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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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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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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院子里

深秋的天气格外晴朗,阳光好像可以照进任何缝隙。在电脑前坐久了,忽觉凉意,于是我伸着懒腰走向院子想晒晒太阳,无意中发现,外来的那只蓝猫蹲伏在门帘下,阳光照在她身上,那一刻,她好美丽。

听到我“咪咪”的呼唤,她站起来走向我,围着我的脚转了转。见我慢慢蹲下,她便将它的身体靠着我,并将她的尾巴交给我欣赏。

“你觉得是我的毛毛漂亮?还是你大衣上的毛毛好看?”

吃午饭的时候,她又来了,身后还尾随着隔壁老王家的黄猫,我从冰箱里拿出五条小鱼干,给了蓝猫四条,看着蓝猫蹲在地上美美享用,而黄猫不敢上前,只在附近徘徊,我顿生恻隐之心,将剩下的一条小鱼干扔给了黄猫。

黄猫看了我一眼,先是喵喵叫着,警觉地退后,观察了半分钟后,他一个箭步向前,叼起地上那条小鱼干就跑了。

我知道,他之所以不愿意当着我的面享用美食,除了警觉,也有害怕和不甘。因为昨天他竟然跑上了二楼阳台,还不小心撞翻了阳台上晒的米豆,同事老杨一气之下暴打了他一顿。而同样是在昨天,他追随的女神蓝猫,却被同事亮亮抱到镶有瓷砖装有热水器的卫生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澡,到现在蓝猫浑身上下都香香的、毛蓬蓬的。

同样来这个北方的小院子“做客”,却一个天一个地,完全不一样的待遇啊!黄猫凝神看着我喵喵瞄,仿佛在向我诉说。

午饭后,我又给了蓝猫几条小鱼,她开心地接受了我的馈赠,然后陪着我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我拿出手机对着她拍照时,她正玩着地上的一片落叶,当她抬起头,一对黄色的瞳孔深邃无底,让我好不痴迷。

而不远处,隔壁老王家的黄猫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我们,时而喵喵叫着,试探着想近前,时而又警觉地跑开。

我摸了摸蓝猫的头,还尝试抚摸它的肚皮,她没有拒绝,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还发出轻轻的呼噜声,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样。我看着她惬意地躺在地上,四肢朝天,那只少了一小截的后腿,让我内心油然生出几许柔软。

连续几天,蓝猫一瘸一拐走到哪,黄猫就跟到哪,我在旁边悄悄观察,发现隔壁老王家的黄猫其实也不是一只那么冷漠的猫,他就像蓝猫的保护神,一直远远地护卫着蓝猫这个折翼天使女神,他会时不时上前和蓝猫互相磨蹭,那动作,无限温柔。尤其在这个午后,他们一起腻歪在亮亮媳妇的脚边,像窃窃私语,更像是恋爱中的一对小情侣,专注于现在,享受当下这个时刻。

这个秋天,虽然疫情还未完全消除,但自然界的美依然如故,晴朗的天气、洒满阳光的院子、可爱的小猫、友爱的同事------万物皆为一体。像小猫这样与环境轻松相和,接受这个不完美和自己不一样的世界,欣赏这个世界中种种,让自己融入这个世界,就能找到内心的清明和宁静。

顾城说:“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是的,我们都不说话,只在阳光下、院子里,和两只小猫一起静静地呆着,就十分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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