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塘传奇

乾州古城内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塘, 之所以成为重要景点，不在于风光，而在于文化，让你在荷塘月色中观看维拉斯风采。

据说, 这塘是胡木排客家的, 距今有几百年历史, 可周边有据可考的印记 只有庄家和杨家, 胡家却像聊斋里狐仙一样无影无踪。加之, 庄家门匾 ‘望重漆园’ 和楼扁 ‘继兰楼’ 的相关题记残缺过多而不得要领, 这样, 胡家塘就成了维拉斯断臂，留下种种谜团。

近些年，为了保护非遗，本地有不少专家学者在尝试找到谜底, 可总差一步之遥而夭折, 因此, 我不能不接着干, 不论风与影, 捉到就是材，终于在符氏家谱里找到线索。

大约嘉庆年间, 京城茶馆, 年轻胡代银与在座茶客讲段子: “明朝有个满朝荐, 因厌倦朝廷各派争斗想离开京城, 又怕将他调任远离故土的地方, 就耍 了个花招。 他的上司与寡居嫂子有染, 大家心照不宣, 避而不谈, 丞相与他上司关系铁, 众所周知。 于是, 他在上司做寿时故意自制一特大扫帚去送礼。 宾客们问: ‘你搞这么大如何扫?’ 他故意大声答 ‘抱着嫂’。 如此, 其上司就如他所愿去丞相面前搬弄是非, 让丞相起了赶他出京之心。他接着放风说, ‘哪里都 不怕去, 就怕去湘西兰里坪。’ 届时, 丞相问何故。 他答, ‘那里畜牲放野, 牛马满街乱屙屎, 我怕扫’。丞相心想, 当到我面挖苦我好友, 果真是放荡不羁, 哼道: ‘你怕嫂! 偏要你去扫’。这样, 他就回到家乡任职。” 听众听后色变, 作鸟兽散。

第一时间，胡代金好友急急走过胡同进胡府四合院。 胡代银出门迎接: “兄长何事惊慌?” 胡代金倒茶道: “坐下说。” 来人: “哪还坐得住! 你弟闯天祸了, 你不知道当今太子与圣上嫔妃有染? 据说都有几月迹像了, 太子爷正愁如何用纸包住火, 你倒好, 还在茶馆去‘抱着扫’,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太子饶不了你, 圣上也饶不了你, 凡是皇家人都饶不了你, 快逃命吧, 有人冒死先给我通风再去给太子党报告, 我也是冒死而来。”胡代金茶杯掉落地上, 立刻收拾一下带着弟弟逃命。

二人一路往南逃到洞庭湖寻找过渡工具。胡代金捡得顺流漂来一个破鼓, 胡代银搞到一漂来的破竹筏。二人拼命游到一半遇上曹, 姚两渔船, 就求救。曹和姚慷慨将其救上岸热情招待。 席间, 他二人听过两兄弟遭遇后深表同 情, 更敬重其弃官救弟的手足情。两兄弟见他二人慷慨高义, 情投意合, 情愿结为兄弟, 歃血为盟, 立誓。大意为, 曹, 姚, 胡从此是一家人, 相互间不能开亲, 胡代金后人可以入朝为官, 胡代银后人要远离官场, 同时还发毒咒, 几家后人若不遵守誓言, 不折寿就损财, 此誓言天地共监。为了防止弄混, 代金捡到破鼓过湖, 其姓就用胡。代银捡到破竹筏过湖, 其姓就加竹头为 ‘符’ 字。这样, 原来曹, 姚, 胡三家后人不开亲就变成曹, 姚, 胡, 符四家后人不能开亲，那是后话。

