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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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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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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凡星》(连载)连载

                                              十  五

范莉乐滋滋地走到门口,刚要伸手开门,门却先开了,范莉就赶紧后退一步迎客。来客正是梁栋,一见范莉就定睛打量,居然忘了往里走。袁大姐就笑着逗他说:“往里走呀,小范脸上又没有开花。”

梁栋这才回过神来,边应声边走了过去。袁大姐嘴不饶人地说:“小梁,你有些不象话,我们都等你一个多钟头了。实在等不住,小范正要去找你。”

“对不起,袁大姐。”梁栋很不好意思解释说:“来得太早,没有事干,我会心急,就抓紧时间画画。一画就停不下来,就来晚了,实在对不起。”

“你大概把我交代的事忘了吧?”

“没忘。”他怕袁大姐不相信,就摆着手又说:“真没忘。大姐交代的事情我可不敢忘。”

范莉就被梁栋有点笨拙的样子逗笑了,一边嘻嘻发笑,一边用心打量梁栋的面庞,就感觉梁栋还算顺眼,还有些可爱,符合她的心意。她就暗自高兴,玩笑地说:“大姐,你不能再训小梁了,我发现他回你话的时候,嘴唇在不停地发抖。”

袁大姐也逗趣地说:“我又不是母老虎,不会把他吓成那样。你偏心小梁,故意冤枉我。我出力不讨好,图啥呀?就图落个恶名。”

“哈哈……”三人先后笑起来。

笑声落下,袁大姐冲着范莉一挤眼,然后大声说:“小范,我要去做饭,就把小梁交给你,你可要照料好他,让他开心满意。”闻言,梁栋有点不安地挪了一下身体,望着袁大姐不解地发问:“大姐,我还需要专人照料?”

“当然。”袁大姐乐呵呵地说:“因你是我请来的稀客,就得有专人照料。”

“我是稀客?”梁栋显得越发不安,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不知说啥才好。见状,袁大姐赶忙说:“快坐,给我老老实实坐安稳,不吃饭不能走。”然后冲着范莉说:“小范,你的具体任务,就是陪着小梁好好说话。要是惹他不高兴,我可不饶你。”

范莉故意说:“大姐,小梁架子大,我不知道咋照料他。”袁大姐就逗她说:“你就陪他吹牛,要能把石牛吹活,会走路,才算你有本事。”

“那我就试一下。”范莉却没有吹牛。她知道袁大姐真正的用意,是叫她陪梁栋说心里话,通过言语交流彼此加深了解,给对方留下一个更深的印象,以便以后一步一步交往,建立一种牢固的感情,最终走到一起。于是,范莉就开门见山,热情漾溢地肯定了梁栋的优点,言语之中流露对梁栋的敬佩之意。梁栋会有什么想法,又如何做呢?范莉对他的良好评价,并没有使他感到慰藉,反而有些心虚。因为他感觉自己是一个浑身都有毛病的人。仔具体说来,有以下几个方面:不与人合群,不会高谈阔论,不会见机行事,不会溜须拍马,不会吃喝玩乐,不会赶潮流,不会挣外快,不会逗人发笑,就知道白天埋头工作,晚上拼命画画,一点情趣也没有,这样的人谁会真心喜欢?故而,范莉的话音一落,梁栋就苦笑道:“这半天,你净说我的优点,让我越听越惭愧。说真心话,我不像你说得那么好。我这个人,可是汗毛贴满膏药,浑身都有毛病。”

范莉被惹笑了。边笑边想,梁栋并不是一个死板的人,还是挺幽默的。要是跟他继续交往下去,他的心情逐渐变好,就会敞开心扉跟她交谈,谈来谈去,就会使他的性情彻底放开,那样,他说起话来就会更加风趣,更加幽默,引人发笑。跟他在一起,就使人会感到轻松,幸福。想着,范莉就由衷地说:“你呀,其实口才挺好的,只是轻易不外露。”

梁栋却说:“我哪有口才。在你面前说三道四,也是打肿脸充胖子。”范莉又被惹笑了,且笑且说:“可没人逼你,你是自作自受。”梁栋却说:“看今天这阵势,你们要逼我当主角。”

范莉叫道:“你把话挑明,谁要逼你当主角?”

