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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远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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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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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兰

读到过康熙帝的《咏幽兰》“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

幽兰即兰花,多年生草本单子叶植物,叶碧而不妖,花素而不,姿态端秀,高洁清雅,宜以盆栽,赏花草,亦闻清香。

兰有家兰和野兰之分。家兰,顾名思义是人工培植的,有人服侍的,野兰是在野外自生自灭的。人工培植的比较贵,就挖生的回来载。原生地是块松林坡,前几年落魄时常去那里游玩、摄影、静坐,发现后当即用木棒挖几棵来养。挖,是边挖边赏,松针晃动,阳光光束晃动,时而打在兰草上,时而偏离,感觉这幽幽的兰草像极了新生婴儿,手脚动来动去,初为人母的妈妈扑粉,时而扑上,时而偏离。

今年4月份辞职回家,又去松坡寻找,发现几棵,又挖回家养。挖的时候,刨开松针就能看到茎部,茎条或散开或抱簇,植入干裂的土里。这是一份艰难,也是一份执着,生命力极其旺盛。你看,在松林,在幽谷,兰是弱小的,但它硬生生活了下来,开花时不失清香,赏者除了感动,还暗生敬意,倍加珍惜。

“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但凡花草,不管是大还是小,生长发育过程都是一样,都是吸取养分和阳光,然后发芽,然后成长,在主观的眼睛看来,就是一个“顺其自然”的过程,若细致观察就会发现,它们和人一样,曲曲折折,坎坎坷坷,就拿这次挖的兰,其中一棵在生长的过程中有断落的松枝压身,呈抛物线形的叶子无法顺形生长,畸形了也因为长在松林丛之故,所有的叶片被特定的污浊之气浸染,都清幽中带暗黑,湮没光鲜。虽如此,它们还是美的,这种美是野性美,是自然美,有如一个美女胚子进行日光浴,肤色为古铜色,不仅健康,还别有一番韵味。

走在松林里找兰,趴在满地的松叶上赏兰,这种赏兰有点烂漫。透过松针看天,天是狭小的,飞鸟一飞而过,从海角到天涯。松树极其高大伟岸,摇动着,看似轻巧,却是力挺万钧,看似与兰无关,却是同生共长,都是吸取天地精华而生,都经历过无数风吹雨打。而兰,因独特的身形,在松树丛里并不会被遮掩,叶形似观音洒水,幽幽的,是那么独特,那么富有灵性,那么显眼。趴着,看着,一个发现震撼心灵:

这坡兰像是有慧根似的,生长的地方,旁边没有其它植物生长,这样的话就没有“人”和它抢营养,它悄然生长,悄然开花,与世无争……

因为有了发现,这次栽兰有了经验,不仅栽得浅,还特意挖带松叶原土覆盖,并减少浇水的次数。刚栽的兰,野性还在,清幽暗黑,有深沉感,与前几年栽的色彩鲜亮形成对比。前几年栽的生命周期到,今年长出新“枝”,为遵循其生长特性,我重新挖起,浅栽,栽在今年挖的中间,形成“众星烘月”,有事无事都去观赏,看生长情况,看那种特韵。

说特韵,其实并不深奥,是移栽后成活的细节,也就是叶子条形和色彩的变化,形体的变化,要说开花散香,得耐心地等。移栽后的变化,一是叶片散乱,伸展不自然,尚未形成形体本身的那种美,风一吹,似乎舒展不开,美观上有点别扭。二是土壤的变化,期初松散的表面已经凝固,然后有轻微的开裂,因为浇的是淘米水,开裂的缝隙是红的,和松林坡的一个样子。每次来看都动一动鼻子,闻一闻兰香。这是一种故作,这种故作却是意境,因为闻过兰香,就是没开花,闭目都能感受到那种沁鼻入肺的韵味。

已是初冬时节,风中带寒,打在身上虽有寒意却不打颤俯首向前,兰时静时动裸露的松叶和泥土一个颜色,横七竖八逐渐腐化成泥。看着这些,竟睹物生情,怀想趴在松叶上赏兰的情景,“幽谷出幽兰,秋来花畹畹。与我共幽期,空山欲归远”真想回归艽野,钻进林丛,在草地,眼观兰而心感悟。也想放生,让它在原始生境生长,又舍不得

白天赏兰和夜间赏兰各有意境白天多是直观,而夜间以感受、感想为主透过城市的夜光,兰影影绰绰,叶子呈抛物线,散而不乱,如若起风,轻轻晃动,安静的心能听到它们相互叩击发出的声响车子驶来驶去,尤其对开时,叶的色彩有斑斓感,有动态感,真心旷神怡。

雨中兰意境最佳。叶片凝珠,欲滴不滴,摇摇曳曳,犹如梨花带雨、美人浣洗,娇羞妩媚,清新脱俗。不知是哪个学生写到:“兰,在冷雨中挺立,在寒风中怒放,不与百花争宠,只是默默地为世界增添一丝丝光彩;兰花之香,清幽淡雅,不会让人感到高不可攀……”何尝不是?从帝王到百姓,站在兰的面前就是一个赏兰的“人”,没有贫贱与富贵之分。

有时我想,大自然真是神奇,孕育兰精灵,其形不乱,其香不醚,其性不俗,其命不凡,空谷幽兰,清静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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