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闵行的街头

一

每个周末，我都会步行五公里

来到闵行破旧的街上

行人使它变得繁华

在苍翠的香樟树下，幻想

或者谋划一些龌龊的勾当

我选择逃离

躲进一家狭窄的书店

进门的第一排是各种文具

但沐浴过洁净的春风

像一把尺子

敲击孤独的外壳

在空旷的洞穴深处回响喜悦

管理员的眼睛像过时的灯泡

在黑暗里闪烁

使我产生一些淡淡的忧愤

进而来到僻静的窗前坐下

时常有一位乞丐躺在不远处的地板上

他闭着眼，流着口水

仿佛在幻想一些美好的事情

人们称他们为一个智者

博览群书，我也有幸见证了这一刻

但知识是无价的

因此他变得贫穷

我讨厌从他的身旁路过

那站在十米开外都能闻到的恶臭

使我在深夜里流下眼泪

我决定给他一笔钱

让他离开这里

回到远方的故乡

但我的善举遭到所有人的憎恶

他们夺走我的钱财

让我被困在潮湿发霉的暗屋里

每天忍受房东无故的刁蛮

二

摆渡船的汽笛声每半个小时

在黄浦江宽阔的水面上响起

但浑浊的江水拒绝它的喜悦

迎接它的是一些废旧的塑料袋、瓶子与避孕套

这些东西在江面上漂浮了数年

最后会流入大海

但潮汐很快又将它们送了回来

摆渡船上激动的人群讨厌它们

于是操起扫帚

将它们全部赶进岸边狭窄的石缝里

这并非它们最终的归宿

失去价值的商品

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分解它们的罪恶

于是它们从石缝里逃离出来

在汽笛声响起时

高声追怀美好的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