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送爽,桂香袭人。
阳翟西北青云峰下,一众人马拦住一骑急促奔跑的人马,为首者是二十多岁年轻人,道:“公厘奢,留下棠溪剑,放你一条生路。咱们绿林好汉说话算话。”
被拦截的公厘奢吃了一惊,淡淡地说:“想要剑,自己来拿。”
对方一大胡子骂道:“找死!”
言罢挥动手中大刀,携千钧之力,直奔公厘奢。
双马交错,公厘奢手中剑光一闪,大胡子连人带刀断成两截。
众人齐呼:“棠溪剑!”
忽然,旁边树林里闪出一彪人马,为首一人面容清癯,两眼精光四射。道:“庞英将军,贵国和齐国正对阵疆场,尔等不去守疆卫国,到我韩国做绿林盗贼了。”
这伙人正是魏国大将庞涓之子庞英带来的,魏韩两国历代交恶,魏国自李悝变法后,日渐强大,和赵齐两国几次冲突,特别桂陵之战,庞涓被击败,听说韩国有棠溪剑落入民间,想夺来在战场上用以一雪被击败之仇。
庞英道:“我等是为棠溪剑,而你申不害相爷到此为何?”
公厘奢眼睛盯着申不害,如同冒火。
申不害道:“公厘奢,我知你恨我毁你豪族家业,可我韩国内忧外患,如不收尔等家业入国库,整编尔等家兵为国用,如何抵抗外敌?无国何来家?这岂非你所求剑道?”
庞英道:“申不害不愧是‘术’士!公厘先生,如你和我们联手,击杀申不害,我保你出任魏国将军。到时攻克韩国,你可重整公厘家基业。”
公厘奢调转剑尖,对着申不害,剑上血顺剑身由剑尖一滴滴掉落,溅起点点尘雾。
申不害变色:“公厘奢,你还有数万族人在韩国!”
公厘奢咬牙切齿:“申不害,你毁我三大家族千年基业,我恨不能食汝肉。但我是韩国子民,我愿意献出棠溪剑。”
事件陡转,人人惊愕。
申不害缓缓地道:“难得公厘先生深明大义。庞将军,你们走吧,不要再来我韩国。”
后吩咐把粮食留下,道:“公厘先生,我们走了,先生欲何去?”
公厘奢幽幽道:“拟找棠溪剑主,求教何为真剑道。”
“棠溪剑主何在?”
“在王屋山。”
申不害献韩王棠溪剑。
韩王道:“剑应赐予将军,前线杀敌,寡人遵剑道即可。愿闻剑道。”
申不害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剑道,同万物,皆有迹可循。棠溪剑在大王手里和微臣手里威力不同,何也?术尔。”
韩王道:“魏将穰疵在南梁和霍击败孔夜,要灭我韩国,先生何术解之。”
申不害道:“欲施术,须察道。穰疵不足惧,真正威胁是庞涓。当世能敌庞涓者,唯孙膑也。”
韩王点头:“即使魏齐两国有仇,恐齐不愿得罪强魏。”
“可立即向齐赵楚求救,言明如无救援,韩将降魏,魏将更强,必对其不利。”
“如何让其知韩诚心抗魏?”
“韩须全力抵抗,以我实力,目前不堪一击,故需一物。”
二人同时道:“棠溪剑!”
棠溪镇沿街全是铁匠铺。时已黄昏,一衣衫褴褛乞丐面如菜色,卧一铁匠铺旁。
一华丽马车驶来,停在乞丐身前,马车上锦衣者下车,送食物,并席地而坐,和乞丐畅谈。
众人窃窃私语之际,一白发老丈翩然而至,跪礼,道:“棠溪剑主见过大王,申相爷。”
马车上之人正是韩王,乞丐是申不害。
韩王道:“棠溪剑主到底在棠溪。”
“大王苦心找草民,想必相爷妙术。不知有何见教?”
“愿先生教寡人剑道。”
“剑,伤人之器。然剑道在于止杀,剑道即天道。”
“寡人受命于天,寡人可否是剑道?”
“天下苍生皆有生存之理,剑道,即维护更多无辜者生命。”
“然。庞涓领兵10万,战车1000乘,欲杀我百姓,望先生打造千万宝剑,以偿剑道。”
韩军手持棠溪剑,士气大振,与魏军战于新郑北野。
魏军攻五次,棠溪剑闪烁,莫能使韩屈服。
齐见韩国力拼,感之,使孙膑偷袭大梁,于马陵设伏,杀庞涓。
残阳下,一方木桌,一壶酒,两只酒杯。
公厘奢恭敬举杯:“请教先生,是否已实现剑道。”
棠溪剑主道:“剑道恒也,其形有变,御道之术亦变,如同宇宙。唯愿天下苍生少苦难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