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山上的“老县人”

王建春

在中国版图鸡心附近，有个神奇吉祥的地方，这里山脉曲折延绵，像慈祥的母亲睡卧一般，相传华夏始祖、东方圣母——女娲，就诞生于此。

女娲在这里抟土造人，从此地球多了叫“人”的生灵；女娲在这里炼石补天，救民于水火，从此地球宇宙相安太平；女娲在这里教山民种桑养蚕，取丝纺绸，从此人类走向文明。几千年后，女娲后裔为祭祀圣母的贤能圣德，将人类发源的地方，尊称“平利”，寓指平安顺利。后裔们怀着虔诚之心、崇敬之意，在名为“平利”的母亲山上修造女娲庙，秉香祭拜，祈求女娲始祖保佑万年丰乐、安宁康泰。随着人类的繁衍，母亲山孕育了长安、兴隆、广佛、大贵、正阳这些吉祥如意的美丽家园，女娲诞生地自然成了资深望重的“老县”，她们新老联手，平分江南美，利及天下人！

“岭障层围黑子城，溪流如带石如撑；竹篱茅舍人称市，野鸟闲花自识名。地僻不闻黧犬吠，山深只许白云耕；仆夫叱驭穿林度，几片红霞映日明。”——这是清代诗人描述当时的“老县”风貌。文物普查发现境内的明代县城遗址、稻草街汉墓群、玉皇墩群，向人们述说着如今老县镇的悠久历史；明末农民起义军李自成曾兵困于此，诈降而反戈的战争史话，使这里的“狗脊关”、“车厢峡”名声显赫；女娲日出、女娲云海、女娲腊梅、中皇古桂、中皇雪晴、松林听涛等女娲六景同样使这里远近闻名；最响彻云霄的更是“北有黄帝陵，南有女娲山”这句豪迈壮山河的十个字了。

人说，母爱是巨大的火焰，她能照亮星空，点燃世界，唤醒生灵，女娲的子民们就这样在天然纯净的群山沟壑，一代代传承着圣母灵慧、勇敢、慈祥、博爱、担当的品格。

在县城附近，有座山就见证了“老县人”救死扶伤的感人故事。许久以前，有对夫妻无论艳阳高照，还是刮风下雨，总是背着药篓满山采集药材，救治被病魔折磨的百姓。丈夫累倒了，妻子翻山越岭继续采摘，在一次采摘悬崖边的稀有药材时，欢喜与疲惫使她不幸跌入深渊。在坠落的瞬间，药妇使尽全身力气，将药草抛向始祖女娲庙方向，撒落在沿途的草叶奇迹般随地生根，长满整座山，最远的一株便落户“老县”——如今的老县镇蒋家坪村了，成为三秦唯一一颗千年古茶树。后来，人们为了纪念药妇，把这座山叫药妇山。

如今的“老县人”在这座山上大力发展茶、药产业，“名茶大县”“巴山药乡”的美誉自然馈赠给了母亲山。一叶茗茶，穿越千年，传承着古老岁月的沉香，焕发出时代创新的活力。“老县人”以汉阳陵15号外藏坑考古发掘的距今2150年的世界最早的茶叶实物为参考原型，通过组织茶学、历史文化、地质考古以及营养学等领域专家，在对出土茶叶实物的时代背景、历史文化价值、饮茶习俗和茶叶品类、茶产地、原料嫩度、加工工艺与技术等方面进行深入研究的基础上，秉承复古、创新和时尚相融合的理念，终于研发成功了世界最早的文物茶——“秦汉古茶”，有力地推动了茶叶原料从单一利用茶芽向茶芽、茶茎、茶枝全面利用转变，每年春茶单季收购向春茶、夏茶、秋茶全面收购转变，加上带动二三产业融合发展，茶园综合效益得到极大提升。目前，锐意聪慧的“老县人”正不懈努力，促使世界最早的茶成为享誉世界的“健康茶”、“一带一路”上新的“友谊茶”、脱贫攻坚的“扶贫茶”、乡村振兴的“产业茶”。 

县城北部，坐落着五峰山，因有五个并列的山峰而得名。相传，这里原本没有山，“老县人”在这儿过着安逸舒适的生活。有个蛇妖云游到此，听到百姓欢声笑语，唆使东海龙王使这里天昏地暗，洪水夹着沙石向小镇涌来，眼看良田、房屋、百姓即将被洪水淹没，药妇的五个儿子飞快向镇北奔去，手拉手肩并肩用自己的身躯奋力堵住强大的水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勇敢的五兄弟化成了紧紧相连的五座山峰，至今仍巍然屹立，像铜墙铁壁般守护着平利县城。

与五峰山隔城而望的马盘山，原本是女娲圣母辗转神州消灾除祸的坐骑——赤兔千里马，它盘卧隐蔽在城南，时刻准备着，主人一声令下，即飞跃而起送主人上九天下五洋除天下所有恶患。“老县”遭遇洪灾时，它正盘卧歇息，龙王见镇北有五兄弟镇守，便转由镇南袭击，说时迟那时快，赤兔千里马一声长嘶腾空跃起，堵住了更为凶猛的洪峰，久而久之，它和五勇士一样化作了守卫“老县”的大山。如今，它依然腾空鱼跃雄姿，自豪地观赏着隔河相望的家园变化，后人在她脚下设了国防通讯哨所，肩上建了气象预测站，头顶架了移动、联通、电信、电视差转台，这匹化作马盘山的赤兔千里马义不容辞地与坐落在女娲山顶的空军雷达站一道，肩负起为母亲山站岗放哨、预测天象变化、传递神州信息、保家卫国的神圣职责。

县境南部，有座化龙山，是平利的最高峰了。话说妒忌百姓幸福安乐的蛇妖，在县城使坏未逞后，使龙王颜面丢尽，自己也因此失宠，便钻进深山苦苦修炼。在来此炼丹修道的八位神仙的教化下，终修正果。成为巨龙的蛇妖，想到以前作恶多端，便把自己化作高山，为“老县人”建起生物物种基因库，让女娲后裔世世代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以弥补犯下的罪孽和感激女娲的宽容大度。

母亲山中部，还有一座佛殿山，它独特在既有佛教的寺庙又存道教的道观，且两处香火兴盛，它与现今的老县镇金盆山峰顶上的平安宫遥相呼应。一座山并存佛、道两教，足见母亲山的博大胸怀和宽厚仁慈。而今，历史的积淀催开文明的花朵，岁月更迭，“老县”依旧月明风清，现今的老县镇政府所在地稻草街真正成了“女娲山下小江南”——徽派民居依山傍水，富硒绿茶产业园集中连片，田园与山水相依，飞鸟与白云嬉戏，传承着农耕文化，展示着茶乡风情，浓郁的民俗气息，地道的农家风味，乡里人家的淳朴与厚道扑面而来，让人留恋不舍。

法国著名作家雨果说：“慈母的胳膊是慈爱构成的，孩子睡在里面怎能不甜？”药妇山、五峰山、马盘山、化龙山、佛殿山、金盆山......都生长在母亲山的怀抱，又怎不幸福快乐呢？“老县人”为繁衍发展，在母亲山上挖沟填壑、修田造地，她不语，她看到的是金色的果实、丰收的喜悦；子孙们为探寻真理，争论不休，甚至把母亲的身躯变作战场，她不言，她坚信真理永存，世界终会和平。如今，古长城遗址依在，抚摸那一块块饱经岁月洗礼的土墙砖，仿佛能听到两千多年前秦军会师东进的金戈铁马，看到秦楚军队在此鏖战时的烽火硝烟，感悟到华夏民族由纷争走向统一的阵痛和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