几个老妇人都分不出哪是秋哪是夏啦。

再看母亲认真样儿,又那么执拗,反让我跟着一起犯糊了。不过反正夏刚过,秋才来,夏也有凉爽之日,母亲也没说错。

直到一天下午,下班回来,一片绿叶儿拍打我脸上,接着又刷刷落下几片,我心才一下有了感觉:秋来啦!秋天真的来了!……看院里满树的杏叶儿,虽油绿、树冠又丰厚,但怎能与秋对峙、抗衡?都说秋是丰收的季节,可杏的丰收却在五月呀。五月的硕果亮丽了一树的景象,何等诱人,嘴馋。杏们藏在绿叶间,有枝搂着,有绿叶儿护着,如母亲呵护孩儿一样,好幸福的!那时,纵一片杏叶儿,也被诗人们捧手心儿上的,激情澎湃,豪情万丈,喷涌万千佳句……如今,尽管还是五月那枚叶片儿,倒让我读出了满腑的哀伤。

我将叶片儿捧回了屋,母亲见我回来,神情马上恢复了生机。她先蹒跚着小脚儿,从小锅内端出一碗黄澄澄东西。母亲说,等你一天啦!中午咋不见你回家吃饭呢?妈又不会打电话,你再忙也该给妈捎个信儿回来的。我说妈唉,厂里事可多啦,中午根本没时间回!这不,我还是回来了嘛……母亲却说,你回来啦,可让妈担心了一天嘞!遂又没了怨言。一定饿坏了吧?母亲说,快吃,尝尝妈手艺。母亲边叙叨着,边递过了碗。突然,猛又想起什么,竟自个儿笑了。你知今天什么日子?母亲问。我望了望手中的杏叶,不加思索回答:立秋第十天呀!母亲不爱听了,胡说啥哩?什么秋呀夏呀,妈只知道今天是你生日!妈一早给你蒸了一碗蛋糕,锅里焐了一天啦……

那片杏叶儿霎时从我手心里滑落了,一下滑在了地上。

我先是愣啦。

彻底愣了!我本想纠正母亲对季节的无知,证明秋来啦真的来啦……妈不信你看这叶儿,虽油绿,又厚实,但根朽了,筋络已干枯……除此,我还想对母亲说出适才内心那丝淡淡的忧伤呢,未想母亲一番话,心,顿时震憾了。还给母亲讲什么秋天呢?季节又怎样?秋天又算什么?在母亲心里,永远只有春的温暖,夏的火热,我就是五月的那杏——被枝搂着,被叶护着的……杏啊!

我感觉鼻孔这时一阵酸楚,赶紧别过头去……在书房里,享用母亲手制“蛋糕”时,我还是没能忍住,哭了。那不争气的泪水啊,竟咋也止不住,宁将心和思绪浇了个透。

看来,今夜不得安生,我要造访秋了,一定得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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