几经周折, 兄弟俩最后来到湘西 “胡大鸡堡”，看这里荒无人烟, 山川秀丽, 树高林密, 一条几里长山岭像一条巨龙趴在山塘边吸水, 左边五个小山岭像五条小青龙趴在母亲身上, 右边山坡有云雾缭绕状如白虎, 龙头前那山塘水平静如镜，在云头飘过时仿佛跟着风云在旋转, 是为旋塘。与龙头隔山塘相望有两条山岭，在太阳光下就像二金马将头伸向塘里与龙共饮。 哥: “龙卧马饮, 看来, 天意暗示在此落脚生根。” 于是二人在此荒山起茅屋住下, 靠打猎和养殖家畜度日。

于是出了 “精怪”, 所养家畜都会自然繁殖, 不用人管, 尤其是那鸡婆, 总带着她的儿女们在山包上玩耍, 但外人是捉不到的, 即使才出蛋壳一天的小鸡, 也难以捉住, 好奇的人曾试着约齐三五十人去捉, 竟然一只也没捉到, 叹曰: 估计家鸡婆招赘野鸡公了, 老子英雄儿好汉, 所以捉不到。

山花开谢两度, 月光下, 茅舍四壁为竹竿夹成, 所谓 ‘千根柱头落 地。夜点万盏明灯’, 斑驳月光里，两兄弟躺着。胡代金爱怜看着弟弟说: “总算安定下来, 风声也过了, 可不能忘了恩人盟誓, 还得继续为国效力, 别让他们失望, 后悔救了两个饭桶。 更不能让父母白养了我们。”胡代银: “两人都窝在山里不是个事, 眼见野物打一个少一个, 远不如林木长得快, 我一路上看到这些好木材, 就可惜不能露面运往城里卖, 实不失为东山再起好门路, 只是不忍分开而一直没讲出来, 现在既然不谋而合,不忍也得忍了, 一个在山外搞好了就有了外援, 一个在山里搞好了就有了退路, 互为掎角之势。” 胡代金哽咽: “天亮就走, 你自珍重。”他口里如此说，可心里受不住一个带泪送, 一个含泪走，未等天亮悄然离去。

这天, 胡代金走到乾州小河坪天黑肚子饿, 去碾房碰运气, 只捡得几粒米和半口包谷粉, 就奔河坝坪一灯光走去。 原来是一鸭客的棚子, 一头住人, 一头用竹簾子围成圈关住几百鸭子, 两个与胡代金年龄相仿后生蹲小锅子旁吃夜饭, 听他求食, 慷慨取碗筷招待。

边吃边谈得知, 一个庄某家住乾城南门外大河边上, 兄弟五人, 有几亩好田, 可他不喜读书, 只好练武打猎做鸭客。另一个自称秧某, 其实姓何, 同自己一样是逃命人。 胡代金观二人一见如故豪爽率真, 便实情相告。秧某同病相怜热心邀请: “不如留下来与我们做伴。” 庄某: “我们鸭客专等人家打谷子时就赶鸭子去捡吃打落的谷子, 以及田螺和虫虫虾虾等, 一个人无远无近, 无日无夜, 尽管也习惯了, 但自从有他做伴快活无比, 多个人更有味, 就是没工钱, 只管饭, 鸭子鸭蛋出手时才有酒, 你自己加减会不会耽搁你的事?”胡代金: “有饭吃就好, 放心, 我自有门路赚钱, 说不定还能带你们发财, 不会让你们吃亏。” 就这样, 胡代金留了下来。

过一期, 胡代金混熟了, 知道一个人管几百鸭子合适, 几个人就得管 一千多才划算, 如此, 热天好办, 大不了在河滩上多搭一个或两个鸭棚就行, 可到了冬天, 蛋鸭关在家里, 一是关不了太多, 二是秧某一人住他家里无碍, 再加人则不便。 因此建议自己与秧某另结庐居住, 冬天时鸭子不必关回家里, 自家臭不说, 弄得满街鸭屎邻里也有怨言。庄某以为好, 他早有此想法扩大规模, 也早选好了地方, 可哥们要读书和管理田产, 不愿同他野, 叫他自己弄，既然现在不谋而合, 说干就干。

