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登高（组诗）

请相信

一只又一只大雁，推着云朵在跑

是秋天最后看到的景象，它们不会落下来

在我的眼窝中，安营扎寨

甚至还来不及呼喊

大地就长高了半寸，我的身子微微地晃动

在秋风中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看清

偶遇

如果我说遇到蛇，一定觉得可怕

或许现在皮肤上都泛起了疙瘩

但的的确确，在这条没有转弯的山路上

一条蛇正慵懒地蜷卧

那一刻，我失去了主张

是用树枝赶走，还是等着它自然地溜走

我犹豫不定

四周风吹草动，仿佛有无数条蛇

一起齐齐地嘶鸣

我终究绕路而行

快要走到头的路，被我无情地截断

生活就是这样，常常发生意想不到的恐惧

让我付出了更高的代价

一路走，一路想到蛇

它是不是还在原处，像一块巨石岿然不动

空地

绕过一座山包，我看到了一片空地

静静地晒着太阳

谁都不知道我的心思，此刻

我什么都不用想，就是和那些乱七八糟的草

成为兄弟

我坐在那里，目光扫过

突然发现我的影子，忽长忽短

它一直与我形影不离，好象洞穿我的伤感

还没有绝望

谁动了我的歌声

刚刚走下山坡，我就被谁的歌声

撞了个满怀

像鸟驮来的雨滴

一下一下，打在我荒芜的心上

我情不自禁地寻找，这神秘的歌者

仿佛离我很近，又很遥远

我试了试嗓门，想和这缥缈的歌声一道

缓慢地歌唱

我的喉咙却像生了锈的水龙头

一时半刻，无法打开

何时君再来

我还是离开，整个下午待着的地方

打着饱嗝

还有若有若无的酒气，让我恶心

不大一会儿，我停下车

站在路边

摸起一支香烟，然后看看夜空的繁星

那么多，像奔涌的鱼群

月亮在哪里，我搜寻了很长时间

也无法找到它迷人的身影

今夜无月，我在谁的护送下

进入了生活多年的城市，闪烁的霓虹

仿佛一条条鲸鱼露出水面，瞬间将我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