梁栋被问住了。他明显地感到,袁大姐将要出面做媒,穿针引线,把他和范莉串在一起,再也难以分开。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他的想法,就慌了神,稀里糊涂冒出那样一句话:“你们想搞高老庄招亲,让我当猪八戒。”

“哈哈……”

“哈哈……”

梁栋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句随意出口的话居然产生奇妙效果,不仅自己感到可笑,不禁笑起来,还把范莉,袁大姐都惹得哈哈大笑,笑个没完没了,还连叫哎呀。在一片欢笑声中,袁大姐调侃地说:“小梁,你真猜对了。今天,我家就是高老庄,小范就是高小姐,我就是要招亲,把你猪八戒招进家门。”

梁栋被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脸面有点发烧,发红。意识到自己悄然失态,他就极力镇定下来,笑着回敬袁大姐:“大姐,你把我说得那么丑,我心里难受。我可比猪八戒英俊一百倍,能够赛过唐僧,你才招我嘛。” 梁栋说那句话的时候,故意睁大眼睛,提高声调,使语气有几分自豪感,产生表演效果。果然,那句话一出口就惹得袁大姐,范莉哈哈大笑。一阵好笑过后,袁大姐就说:“小梁,我原以为你不懂男婚女嫁,原来你啥都懂呀。”

梁栋坦然地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很自然的事,不用别人专门教,自然就懂了。袁大姐就叫好,然后,郑重其事地说:“小梁,你已经不小了,也该考虑婚姻大事了。今天,我叫你和小范来,是让你们正式见面,往后,好好相处。过个一年半载,正式确定关系。然后,领结婚证,办喜事。你是男的,要主动一些,争取半年内给我好的结果。能做到吗?”

梁栋连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该说什么好呢?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冲着袁大姐哑笑。袁大姐就笑着责怪:“小梁,你就会傻笑,让我干着急。你要是不按我说的去做,小心我收拾你。”梁栋就又开玩笑:“大姐,你那么厉害,我怕你,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梁栋那样一说,范莉顿时激动,扭过脸偷偷发笑。转过脸来,已是热泪满眼,满脸红晕。她怕他们发现见笑,赶忙连连眨眼,不让汪在眼窝的热泪流出来。之后,范莉鼓足勇气说:“大姐,你一手包办,我可受不了。”

“小范,我可都为你好。你不能不知好歹,伤我心呀。”

“大姐,我说不过你,不跟你说了,想去做饭。”一语末了,范莉咯咯笑着跑进厨房,袁大姐紧跟过去,两人一起动手做饭。

吃饭的时候,梁栋好像有心事,时而走神。要么忘了吃菜,要么老皱眉头。见状,袁大姐就冲着范莉说:“小范,大姐交代你一个任务,要督促小梁,保证他吃饱吃好。”

范莉落落大方回应:“没问题。我保证照料好画家。”梁栋有点慌了,赶忙说:“我不需要特殊照料。”可范莉还是不停地往梁栋碗里添菜,并提醒他多吃。添得快,吃得慢,碗里的菜就攒下不少,梁栋就急了,额头上渗出细碎的汗珠,急忙说:“够了,够了。我又不是饭桶。”慌忙用双手罩住碗口,提醒范莉:“你再不能给我添菜,要不然,我的胃要被你撑破。”范莉就望着梁栋淡淡一笑,又冲他一咧嘴,故意向袁大姐撒娇:“大姐,我伺候不了你的客人,我要交差。”

袁大姐索性逗她说:“小范,小梁可是老天爷专为你配的,你不想伺候也得伺候,而且要伺候一辈子。”听了,范莉故意怪笑,高声连叫哎呀。且说叫她伺候梁栋一辈子,还不把她活活愁死。说着,快活地笑出声来。袁大姐知道范莉正话反说,情愿伺候梁栋一辈子,就高兴地说:“小梁,事情有眉目了,你可要更好地表现。”

梁栋似乎明白袁大姐的话意,又似乎什么也不明白,就望望袁大姐,再望望范莉,然后,轻叹一声说:“我是个没出息的家伙,时间一长,她会烦我的。”

“小范不会烦你,还会越发喜欢你,你真得有福气。”范莉就沉不住气了,有点忸怩地说:“大姐,我就喜欢自己,其他人一概不喜欢。”