庄某带二人来到城北一个大塘 (据说是当年乾州筑土城墙或者是周边居民建屋筑土墙取土后留下来的)，三人看过都觉得好, 水鸭子水鸭子, 总是要有水。可到动工时庄某改变了主意, 他讲, 二人给自己作伴不拿钱已经万福, 怎么还能让你们单独帮我守鸭子, 自己躲在家里自在? 那还是人吗! 这样, 就在塘边并排起三茅屋, 他自己自然排在前, 当时是从右到左为庄秧胡, 所以, 他家现在从左到右反而排在最后。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 三个野猫头的独立特行在乾州也有了名气, 姑娘的绣球开始瞄准过来。 当时乾州有个姚兰, 小名朵朵，美丽大方, 还识文断字, 早就是窗户外面吹喇叭名声在外, 花香自有蜂蝶来, 求亲队伍如决堤，这本是好事, 可她很忧愁。

说来话长, 她有次去小河洗衣贪图干净到碾房前急水处棒捶床单, 不小心被冲向闸门, 生死之际, 庄某赶鸭子路过, 闻声不顾安危及时援手。从此, 她得便就去鸭棚逗留片刻以示谢意, 由此先结识秧某, 后来又认识胡代金, 但见，他仪表非凡, 风度翩翩, 一口京腔, 能唱会道, 知书达理, 温文尔雅, 却忧郁深沉, 惹人爱怜, 心生相见恨晚情愫。可现在有人求亲, 到时就不便来鸭棚玩, 再见面只是打个招呼罢了, 不甘心。 她也顾不得羞怯了, 借故将消息讲给三人听, 特别对胡代金说: “向你京城来的人讨个主意”。胡代金闪烁其词说: “京城如何得知山里事, 问鸭客吧。” 庄某呢, 原本就不爱听哥们教训, 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 什么万般皆下品, 唯有读书高等等, 他是那种什么都可以想, 什么都可以不想, 当初救姚兰没多想, 现在也要去求亲没多想, 不过就是乾州人讲的 ‘见人屙屎屁眼痒’。 而讨亲是大事, 哥们平常教训他是教训他, 到关键时候还是支持他的, 何况 砍柴要砍杠杠柴, 求亲要求 ‘求求亲’, 这事有关家庭荣誉, 不干则已, 一干就要尽全力, 一家人上下一条心加入这夺 ‘金奖’ 行列。

全家开诸葛亮会, 比钱比不过人家, 我们可以比齐心, 所谓全家一条心黄土变成金。 因此, 父亲不顾年迈, 亲自挂帅, 带领五兄弟上山打虎, 要弄一张顶级虎皮做聘礼。

父子六人背上钢叉火枪, 牵上猎狗, 专门找那些别人不敢去的深山走, 以便能遇上大点的老虎。功夫不负有心人, 庄父终于发现大老虎的痕迹, 急挥手叫儿子们隐蔽好, 他先去打探动静。没想到这老虎果然狡猾, 没等他发现, 突然跳出将他一口叼 住。凭他多年与老虎周旋经验知道老虎不吃死人, 就像人不欢喜吃冷饭, 一般先将猎物叼住带走, 等到要用餐时再咬死享用。 因此不必急于开枪, 要等有机会再说。可儿子们不一定知道, 他便急摇手喊道,：“莫慌开枪, 打死我不要 紧, 打坏虎皮就不好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儿子们果然不知父亲用意, 只以为父亲怕打虎不着误伤人, 都不知所措。 谁知胡代金和秧某不知何时跟来, 他听懂了, 他原来是用惯箭的, 瞅准机会一箭射中老虎屁眼将虎击毙, 虎皮完好。

