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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远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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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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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峰山的春天

人到中年一壶茶,花开时候就看花。3月6日,几个摄友驱车到岑峰山拍人像,说是拍人像,其实是拍茶园,拍茶色与山韵,拍人融入山色的美。

岑峰山,本名岑巩山,是岑巩的一座名山,因宋、元至明初,田氏土司于此厉兵秣马而名。据晚清爱国诗人、浙江吴县(今苏州)贝青乔道光末游历贵州时记载,“苗谓山之高者曰岑”,民国十九年(1930年),改思县为“岑巩县”,用的是这意思。

岑峰的春色别有一番风味。进山之初,峰回路转,车子像野鸭似的,噗愣拐弯,由河谷飞入山谷。这里,小溪冲刷形成一个坝子,曾经也是田氏土司的练兵场,应该建有军事设施,经过几百年的改造后,遗迹荡然无存,唯有鸟道云栈,焕然成影。路的右边是房子,大多是新建,瓦色融入山色,柚子挂在屋檐,和谐优美,左边是稻田,畴以肥壤,油菜花开,宛如金色的梦,铺展在庄稼人的日子里。

越进去,坝子越窄,坝子窄,田就少。昔日策马的路,如今行驶摩托车、小货车、私家车,拉种子、拉肥料、拉设备,也有郊游的,迎面而来,避让有序。山,缓缓和和的,山色和山路顺着山势而下,泛青泛绿,泛白泛黄,生机盎然。

到半山,林深树密,车道连着古道,蜿蜿蜒蜒,负氧离子浓度渐渐密集起来,诗意逐渐浓郁起来。春天是解风情的,岑峰也是解风情的,就算不下雨,水也暗暗起盈,从树根来,从泥土来,从岩逢来,静水流深,慢慢汇集在某处,等一场雨来,汇集成流水,激灵这片刚从寒冬过来的土地。

如此,春天的岑峰山,是一座水灵灵的山,无论远看近看、看远看近,光幽色润,彷佛一部好的相机,每张相片都有让人赏心悦目的润质感。这得益于它良好的植被和蓄水能力,或者也是山顶平缓、散阳、地质构造乖巧,所有的表面均匀阳光和雨水,没有一处比另一处晒干涸,常年储水丰富。

平心而论,岑峰山并不高,海拔才835米,但山体大,横亘在岑巩思旸镇、注溪镇及镇远江古之间,养育一方百姓。车子在密林里行驶,拐了一个弯,又拐一个弯,拐来拐去,终于来到今天的目的地,岑峰茶场。茶场不大,200-300亩的样子,像一个个沐浴天地灵气的姑娘,玉立在飘逸而下的山坡、若隐若现的沟谷,茶地是脸,昂着,树林是手,伸张着,而茶垄是眼睛、是鼻子、是小嘴,呼吸着、感受着,讨人喜欢,一下子就把我们的摄兴撩拨起来,叫模特儿表演、抓拍。在镜头里,模特比山还高,比树还美,发丝在天色的映衬下,如同墨水沉入水底,朦朦胧胧,透着光阴,慢慢的,不见了。

岑峰的茶园,演兵场遗迹也荡然无存,后面是大坡大坡的桃林、李树,两边是山林,前面远处是山峦,山峦连着山峦,如同土司的兵马,渐行渐远,消失在远方,岑峰则如同一个太极高手,聚气把茶韵推向远处,又如国画大师朝山峦泼墨,在光影的作用下,化成洁白的云雾,萦绕在山腰、垭口,如龙,如马,如流泉,如飞瀑。这是无法形容、无法描绘的,得闭上双眼,用心感受。

素有“老顽童”美誉的我,这时就想返老还童,打一个激灵,翻一个筋斗,摘一片木叶轻轻吹。天地灵气从叶片上来,从岩逢中来,从携满水珠的云层来,从岑风思韵来,慢慢慢慢的,飘过树稍,飘过发梢,飘过那棵蕨菜,绕指柔。

当然,这时刻,最讨人喜欢的,是初生的茶,是打蕨菜的孩子。茶,因汲取天地精华而生,晶莹通透,融绿融黄,宛如雀舌,凑上去看,如梦如幻。孩子是山的孩子,经过春天调色,稚言稚语,和新生的叶片一样,纯洁、光鲜,容光焕发,是这片古战场最美的春色,看一眼,疲劳顿时消除,抱一抱,爱由心底滋生,追着跑,幸福的暖流涌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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