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

从来如此的安静

但回忆早已变得喧嚣

火车的轰隆，路人无理的狂叫

就连平时温顺的宠物们也跑到我的窗前

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激情

向我表达它们的不满

这个故事得从二十年前说起

在群山包围的阴影里

我们艰难的穿行

唯一的旁观者是稻田里的稻草人

它们歪着脑袋，幸灾乐祸的

看我们在绝望中沉沦，或者逃离

我永远怀着一种隐秘的希望

它像一团婀娜的炊烟

时而在后山我们搭建的草棚里

时而在稻田中央的空地

但更多时候，它使我用泥巴

塑造的玩偶变得鲜活可爱

我曾将它们埋进洞里

渴望多年后它们成长为像我一样的大人

但突如其来的洪水使门前的枇杷树折断

壅阻它们成长的出口

使通往它们的小路埋没在厚重的沙石下

时间的雨水渗透进来

让它们再次化成一团淤泥

在寂静里等候

只是它们不再成为我手中的玩偶

被送入工厂，建造大厦

在喧嚣声中追忆被群山包围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