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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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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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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花开知多少

又是一年春好处,草长莺飞花枝俏。”沉寂了一冬的心湖在阵阵鸟鸣中苏醒过来泛起了涟漪,嗅觉被馥郁而又甜蜜的味道唤醒!麦田经过一冬的冰霜洗礼,蓄势待发,韭叶一样的叶子绿油油地透着勃勃生机,暗藏着力量。田野里又出现了挖野菜的妇人,小孩的身影,思绪不禁又回到儿时!


春光明媚,春水初生,绿鸟衔花,心中也发了小芽,忽地十里春风,田野里草木青青,处处芳菲浸染,朵朵杏花正如春的眉眼,清香的芳草混合着泥土的芬芳。


这时拿上小铲子,挎起小竹篮和伙伴们踏着明媚的春光走在清新恬淡的乡间小道上,嘴里唱着“打过春,赤脚奔。挑野菜,拔茅针”的歌谣。乡村的田野真美,如一副恬静旖旎的水墨画,树林吐新芽,麦田绿如毯。我们漫山遍野穿梭,山坡上、田野里、草丛中,到处都有野菜。有的野菜长得胖乎乎的,有的才刚冒出一点嫩芽儿,有的则已是一簇簇地长在一起。那些野菜绿莹莹,水灵灵的,真是晃人眼。什么荠荠菜,喇叭菜,马齿苋,灰灰菜,麦蒿子,它们都眨着媚眼,躲在翠绿的麦丛中。但哪儿躲得过我们这些小丫头明亮的眼睛,我们欢快地寻找着,用小铲子使劲地挖着,弯腰,低头,小辫子在后脑勺轻快地晃动着。渴了,摘几颗鲜红欲滴的野草莓或者乌黑晶莹的龙葵果塞进嘴里,那酸甜可口来自自然的味道,如琼浆玉液一般在唇齿间游荡,撬开你的胃,令人欲罢不能,现在想起都是回味无穷。


不觉间篮子装满了,我们也累了,来到路边泡桐树下休息玩乐,树上的泡桐花却在无人钟情之下悄然盛开了,在阳光下托起花颜,一朵朵含羞带怯,一枝枝花蕾绽放,仿佛换了新裙的少女,通体散发出无限青春活力。这时总喜欢捡起一朵朵泡桐花带回家,用线穿起做成花环戴在头上。至今尤爱泡桐花,皆因于此。


哪里都有我们的乐趣,荠菜最容易开花,直立的茎上长出许多小枝,枝上许多厚的小圆片呈爱心形,一抹抹浅白色的小花中间绾着鹅黄色的花蕊。我们撕下荠菜花嫩绿圆片做成风铃,片片圆片垂挂在茎上如串串铃铛花,清风吹来,风铃随风摇晃,叮叮当当,如美妙的音乐。没风时,我们便用手摇,那声音与我们幼小的心灵,就如天籁之音。


温暖的春光透过花间,洒在地上,映在心里,心是明亮的,一切都是明亮的。偶有几只黄鹂在叶间鸣叫,草木清香,扑鼻而来,心里充满阳光与草木的温软。


蒲公英要是开花了最好,一顶白绒帽子在原野上格外耀眼,我们这些调皮的小女孩将它采来使劲一吹,吹在脸上,身上,空中,小绒毛漫天飞舞,纷纷扬扬,带着我们的笑声,飘向田野,飘向远方,飘向叫做家的地方。


夕阳西下,几只鸦雀无声的从头顶匆匆掠过,朝窠里飞去,一切都渡上了金色的霞光,我们满载而归。春天的野菜可是美味,妈妈将野菜分给奶奶和邻居,剩下的择洗干净切碎烙饼,蒸花卷,打搅团,做面条,真是令人垂涎欲滴,吃下去,满嘴清香,满口都是春天的味道,令人回味悠长。


不过最好吃的还是要数槐花饭了,暮春时节,槐花盛开,芬芳馥郁,香飘十里,引得蝶儿蜂儿来闹春。那一串串白如玉的槐花缀满枝桠,近看,似一群形影不离、优雅、张着雪翅的蝴蝶,亮晶晶的翅膀上,微微的染着几抹淡淡的青绿;远看,如一串串水晶葡萄,挂满树梢,飘溢出诱人的芬芳,醉了乡间小院,醉了山川河流,也醉了我的心房。这时我们迫不及待的拿来竹竿,绑上弧形铁丝,轻轻一钩,一簇簇槐花就连枝带叶落了下来。捋下槐花,拣去叶子,拿回家,洗干净,拌上面,蒸上锅,出锅之后放上调料,浇上热油。在那个物资贫乏的年代,真是胜却人间无数美味了……!


又是烟花三月时,此刻窗外杏花疏影,杨柳新绿,对窗小坐,春风推门入,花色卷帘来!时钟滴答地转着,几案上竹影绰绰,清雅秀丽,几行小字婆娑于笔尖,回忆往事,总是令人留恋!儿时的记忆总在梦里徘徊,梦里有美好的旧时光,恬淡祥和的小乡村,纯朴善良的乡邻,更有年轻的爹娘和我们诗意的小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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