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在变换

一

树叶变了颜色

一个星期没有刮的胡子

被暖春催生出来的青春痘

不适合我这个年龄

看上去像几只胆小的蜗牛

被含羞草卷在叶子里

天色不早了

不再有多少的寒意

几个老妇人在交谈着买菜的心德

都是一些斤斤计较的言论

倒是她们那些脸上乌黑的孙女们

傻笑着仿佛在听什么有趣的故事

季节在变换

从图书馆出来

一排排戴着眼镜的队伍

像一支整齐而战斗力薄弱的军队

亭子里壮实的保安对此不屑一顾

他苍白的头发像银杏树青涩的果实

在几辆仓促的汽车间

随大风晃来晃去

二

搜索一下这个季节最廉价的蔬菜

在超市里推着购物车

里头坐着我的孩子

撕扯一棵大白菜

我想起一些在黑夜里常常听到的故事

用一匹马换一个妻子

光阴无法追逝

在路边葱绿的梧桐树下

那些漫无目的的一品红

使我对眼前的景色感到戚然

似是坐在某位友人的豪车里

穿过原野

往村口的大桥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