由此一事, 朵朵给庄某加了很多分, 不然对不住人家老父亲。可胡代金也在打虎行列, 不想锅巴吃, 为何锅台站? 不问清放不下。 而胡代金则含糊其辞,说：“打虎不过是要弄点本钱去做木排客, 自己不能一辈子做 ‘伴读”。为证明此言不虚, 他同时劝庄某一起搞, 说: “做鸭客与打猎都不是了局, 有钱才能使 鬼推磨”。 庄某一心在求亲上, 不以为然, 说: “都没搞过, 你以为是有钱门路, 可哪个晓得, 到底是不是个门路?” 没想到朵朵偏同意, 她又非三寸金 莲, 外表是个大家闺秀, 其实是个野丫头。庄某虽然少读书, 可常看戏, 属于不学有术天才, 思想开明, 心想, 你牛过得, 我马还过不得? 只好舍命陪君子。

届时, 胡代金和秧某按城里人习惯带点碎银, 庄某按山里人习惯带了很多糍粑和包谷粑。 等到洞庭湖时遇上大雨, 有他人木排散落, 航道阻塞, 半月靠不了岸。庄某得意笑道: “你就吃银子当饭”。胡代金趁机说, “我带银子不光是自己吃饭用, 还是为了防备遇上恩人好请他们喝碗酒”。 然后讲了当年被曹姚二恩人搭救所立的 ‘曹姚胡符一家人, 不开亲’ 誓言。朵朵听后黯然神伤, 庄某则引以为荣, 动情说: “你这朋友不白交!”

话休絮烦, 四人回到乾州后, 庄某忙着与朵朵成亲。胡代金忙着做木排客, 秧某则两头帮忙。一年后, 朵朵是野惯了的, 住在婆家不自在, 庄某心疼她, 便将塘边茅屋改成木屋居住。 住了一期, 庄某考虑自己不是打猎就是赶鸭子归期不定, 朵朵一人在家寂寞, 难免邀姐妹至家说话, 可时常说到半途被自己回来打断, 不如在旁边起个小屋让她们姐妹说话, 一来不妨碍他们, 二来自己与胡代金等朋友三四喝酒也自在, 互不干扰。小木屋起好后, 胡代金和秧某打趣说, 一个屋不挂牌好办, 两个屋并排得有字号才方便区分, 就叫翠兰楼吧。 庄某知道这是双关语。 他们将姚兰加个翠字就与高老庄的高翠兰扯到一起, 在打趣自己是猪八戒背媳妇的同时也夸奖了她的美丽, 便赞同道: “翠兰楼就翠兰楼, 大家开心就好。”

后来秧某也成了家, 胡代金依然单身, 闲时就两家走动，喝酒。秧某没什么, 庄某心里不得劲, 因为姚兰与他没多少话讲, 可胡代金一来就有讲不完的话, 他就催胡代金赶快成家。 胡代金讲不急, 做事要紧, 儿子迟早会有, 可你不找钱, 钱不会自己来, 反过来劝他莫只顾生儿子, 没有钱, 儿子再多又如何?？你那老虎打一个少一个, 可木材长起来快得多, 只有长得快砍得慢才能细水长 流。就算木材绝了, 也可以找别的门路。庄某抬杠说: “老话讲有儿穷不长, 无儿富不久, 早栽秧早打谷, 早养儿早享福。” 二人酒量又不相上下, 暂停。

眼看孩子一个个落地长大上学懂事, 可庄某的日子就是紧巴巴。 因此, 胡代金特选好日子去他家喝酒。席间, 将桌子放在不稳处说: “地面不平”, 拿出四块金砖垫在桌子脚下 逗孩子们说: “有钱是不是好办事?” 孩子们自然顺口打哇哇: “是!”

