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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远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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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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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渡无香

这刻,又坐在电脑跟前,读一些不能解决我生活困难,也不会使我因为贫困而倒下去的文章,读到切实喜欢的就复制保存,哪天兴致好了,借鉴人家的写。这斗室,既是书室亦是卧室,一个壁柜,一张床,一台人家遗弃给我的电脑。电脑紧挨着床,使用极为方便,困了,倒下就睡,灵感来了,爬起来就写,更有甚者,冬天不用烤火,冷了将被窝铺在地上,从脚包到脖子,不甚寒冷,节约用电。

家在四楼,听不到邻里的电视声和喧闹声,车来车往的声音也相对小,竞享一份别类的岑寂。眼睛痛的时候,一耳贴窗,聆听夜色过滤过的歌声、喇叭声。只要用心,还能听到小虫子鸣叫,虫子不多,像在跟前,又像在远处;声音断断续续,像人们夏夜聊天,累了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半天才说一句话。我就这样看着,听着,心旷神怡。若是夏天,窗户一开,凉风袭来,身体打个激灵,双手赶紧护胸,灵感如同溪水,穿过石缝,穿过树根,涌出几句诗、几段散文。

我所读书,散文和诗歌居多。这个社会浮躁,使得我爱发脾气、发牢骚,有时捡石头打天。但我还算自知,知道这样会伤身体,知道诗歌和散文能陶冶性情,像在炙热的路上行走,一路走一路骂,喝了凉水,歇了凉,嘴巴就闭了,心境就好了。毕竟,人,“活着”是首要,眼睛一闭一开,大脑一思一想,爱的是世界的美好,恋的是生命的灿烂,如果生命终止了,花草树木和飞禽走兽也就没了,爱就没了。

一篇好的诗歌和散文,不管文字多少,都能洗涤灵魂,升华情感。诗歌和散文是“空谷幽兰”,“空”是无欲,“谷”是包容,“幽”是意境,“兰”是生活,既是文学精神,也是人生境界。我的发蒙,是儿歌,是儿童诗歌,那是母亲哄我睡觉所唱:“吃了苞苞,打落柴刀,婆婆骂了,没有柴烧。”这首儿歌伴随我成长,小时候唱,是唱着玩、无意识,年轻时唱,是打发时间,到了现在,才真正懂得它的涵义:

世界上没有纯粹的“玩”,一切的动机都有根源;世界上没有纯粹的“巧合”,一切的相遇都是因缘;世界上没有无意义的“生命”,一切的存在都美轮美奂;人,万物,来到这个世界是担负责任而来。

夜之岑寂,书之馨香,常使我产生联想、遐想和回忆,灵魂随之游离,或造访古人、魔鬼,或回归故乡、山野,或回到童年、学校,不管怎样,都是美好的,哪怕是造访魔鬼,也用诗的语言对话,拒绝丑陋,缔结美好。我常常这样想:

“人”,当初给它取名为“人”,它就是“人”,如果当初取名不是“人”是“树”,或其它的什么,那它就不是“人”了。

魔鬼是什么?魔鬼是人的心态、欲望,是人为制造的隔阂、人为制造的恐怖,所以,和魔鬼对话最有趣,既要树立形象,又要融会贯通,有灵魂的形象才鲜活,展示真正的艺术。看,玻璃窗映照的是我的面容,不是白天模样,初觉害怕,定了定神,轻轻靠近,摆摆手,微微笑,打个招呼:“嗨!”然后声情并茂给它朗诵诗歌,然后一背过头,看它咬过来没有,它没咬,也背过头去了。这是一种心里没有邪念才体悟得出的境界,夜读才有。

游离到故乡去,山野去,那美!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古铜色,盘罗,浑圆,众星捧月,漫天清辉照空灵,如梦如幻。月光下,树婆娑,人影绰,山歌妙曼。若是夏天,举着火把去地里摘个黄瓜,猛咬,慢嚼,青青的汁液粘在嘴唇,粘而不糊,淡而不俗,香而不酿。在我们农村,摘黄瓜不算偷,摘的人也不贪心,不会多摘,所以,不用躲着吃,吃罢,抿抿嘴,呵呵气,看水的人见了不会厌恶,举着火把站在篱笆边谈秧田,谈柴米油盐酱醋茶。待那人离去,熄灭火把,一动不动站着,如屹立山巅,一眼望去,山睡了,萤火虫在飞舞,一尾流星划过……不知什么时候,薄雾升起,朦朦胧胧……

不过,这世界没有绝对的岑寂,如果这世界只有自己一人了,那呼吸声还在,心跳声还在。到了夜半三更,车来车往不多,更静谧了,妻儿的酣睡声从门外传来,那是不能,也不可过滤的“噪声”,相反,喜欢这种“噪声”,它实在,它清香,它不打破宁静,像野渡,无香为香,香为无香,生命回声,为我独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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