袁大姐笑着说:“你哄鬼,连鬼也哄不信。”范莉就说:“我本来就没哄鬼,一直在哄人呀。”一听袁大姐就噗地笑了。

                                             十  六

因为他们边吃饭边逗嘴,那顿饭就吃了好大工夫。

他们在愉快的气氛中吃完午饭之后,袁大姐就让范莉教梁栋洗锅刷碗。袁大姐并非想偷懒,而是有意要让梁栋来一次家庭生活训练。要知道,梁栋一点也不会做饭,更不会料理家务,对他进行生活训练,十分必要。再则,他们一起动手做那件小事,不仅可以了解彼此做事方式,还可以加深双方感情。梁栋好像对袁大姐的安排有想法,没有表明愿意洗碗的态度,袁大姐只好冲范莉咋唬:“小范,小梁画画在行,洗碗可不在行,你必须好好教他,一定要教会。不然,我可不让你走。”

范莉一撇嘴,大声嚷嚷:“我真心要教徒弟,可我看,徒弟不想真心跟我学。”袁大姐便逗笑说:“小梁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介绍给别人,你去教别的徒弟。”梁栋就被惹笑了,笑着说:“大姐,你想贩卖人口呀。”袁大姐一怔,就呵呵直笑,说:“小梁,你给我扣上这么大帽子,我可受不了。我看你呀,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媳妇一到手,就把媒人丢在脑后。”

“大姐,你可制造了一大冤案,”梁栋申辩道,“我绝对不是那种无情人。不信,让事实来证明。”袁大姐便说:“行呀,那你就好好表现吧。”

范莉便带着梁栋去上生活课。到了现场,梁栋东瞅瞅,西望望,不知道干什么才好。感觉无趣,他就后退两步,木桩似的戳在地上,操起右手不紧不慢地搓脑门,难以进入角色,范莉只好让他往锅里添水。闻声,他有点神经质地应一声,就去干活。可就是看不到舀水勺,左一看,右一看,上一看,下一看,还是没有找到舀水勺,就急得满地转圈。

还是范莉眼尖,一眼看见舀水勺淹没在水桶里,勺把露在外面,就叫了一声。可梁栋没一点反应,她就走过去舀水。见她要动手,梁栋也急了,抢前一步去拿舀水勺。两人先后伸出了手,她抓住了勺把,他抓住了她的手。她心里打个激灵,偷偷一笑,压住嗓音说:“你抓的不是勺把,而是我的手。”梁栋一愣,低头一瞅,松开自己手,叫范莉给他舀水勺,她却笑着说:“看你也指望不上,还是我亲手干吧”梁栋却说:“就让我来干吧。连这么小的事情也不会干,我还算人吗?”

“你算是人,可你不食人间烟火。”

这般一说,梁栋就急了,就去夺范莉手里的舀水勺,范莉却不松手,那个舀水勺就被他们扭来扭去,磕出声响来。袁大姐就冲着他们叫嚷:“你们打打闹闹,究竟在干啥?”

范莉笑着回话:“大姐,小梁抢我干的活”袁大姐便大声嚷嚷:“那好呀,那就让小梁干吧。”范莉就不再逞强,把舀水勺交给梁栋。梁栋就极其认真地往锅里添水,还向范莉请教,添多少最合适,范莉就笑着回话。

洗餐具的时候,范莉做了具体分工,餐具由她清洗,由梁栋擦干。梁栋乐意给范莉打下手。过了一会儿,范莉将几个洗净的饭碗交到了梁栋手里。扭头时,她的发梢正巧扫在梁栋脸上,梁栋心里一慌,一分神,双手就稀里糊涂松开了。只听咚一声钝响,啪一声怪叫,那几个饭碗就全报销了。闯了祸,梁栋就神色慌张地望一眼范莉,然后望着地上的碎片自责:“怪我,全怪我。”

范莉赶忙说:“也怪我。”梁栋没有搭话,弯下腰,一边捡拾碎片,一边灰心地自责。一不留神,他的一根手指被锋利的豁口划了一道血口。顿时,鲜血涌出伤口,往地上乱滴。范莉一看情形不妙,就慌忙掏出卫生纸,不由分说捉住梁栋那只手,裹住伤口。裹完,她还捉住他的手不肯松开。

袁大姐于一旁望着他们的亲昵举动,高兴地嘟嚷:“饭碗打得好,打得好!”便乐呵呵地赶过去,对他们说:“打碎几个旧碗,反倒是好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又望着他们的手呵呵直笑。笑得范莉不好意思,就下意识地松开梁栋的手,向他叮咛:“你自己把纸捏紧,不要让活血渗出来。”袁大姐以为范莉嫌她多管闲事,就赶忙说:“我不该来,不该来。”说完,冲着他们呵呵一笑,笑容满面走进另一间屋子。