过几天, 庄某特意带齐全家去秧某家办酒席。席间, 将孩子们喊来，四个人一组轮流捧住桌子四只脚, 因为他时常同孩子们做一些古怪游戏充当伢儿王, 孩子们愿意听他编排。 他就一会说, 这里风大, 端到当阳处去, 一会说, 有点热了, 端到阴凉处去。胡代金笑说: “行了, 别整孩子们了, 天伦之乐谁不爱, 可好饭不怕晚, 人有眉目了只等起好屋就可以接过来, 是到贵州收购木材结识的, 与你一样, 书读得少但见识多”。庄某听后一块石头落了地, 真诚说: “那就好, 那就好! 等不起喝你这杯喜酒了”。

胡代金成了家, 庄秧胡三家情同一家。原以为庄某这下会跟着一起做, 可习惯成自然, 加上不愿长时间离开娇妻, 便继续做鸭客, 胡代金便带秧某一起做。 也是合该有事, 朵朵听胡秧两家屋里人讲，大木牌上可以养鸡鸭猪狗, 到时即可卖木材又可卖家畜，觉得有趣, 非要过把瘾, 便将孩子们安排好, 几个家属买好鸡鸭猪狗带上木排去养。 本来, 遇洪水散排是要随时提防之事, 没想到的是朵朵只当好玩而像平常一样穿戴整齐, 突然落水难以施展, 洞庭水深, 胡代金和秧某无计可施, 马上赶回报信, 也无脸再与庄某天天见面, 胡代金卖掉所有举家去了贵州, 秧某移居大河旋潭湾, 从此不做木排客。

其实庄某并不怪他们, 反而将正木屋取名 ‘望重祇园’, 典出《西游 记》, 憍萨罗国有一位巨商名叫须达多长者, 平日喜欢救济贫苦的人, 很受国人敬仰, 被尊称为 「给孤独长者」。 他来到王舍城受了释尊的教化, 得益不少, 于是, 恭请释尊到他的国家去, 为此向祇陀太子买园林, 太子说不买, 除非用金砖铺满园林。给孤就用金砖铺满园林买下建成 ‘祇园精舍’, 请来释尊讲经说法。显然, 一个用金砖铺地只为讲佛经, 一个用金砖铺地只为讲商经, 有相似处, 所以, 庄某借 ‘祇园’ 表达对好友的怀念, 期望重新见到胡代金用金砖铺地垫桌子脚的情景。对朵朵的思念则不必绕山饶水, 直接将旁边 ‘翠兰楼’ 改为 ‘忆兰楼’。后来, 他续了弦, 担心新夫人吃醋, 便将 ‘忆兰楼’ 牌子去掉, 谁知新夫人反而夸奖他重情重义, 主动将 ‘忆兰楼’ 改为 ‘纪兰楼’。若干年后, 庄某后人中的智者觉得, 祖先这些爱情故事无据可考, 民间传说更没个谱, 毕竟悄悄话就是悄悄话, 不便广而告之, 将牌子撤掉为好, 可真要将 ‘纪兰楼’ 牌子毁掉又对不起祖宗, 只好来个折中, 将 ‘纪兰楼’ 改为 ‘继兰楼’, 为防止那些打破坛子问到底的人瞎猜瞎编, 不如自记一文注明, ‘继承先辈志向’ 养兰爱兰品德, 是为继兰。 这样, 一个楼就出现 ‘翠兰 楼’ ‘继兰楼’ 多个名字, 就像悟空又叫大圣, 有时又叫行者。 可知己朋友们以为这是一个非常圣洁的爱情故事, 没有丝毫不便公开之 处, 何必将人名之兰与花名之兰巧妙合一搪塞? 再讲, 你那含糊的兰花品德未必就美于你祖先的高洁。大家起哄委托田宗泰执笔在门匾 ‘望重祇园’ 两旁补上唐僧吟联 ‘古来长者者留遗迹, 草露粘恩有余香’, 将庄某当初借物抒发怀念好友的心思作注脚。 但唐僧的话和 ‘祇园精舍’ 总归是佛门圣物, 只能因时因地而借用, 不便长久与住宅扯在一起, 一来二去, 祇园改为漆园, 故事就以 ‘望重漆园’ 和 ‘继兰楼’ 结束。

至于乾州曾经有没有胡代金这个人, 考虑去贵州天柱县采访, 有没有来自湘西的胡木排客的蛛丝马迹, 可能会有答案, 试想,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卖了房屋田地后带一大家人来去, 总会留下一些痕迹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