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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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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挂半壁

尘世间不乏机缘巧合,缘分是一种神奇的相遇。

昏睡了一宿,断断续续的梦里有故人有生人,还有身边的人来来回回的闹腾着。当偌大的窗户浮现出一丝朦胧的光来,便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掀开窗帘张望,恰时遇上了你——一轮红日正挂在窗外不远处的一幢高楼半壁间,甚是喜出望外……

黎明,空中偶尔一缕缕落寞的晨风浑浑噩噩的游荡着,窗外低楼屋顶的一簇枯草无精打采地摇晃了几下。四周一片沉寂,仿佛昨夜在梦中看热闹的云儿、风儿和月儿全回屋贪睡去了。黎明静悄悄!多好。

起初东方全被黯淡的浓云包裹着,偶尔露出一坨或是一撮淡红淡红的颜色才引起注目的眼睛。起初这淡红透黄的一坨或一撮神奇的像水墨画般逐渐晕染开来,恰好挂在对面那幢高楼的半壁间,高楼巍然挺立,大大小小的窗户全在安然入睡中,又像一双双期待却又黯然神伤的眼睛,显得格外幽深莫测。但时光却时刻清醒,周而复始地迈着不歇的脚步,踏出了昨天、今天和明天……

不知何时?半壁上豁然晕染出一片脸盆大小的殷红,又好似从一道通往天上而又无规则的窟窿里流出,近处那丝丝缕缕和几欲逃离的阴云一脸尴尬,遮羞不住昨夜的衣衫不整——又是一夜藏在黑暗中的龌龊。透过半壁间,远处的薄云却越发鲜红起来,久久凝眸间触碰到一轮半圆形的并不耀眼的“红球”,其浑身泛红的元素深浅不一而参差不齐,自然地相互渗透融合着——红得格外清新,如若在电视科普片中看到胎盘中新生儿肤色的那一幕,格外新鲜而诱人。又仿佛是打更人黎明时挂在高楼墙壁上的一盏疲惫的红灯笼,断定那该是半轮红日的模样。迷蒙而又不乏清晰着……

逐渐闪亮的半轮红日周围,散布在天边那些由浅入深的红云勾起我无尽的记忆和遐思:

生活在山城近二十年了,心底早已深爱上这座小城,眼前的她分外迷离静雅。我喜欢这座城,现代化的气息中不失舒适的节奏。回想起当年曾像候鸟一般归去来兮,曾经恣睢颠沛地把自己活成了这山城的过客——从深山野洼的乡间满面尘灰卑微而来,不多时又匆匆忙忙乘着回乡的旧班车颠沛流离而去。战战兢兢的进城,客客气气的离开。没有期待悠然,没有留恋不舍。因为根本还在乡间那片土地上。曾经并不阔气的山城竟也成了我梦中那一轮初升的红日,载着期盼,盛满辛酸……

如今已算是这山城平凡普通的几十万分之一,享受着这里曼妙的生活节奏,广场公园、大街小巷和东西南北的店铺都那么的亲切而熟悉,闭上眼睛也不会走错路。和美乡村的生活日渐红火,乡下很多人进了城里,纷纷在高档小区里购了房,买了车。时而逛街散步总能碰到三三两两的乡邻亲友们的笑容可掬的熟悉面孔,招呼与寒暄间不觉欣喜言欢。欢愉之心犹如眼前挂在半壁上的红日,在晨曦中冉冉沸腾,满面红光……

朝霞灿然,天空渐渐明朗开来,隐隐显出迷人的湛蓝,挂在高楼半壁间的红日瘦小的像个嫣红的圆盘且隐约热烈起来,沿着羞红的墙壁蠢蠢滚动而丝丝攀爬着,不时有一道道金色光芒迫不及待地扑面而来,折射在高楼大厦间密布的窗玻璃上,熠熠生辉。

此刻,我恍若点亮了那盏心灯,不由遐思:生命中的相遇,缘分注定的悲欢离合,犹如潮起潮落的过程,逃不掉的缘去缘灭的痛心。当初是你点亮那盏心灯,灯火阑珊处你那迷人羞涩的笑脸,瞬间亮堂了我的整个世界。从此我爱上你的笑,相思的味道刚刚好,不在乎朝朝暮暮、路迢迢,万丈红尘而在心中只有你一角。弹着心爱的吉他伴你左右;唱着心动的歌儿跟随你前后;捧着心仪的玫瑰追你而去。不再有漫长的黑夜,不再有怅惘的叹息,唯有那盏心灯的灯火通明……

安逸的日子就是苦难的种子,灾难接踵而至,甚至暗藏凶残。伪善的面具下是龌龊不堪的阴谋,离你最近的笑脸背后暗含肮脏的算计。不久可能就陷进旋涡或者“温柔的陷阱”,跌的鼻青脸肿或者伤痕累累。平静的日子也是坎坷的引子,苦难悄然将至,甚至祸不单行。虚情假意的演戏,砸场子的才是目的,看笑话才是真意。掐灭那盏心中的明灯,然后再踹一脚,最后狂妄的来个落井下石之举……

真正能点亮那盏心灯的人只有自己,历经坎坷磨难,漆黑的夜教会你很多东西,黑暗之中更能看清楚很多邪恶。但清纯善良的心不能永远浸泡在污浊里,修炼为了更好的重生,心怀光明的火种,哪怕是居安思危,才能点亮心中那盏生命之灯,即使起初弱光点点,有希望就会不断走向磊落光明,有星火才可有燎原之势。点亮那盏心灯,会看见世界的美好,会坚定前行的步履,更会远离黑暗中的卑劣和不堪……

果儿感恩花儿当初的钟情;雨儿感恩云儿最早的心情;举着那盏心灯前行,连风儿也躲在角落里笑脸相迎。又是一个美好的人间……

我想感慨眼前这挂着的日头很美艳,心头却无法用最靓丽的词汇描述表达。我想礼赞眼前这挂着的日头很新鲜,心头却又无法言喻出那种新和鲜来。心头一片茫然若失。这日头并不在乎,依旧伴着时光而宠辱不惊地顺着高楼的墙壁默默往上攀登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心在日光下游荡着,清晨的第一辆公交车停靠在高楼下的站牌边,等待上班的脚步急匆匆登入渐次开启的车门,随着阵阵清脆的车鸣声声,不多时就消失在川流不息的旋涡里。

立在向东的阳台上,望着百米开外半壁挂着的日头一点也不耀眼,只是比夜里的月光暖和些、红润些。虚怀若谷的日月啊!从不计较世人对阴晴圆缺的指指点点;从不在意世人对辉煌来到时而争多论少的谈嫌。想想为争名逐利而面红耳赤的凡夫俗子,得失在光阴里一文不值,最后还是两手空空而去了一个没有日月相伴的世界。

相遇的难能可贵,只有懂得珍惜才明白来之不易!不禁凝望着半壁悬浮的日头遐思:拨云见日的岁月里,读懂了山河破碎的往昔;牺牲了仁人志士的青春;实现了芸芸众生的祈愿。然而奋斗的脚步是不容停歇的,义无反顾的前行才会迎来更加美好的岁月。

孤独犹如这悬挂半壁的日头,无论周围的乌云多么污浊厚重,甚至难以喘息。坚定的信念指引着迎难而上的每一丝登攀,勇毅前行的足迹滚落着满世界的光明,赞许的目光是你指路的明灯,我要礼赞这日挂半壁的一幕,启迪着伟大的灵魂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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