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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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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亲

母亲生我时受罪,仅靠大半升(约五斤左右)“麦仁子”坐完一个月子;母亲养我时受苦,为给我积攒学费她上山放羊时磕掉了两颗漂亮的门牙,意外让树枝戳伤了一只眼睛。

父亲一声不吭的走了,没留给母亲只言片语。只有我和母亲目睹了父亲突然撒手人寰的那一刻,我时常记起那一瞬间母亲望着我的那一瞬间,那目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从此,母亲跟随我离开老家在外辛苦地漂泊了近十五个年头。

母亲是1952年人,个子矮,读书少。听母亲讲她小时上学常为几块钱的学费遭到重男轻女的外爷的毒骂,母亲终于一次毒打后离开了她向往的学堂,整天被困在家里背着外爷的“心肝儿宝贝”——年幼的舅舅,由于母亲天天背着舅舅驼在背上,双手背在背后,自此母亲的十指再也没有灵性的伸直过。

记得一日午休,我听见六十多岁的母亲在卧室隐隐约约地哭泣,哭的好伤心好伤心……我急忙推开房门唤醒她,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醒来的母亲却傻笑一声,说她梦到了小时上学的事,梦到外公对她的那次毒打。我听罢眼睛潮湿,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在我眼里,母亲手巧心善。记忆中父亲留给母亲唯一的爱的信物是一台老式缝纫机。在当时还处在“煤油灯时代”的山村,我家第一个买了缝纫机。过年时,一家老小的新衣服全出自于母亲之手,衣服的款式全出自于母亲自己设计。平常,左邻右舍来我家补个衣裤扎个鞋垫儿什么的,母亲总是笑脸相迎,热心招呼,生怕人家见外而落闲言话。母亲人缘也极好,从没和谁红过脸吵过嘴。无论和我们漂泊异乡何地,她都能很好的处理邻里关系。她身上的这种和善犹如花的种子,生长在儿女的心田。我心中的母亲坚强乐观。长这么大,我从没在母亲面前撒过娇。可每当灾难和不幸来临时,母亲总伴我身边,坚强面对。经历太多生离死别,母亲总是掩藏着自己心底的痛苦和泪水,却一声声的安慰我想开点儿,注意身体,好好活着,坚韧面对。母亲也从不把苦难写在脸上,就连她脸上的一道道皱纹都闪耀着乐观和风趣。母亲对人生的态度,无形中感化着我,让我的人生多了一重乐观与坚毅。

母亲明年就七十了,该是享福的年纪。可在我家里,依旧是她老人家早起出门去买菜,到超市去排队,进门后又忙着扫地浇花、擦鞋洗衣,从不闲着。直累的腰椎病一次次复发,悄悄贴上膏药还在继续。母亲高血压已经多年,给买药她总叮咛只买最便宜的。我有时下班回到家里,禁不住把不良情绪带回,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方设法给我做好吃的。我莫名对她言语苛刻,甚至发火嫌她唠叨,可她从不往心里去,因为只有母亲最懂我的不容易。

如今生活好了,母亲从不给我吃剩饭,但她总偷偷躲在厨房吃剩饭,母亲一直节俭如斯,一直对别人宽厚而对自己苛刻。母亲也是个好学的人,年近古稀的母亲,不知何时竟还学会了玩手机,刷抖音,紧跟着时代。母亲节的夜里,幸福的人们早已酣睡,伫立窗边,想想母亲都年近古稀的人了,还在陪伴着我一路风风雨雨,和我相依为命的母亲没享过一天清福,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任泪流淌,在泪光中老母亲的身影愈加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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