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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祥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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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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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

 沧桑的老屋要拆了,一群人爬上屋顶,掀瓦片,拆椽子,老屋结束了它的使命,终将谢幕。父亲看着忙碌的人群,招呼都没打,看了看摇摇欲坠的老屋,背起竹篮,向着田地走去。老屋对于父亲,不仅仅是简单的家,那是精神的寄托,那是生活的全部。

老屋是爷爷健在时修建,三间瓦房,旁边各一间厢房,一个小小的院子,两扇老式的大门……父亲和母亲在这里成家,姐姐的一声啼哭,给这座老屋增添了热闹。之后是我。老屋成为我们儿时的乐园。之后,爷爷在老屋里去世,一年后,奶奶带着对爷爷的思念也离开了人世。

夕阳照射下的老屋留有祖辈的气息,儿时偎依在爷爷的怀里撒娇,停留在味蕾最深处的奶奶做的饭菜香,还有那根大烟囱……对于老屋碎片的记忆此时一点点的清晰起来。这便是家,一个有爱的地方。

老屋不老,建造于七十年代,听父亲他们聊天,建造这座房子时,公路不通,爷爷带着三个姨夫和我的父亲,到很远的一个村子里,买了建造房子的木材,用牛把树拖出来,两人一根木头,走十多里地扛来的,就这些建造房子的木材,用了一个多月。他们把木材晾干,锯成木板,搭建房屋框架,房屋的四周用土夯实,这里面一道道复杂的工序,耗时费力,没有机械参与,困难程度可想而知。那个时代农村建房,是一个巨大的工程,祖辈父辈的付出,成就了我们的安乐。

近半个世纪的老屋,孕育了我们的成长,但却禁不住岁月的侵蚀。摇摇欲坠、潮湿漏雨。雨点肆虐的拍打着瓦片,老屋听雨不是乐趣,而是一种焦虑和忙碌。儿时,跟在母亲的身后,到楼上接雨,家里的瓶瓶罐罐,此时派上用场,那时候,如果妈妈不在家,我和姐姐就轮换着接雨,无助中透着一股辛酸。

我和姐总埋怨为啥不修缮一下?父亲工作在外,爷爷奶奶年岁已高,妈妈常年在地里干活,无暇顾及,致使老屋接雨一直持续下来。

老屋伴随着我们成长,我和姐姐相继上初中、高中,老屋的身影也渐行渐远,如同一位年长的老人,在村头目送我们远去、又热情的欢迎我们归来。离家时间长了,就特别想家,想这座老屋,总想回来,但回来一段时间,又觉得厌倦。但老屋从来没有因为我们这份复杂的情绪而疏远我们,还是那样接纳、容忍我们。

老屋门前屋后,几棵果树相继砍了,确实让我伤心了很久。父亲单位效益不好,提前退休。回来之后,为了我和姐姐的读书问题,老屋旁的厢房拆了,移到了老屋的侧面,开始大力发展农畜牧业。这时的老屋伴随着父母的辛勤耕耘,越发的忙碌。

那年,我来到部队,老屋的身影渐行渐远,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为了结束老屋的风雨飘摇,我准备把它拆了,父亲生气的背着篮子去了地里,回来时,已被夷为平地,老屋光荣的完成了他的使命,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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