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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永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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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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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姻缘有点巧

1981年盛夏,我军校毕业分配来到鲁西南这座小城。小城给我的第一感觉是,触目皆是莲叶接天、荷花映塘;处处闻得蝉儿高歌、蝈蝈欢唱,美极了!与之相照的是,小城里的人善良、淳朴,勤劳、忠厚。真的是自然与人文美在了一起。这也成了我日后立足于小城、成家于小城的最好理由。

三年后,我在晚婚的杠杠内结婚成家。妻子原籍乳山县(1987年前归属烟台),因为我岳父曾在铁道兵部队服役,所以她出生在杭州,辗转一路后,于1960年代后期随转业的父亲安置来到了这座小城。一段时间后,军队和地方各方面的朋友知道了我与妻子的一些情况,常常打趣说我是从南方追到北方,从胶东追到鲁西南,最后好不容易把老婆追到手。闻此我便回应:其实是我老婆从南方等到北方,从胶东等到鲁西南,最后好不容易把我等到手的好不好。大家哈哈一乐。

打趣了吧?乐呵了吧?详情内幕还在后面呢!我参军是从长江口地区老家到的烟台蓬莱,所在的营房就坐落于蓬莱城以东不到10公里的地方,当地人都称之为“陈家营房”,这是因驻地的陈家村而得名。那个如今只能在记忆中寻找的营区,规模并不大,毕竟就是一个分队的驻地,但却是依山傍海,果树掩映。我登山远望,几乎可以依稀辨识那古今闻名的蓬莱仙阁,当年风姿迷人的何仙姑将宛如磨盘的荷花往海里一放,那顿时四射的红光,定然照及我脚下站立的地方吧。

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在美丽半岛的另一侧乳山县,有个叫海洋所的小镇。熟悉海洋所这个名字的人不会很多,但现如今日益闻名的“乳山银滩”就是小镇的紧邻,距离镇驻地不过两三公里。靠挨着小镇有个村庄叫陈家村,全村子的人都姓陈,这里便是我妻子的祖籍地,尽管她未曾在那里出生、生活过,但却是她的血脉之所。前些日子,万能的微信让我联系上了一个退休安置在乳山的部队老首长,自然要电话问候、聊天。其间,说起了我与乳山的渊源,说到了我当年的那个“陈家营房”,电话那头的老首长居然连声称奇,他惊喜地告诉我说,海洋所陈家村那里也曾有个“陈家营房”,而且部队的任务性质与我们所在部队完全一样。我一时语顿,稍微有点懵晕。

乳山银滩,与北海银滩同名,也几乎可以与之齐名。乳山银滩人文自然景观丰富,银滩沙子洁白如银,因而获得“银滩”之名,被誉为“天下第一滩”、“东方夏威夷”。这里气候温和、温差较小、雨水丰沛、光照充足,绝对的旅游休闲好去处。去年春夏之交的时节,我和妻子、女儿一同去了那里,但游玩银滩只是我们那次旅行的副业,其主打任务是前往陈家村寻访同门族人,探视老宅祖屋。陈家村里,我妻子已经没有了任何直系亲属,唯一的一个嫡叔伯哥哥也早年去了外地,且年事已高。不过,到底是同为陈家血脉,只要一说我们的来意,很快就有许多远近同门闻讯赶了过来。大家问长问短,一片欢声与笑语。我们一家三口,就像回到阔别的家乡,见到久违的亲人般欢欣。言语间,我们再三诚邀大家一定找机会去鲁西南小城看看,那里不仅有甲天下的牡丹可以观赏,更有陈家村人等着你们,哪怕是粗茶一杯,淡饭一碗。

返程再次走到陈家村半山腰的那个转弯处,下车和几个悠闲漫步的路人打招呼,顺口问到这座山的名字,一个稍稍年长者回答说:“茅山”。怕我听懂了音却未必弄准是哪个字,特意加了句:“诸葛亮‘三顾茅庐’的‘茅’”。旁边一位年轻点的调侃说:“还卖学问呢!什么诸葛亮‘三顾茅庐’,就是‘茅台酒’的‘茅’”!我便自言自语道,你们说的都对,也就是我姓氏的那个“茅”呀!而从各种姓氏迁徙脉络上看,江浙沪一带的“茅”姓,都生发于镇江句容的那座世称道家“第一福地、第八洞天”的茅山。

真的不知道,我和妻子的姻缘里还有什么奇巧有趣的事情,只要发觉了,我一定要写下来,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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