袁大姐一走,范莉又要去捉梁栋那只手,梁栋就赶忙说:“伤口已经不渗血了,你就别再操心了。”听了,范莉心里有些不愉快,想要捉弄一下梁栋,就苦笑着说:“打烂大姐家的饭碗,你得赔,我也得赔,你先说个钱数吧。”梁栋苦笑道:“饭碗是我打碎的,由我全赔。”范莉就说:“应该由你全赔。可我想,大姐决不会要你赔的钱,要不就算了。”梁栋却说,损坏别人物品就应该赔偿。他就抓住范莉跟袁大姐说话的机会,在碗橱里偷偷地放了十元钱。那般一做,他心里安然多了。

此前,梁栋每每看到年轻夫妇一起亲热地逛商店,或者一起在矿区的马路上亲热地散步,说说笑笑,就会怦然心动,向他们投去羡慕的目光,渴望自己也有一个可心的伴侣。方良伯曾对他说过,一个人孤单地生活,就是一辆独轮车,跑不快不说,还会随时翻车。一个人要有了可意的伴侣,就会变成两轮车,不仅行驶速度加快,还很平稳,安全。因袁大姐好意成全,他与范莉正式见了面,算是成了男女朋友。要是不出意外,他们还会成为终身伴侣。可他与范莉首次相处,却丝毫没有产生心动的感觉。莫非范莉不合梁栋心意?或者另有原因?

                                         十  七

尽管梁栋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一直有美好的憧憬,但都是虚幻的。当他真正面对现实的时候,他产生了畏难情绪,不敢轻易接纳另一个人。他怕她要辛苦一辈子,他怕她被耽误一辈子,他怕她会失望一辈子。他认真想过,他不过是矿区的一名小工人,每月只挣为数很少的工资,维持一个人的生活还可以,要维持一个家庭的生活就有困难。他没有响当当的文凭,在讲文凭的年代,他就不会有好的前途。他性情古板,不愿跟社会上的人打交道,老把自己限制在小圈子里,势必会给以后生活造成许多不便。他还是把理想看得重于现实的人,除了工作,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习画上,每天的时间都排得满满的,把自己搞得很累,根本没有精力顾及生活小事。如此说来,他不应该过早拥有家庭,以免带来很多麻烦。那么,今后该怎样处理他与范莉的关系?

梁栋一时找不到答案,就不再耗精费神往下想。狠狠责怪自己几句,就强迫自己动手作画,要把浪费的时光补回来。画什么?心中无数。他就气恼地挥起拳头狠砸自己的脑门,砸着,便有了灵感,干脆就画自己。于是,他就将洗梳用的镜子摆在桌子上,动笔给自己画肖像。第一幅出手,感觉效果不好,就再画下一幅,力求第二幅肖像画不仅还原他的相貌,还能显现他的内在气质,做到形神兼备。刚下手画了两笔,忽听屋门被人敲得嘭嘭作响,还以为来的是范莉,就有点厌烦地嘟嚷:“早也不来,晚也不来,偏要这时候跑来,真烦人。”磨蹭片刻,他才勉强过去开门。没料到,来的竟是袁大姐,他就慌了,居然忘了请客人进屋。袁大姐就有点不高兴,快嘴快舌地说 :“究竟咋回事?怕我烦你,你要把我晾在门外?小梁,我看你没良心。”梁栋顿时紧张,脸面发烧,赶忙向袁大姐解释:“大姐,你误会了,我决不敢把你挡在门外。给你开门太慢,太不礼貌,想骂你就狠狠骂吧。”

袁大姐不但没骂人,反而朗声大笑,且说:“小梁,你真是少心眼,连玩笑话也听不出来,真是画呆子。”梁栋就笑着说:“大姐,我天生就是木头人,没心眼,要变成另一个人,万难。”袁大姐却说:“我想也不难。往后让小范时常指点,你就会长心眼,性情大变的。”

梁栋蛮有兴趣地问道:“真的吗?”

