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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学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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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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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开度

我们无法掌握生命的长度,那么请尽力拓展生命的宽度。

尽力做到可以云游四海,放眼大千世界,也可以宅于一寓,放飞思想光芒;可以行走寻常巷陌,领略日常百态;也可以步足名人圣堂,感受文化熏陶;可以在街边排档大快朵颐,也可以在精致酒楼历数名肴种种;可以融入市井喧闹,也可以享受独处养心;可以沉浸于肥皂剧浅显的快乐,也可以感叹历史剧的恢弘壮阔;可以捧着短视频扶额大笑,也可以置身书海静静思考;可以欣赏交响乐的悲喜,也可以跟着民间丝竹亦歌亦叹;可以崇拜为理想奋力拼搏的人,也可以欣赏享受生活日常的人;可以在失败时痛哭失声,也可以在收获时喜极而泣。

看到海时兴叹海之阔,看到山时感叹山之幽,可陶醉于溪流叮咚,也可慨叹惊涛拍岸。

肉身可以被困于一隅,灵魂一定要飞扬开阔。勿需分辨出孰高孰低,也不要选择非此即彼,哪样更高雅,哪样更世俗,哪样更有用,哪样太奢靡,哪样不可取,只要享受所有即可,所有都是人生的经历,生命短暂,但要让生活变得丰盈。

所有的经历可以通过咀嚼内化成自身的言行和思想最好,即使做不到,也必定会是自己记忆中珍贵的片段。

或者你若执意要选择某种方式,那么也要沉浸其中,把自己养在生活里,养在世俗里,养在身边万物里。身边的树、街边的行人、无形的空气、路边的小摊……都在滋养你,那是你人生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那是鲜活的烟火气,那是会在血液里蓬勃的生活。不要割裂自己和任何一种生活方式的联系,观察它,欣赏它,接纳它,自己会变得丰富、从容。

当肉身可能会被生活所迫时,也要认真享受眼前。能将生活过成诗的人比能将生活写成诗的人更高明。曾读过汪曾祺的《闹市闲人》,描述一个在闹市中每天重复同样的生活、同样的饮食,足不出户,每天都搬着凳子坐在街边看人来人往的老人,仿佛“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的颜回,又像活着的庄子。

伟大的思想家将世间百态总结成孔孟春秋,而每一个平平凡凡的人正是这些著作的力行者,在无知无觉中把生活过成了一个思想家通过数年思考才得出的箴言。这应该是一种最和谐的统一吧。

肉身和灵魂的统一才是最舒适的生活,尽量拓宽生命的开度,像大海一样容纳百川,而不要像贝壳一样,用坚硬的壳把自己困在小小的空间,那是因为硬壳里包裹着的是异常柔软的躯体。即使做贝壳,也要尽量打开,感受沙滩的细暖,看看打开的宽阔。

拓宽生命的开度,让肉身得到磨练,让生命更丰盈,让更多的光照进你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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