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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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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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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水煎包的幸福

早上一打开防盗门送先生去上班,邻居大妹子就端来一盘刚出锅的水煎包。

像人参果一样整齐又安祥地躺在盘子里的水煎包,“每人”裹着一件黄金马甲,香味随着热气萦绕。

直接拿手抓了一个,咬一口下去,外酥里嫩,刹那韭菜通透和面粉筋道的醇香回荡在舌尖。

街头巷尾的摊铺、熊熊的炉火、哧哧作响的平底锅,热气腾腾的油条煎饺;老家的悠远、北京的繁华,城市的广阔、饮食文化的绵长……所有的情怀在水煎包经过味蕾的瞬间,一一跳出来。

记忆里那些与美食相关的熟悉情景,那些亲切的、温暖心扉的、深入骨髓的、令人沉醉的、难以忘怀的、弥久生香的……种种,让你恍惚间分不清,哪一个是滋味,哪一种是情怀。

在这个美好的清晨,对着一盘水煎包,脑海里有对岁月的回忆,有风土人情的味道,我还仿佛听见,远方,故乡对游子亲切的呼唤……

隔壁的大妹子来自河南,她笑容可掬的妈妈总是在凌晨四五点就起床,将发了一夜的面团,用带着女人指尖的柔软和妈妈的温润,麻利地擀成一个个的圆皮,裹上精心调料调好的馅,包成饺子,经过水蒸油煎,让白白的饺子泛起一层金黄色的脆皮,让左邻右舍的清晨,都享受到空气中散发出来的面和陷的香香的味道。

搬来这个小区住了还不到三个月,因为经常出差,除了和本栋楼的物业保洁阿姨打打招呼,向楼下的小卖部换过硬币灌桶装水,唯一有过交情的,就是同一层楼相邻的大妹子一家人。

由于文化背景的差异、人际关系的生疏,曾经一度使我担心不能尽快地融入这个地方。但从我们来到小区的第一天起,邻居一家用主动和热情给予了我们这对来自遥远南方的“哥姐”真诚地帮助和欢迎。

看到初来乍到的我们拿着小区内部的业主充值卡不会使用,阿姨主动带路告诉我们水电表的位置,妹子教会我们到物业充值后怎么刷卡取电用水。并善意的提醒,之前的租客经常吵口打架,防盗门曾经多次被踢坏过,要加固维修并换锁芯,为我家及时消除了安全隐患。

我很感激,虽然与邻居们交流的机会不多,但我真切地体会到了北方人的真诚与善良。有一次我们搬东西过来,进楼道时因双手同时拎着几个沉甸甸的袋子,路过的邻居打开公用防盗门,不是只顾自己走人,而是以体谅他人的态度,主动拉住笨重的防盗门停在原地,等我们进门后他才出去,虽然仅是举手之劳,但正是如此这般一股股涌上心头的暖流,让“他乡”,由一个陌生的词语,变成了我们工作生活的温暖居所,并渐渐成为我心里一个温暖的地方。

隔壁的大妹子,谢谢您和您的家人,因为有你们给予我们“哥”“姐”俩的热情帮助,让我们很快适应了北方的居家生活,爱上了这个小区!

从南方来到北方,饮食文化的差异,让我特别惦记南方的酸菜和豆腐乳。前不久从老家赣州返回北京,因为没有办理行李托运,妹妹送我的两瓶芋荷被留在了黄金机场安检处,至今我仍耿耿于怀。不过想带点南方特有的小菜过来北京,让自己累了饿了想家了的时候,能从舌尖上品尝到家乡的味道,可是那位戴眼镜的女安检员一脸的严肃:

“芋荷里有水不可以带上飞机”

我拒理力争:“我把芋荷倒出来,就拿塑料袋装着可不可以?”

“不可以,倒出来了里面还是含了水!”她坚持原则。

“我倒出芋荷再挤干里面的水可不可以?”我几乎想像个怨妇一样双手合十哀求她了。

最终,我心心念念了喇么久的芋荷还是没能带上飞机,以至于这些日子里,心中总有挥之不去的遗憾。一想到记忆深处舌尖上的味道,那浸铵炒大肠、那芋荷炒小鱼干、那甘香美味的豆腐乳……那是根植在心底里,令人魂牵梦萦的家乡的味道啊,就像一种深沉的气息,飘荡在每一个虔诚的游子心里,浓烈的无法抗拒,难以释怀。有机会,我一定要从老家坐一次火车来北京,将南方特有的腌菜、酸菜、豆腐卤、米排粉、南瓜酱等食品装满一行李箱,随身携带够吃半年的家乡特产,让我在北京一次吃个够。

每当在外面漂泊,吃着当地不合口味的食物,我总是会想念家乡的饭菜,即使一碗清炒青椒、一盘素炒茄子,都能让我感受到满满的幸福感和那最熟悉的家的味道。来到北方后,煎包、烙饼、饸烙、驴肉火烧,水煮、凉菜、咸菜和烧烤,从开始抵触到慢慢学着接受到渐渐变得适应,这些与老家截然不同的味道,加上北方人特有的热情,已让我敞开胸怀接纳北方,不再有陌生的怯感和距离感。而眼前这盘散发着香味的工艺品一样精致的水煎包,使我深感“远亲不如近邻”的道理,也似乎有了“错把他乡当故乡”的感觉。

在老家各自忙乱相互惦记的老谢小谢罗云等闺蜜好友,在异地他乡接送出行热情招待的朋友,疲惫时一份美味的点心,低落时一个关心的问候,人群中一个懂你的微笑,陌生人给予的提醒帮助……生活中我有许许多多幸福感腾升的小确幸时刻,你是否也和我一样,有念念不忘,想表达恩情谢意的人或事?

有人说:这世间,唯美食与爱不可辜负。我深有同感。他乡有美食,也有温暖。居住在北方,我会在记忆中储存芳邻的温情与善解人意,更会将这样的真诚传递给生活中需要关爱的每位身边人。

2020年9月1日,芳邻一早送上的水煎包,让姐一整天都觉得幸福满满,无以言表,谨以此文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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