袁大姐回话:“真的。一个人确实能改变另一个人的性情,尤其是女人。”听了,梁栋就暗自寻思,假如他真让范莉改变了,就会失掉自我,成为一个俗人,成天泡在家庭生活圈子里,操心柴米油盐,为鸡毛蒜皮小事争吵,一点点把自己毁掉。那种情形真是可怕,简直不敢想象。他便收回思绪对袁大姐说:“大姐,我很固执,恐怕谁也改变不了。”袁大姐直率地说:“你说了不算,我倒想试一试,看你到底变不变。反正,我已经瞅准了,改变你的人就是小范。”

梁栋就有点急了,忙不迭说:“大姐,求你不要太热心,非要把我跟小范捆在一起。真要那样做的话,一定会害苦她。”

“不会,绝对不会。”袁大姐执拗地说:“反正,我认定你们是天配的一对,一起生活,再合适不过。再说,你生来心善,根本就不会害人。”

梁栋只好说:“大姐,我虽不会害人,但我身上有许多坏毛病。要是我跟小范一起生活,有意无意都会害她的。”为表示诚意,他将自身的坏毛病一一列举了出来。还特意强调一句:“大姐,正因为我毛病太多,所以我才不愿连累别人。”

袁大姐却说,梁栋想得太多了,担心也是多余的。然后耐心地开导他说,他所担心的那些事,在她看来根本不算什么。男人只要有了贤内助,两人齐心合力共度难关,就会迈过所有的棱坎。话说回来,范莉无疑就是梁栋的贤内助,是她花心思帮他找到的。他可不能优柔寡断,缩手缩脚,伤了她的心,应该当机立断,跟她确定关系。那样一来,以后遇到困难,就可共同面对,共度难关。

梁栋被说得开始动摇,冷静地思考问题。半晌,他忽然说道:“大姐,你为我的终身大事操心,受累,让我很受感动,我衷心感谢你。可是,我还不能马上给你肯定答复,还要让你担心。我与小范的关系一步步发展,到了水到渠成的那一天,我二话不说,马上确定我们关系。”

袁大姐用疑惑的目光望着梁栋说:“你不会找借口推脱吧?我就怕事情拖得没影儿。”梁栋赶忙说:“保证不会。”袁大姐还是担心,就再次激他:“您连多一句话都不敢说,我敢断定,你对小范就是没有真心。”梁栋便急了,慌忙说:“大姐,我再次向你保证,说到做到,决不骗人。”

“好呀,我想要的就是这句话。”袁大姐又向梁栋叮咛,今后,梁栋每次见到范莉,都要笑脸相迎,还要腾出时间对她多说心里话。话是开心的钥匙。两个人待在一起,必须要多说,说来说去,心窍自然就开了,感情自然就加深了,关系自然就建立起来了。通过说话,可以了解对方的秉性,为人处事的方式,克服缺点,保持优点,为两人今后的生活开好头。假如那个头没开好,都留一手,该说的都不愿说出来,你防我,我防你,那么,两人之间就会有一道无形的隔墙,一辈子也拆不掉。

袁大姐的话不无道理,但梁栋无法集中精力往下听,思想就开了小差那样想,袁大姐是个好人,把你和范莉引在一起,完全是一片好心。可她的要求也太高了,让你见到范莉就笑脸相迎,能做到吗?心情不好的时候,你根本没心思笑,勉强露个笑脸,就是装模作样,骗人。还要让你腾出时间跟她多说,也很难做到。又要上班,又要习画,哪来那么多时间?如果强迫自己去跟范莉说闲话,就是白白耗费光阴,浪费生命。生命很有限,浪费不得。若是浪费了,就对不起给予你生命的双亲。对不起所有关心帮助你的众人。对不起为你生存提供物质的自然之神。你来到世上为人,就得或大或小干成一件事情,作为礼物回报你的父母,回报关心你帮助你的人,回报自然之神,让他们从你身上看到人生美好的希望。

袁大姐见梁栋一直不做声,就扭头瞅他,发觉他又在胡思乱想,就有点不高兴地说:“小梁,我好心好意说了半天,可你根本就没有用心听,真让人扫兴。”

“没有。”梁栋赶忙解释说:“我一边听,一边在想,想得一多就走神,就忘了回话。对不起,大姐。”

袁大姐嘴不饶人地说:“你对不起我没关系,可你得对得起自己良心,对得起为你操心的小范,千万不要让人家一场空喜欢。”梁栋被说得有点不安,心头油然生出一丝愧意。自责一句,就望着袁大姐说:“大姐,你放心,我一定改掉坏毛病,按你的心意去做。做得不好,你随时教训我。”袁大姐就逗趣说:“我教训你,就会占用你的时间,你对我肯定有意见,还是算了吧。我相信你会把事情做好,让我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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