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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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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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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政坊大同坊里话隋唐

周末,趁着暖阳,带着妻儿,来到新开园的洛阳从政坊、大同坊游园踏冬。

步入仿古的大门,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沿着一条小路径直前行。初冬,隐藏在路两旁绿植下的花花草草,依然抖露出缤纷色彩,有红的、黄的、白的等等。

从政坊、大同坊游园位于隋唐里坊区遗址上,名字沿用隋唐时期。据说,隋唐时期为便于管理,官府在都城内每500平方米规划一个居民区,称为里坊,为百官府第和百姓居住地。作为居住区的从政坊,当时居住着不少达官贵人。大同 坊原名植业坊,隋朝时期是有名的国际贸易市场 大同 市。后来大同 市因战乱而遭到废弃,唐显庆年间恢复为里坊。特殊的地域、厚重的文化,给这两个游园平增了许多神秘色彩。

步行数百米,便是路的尽头。这么小,正当我失望之余,忽然我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只见红绿相间的水杉林掩映着一湖碧水,原来此处别有洞天。只见有活化石之称的一棵水杉树,它的叶子细细尖尖,一个挨一个,紧紧簇拥着,密密匝匝。以树干为界,密密匝匝的叶子,一半红,一半绿,宛如两军对峙,剑拔弩张。猛地想起一句歌词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 ”, 13个朝代的繁华和落寂,早已随着历史的微尘,化为帝都上空的一抹烟云。

阳光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宛如给湖面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风姿绰约。登上不远处的一座小木桥,放眼望去,诗情画意尽收眼底,觅食的黑天鹅,戏水的鸳鸯,懒散的游船,宛如一幅浑然天成的风景画。此情此景,时间仿佛凝固住了一样。突然,一只黑天鹅猛地一下扎入水中,两脚朝天,它仿若从画中钻了出来,拔动了停留的时间轴,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突然想到一个人,隋唐洛阳城总设计师宇文恺。作为著名建筑大师,宇文恺干了几件大事,一是他指挥数百万征夫,开渠凿河、气吞山河,让浩荡洛水北移穿城而过。二是他又指挥能工巧匠,在洛水上架起“天津桥”和宫城的南边正门相连。然而宇文恺没有想到的是,他建造的洛阳城,创造了中国乃至世界建都史上的奇迹。到了唐朝,女皇武则天建起礼佛堂通天塔,据说那是当时全世界最高建筑,高312米,可以想象那是何等的雄伟壮观。若夜幕降临,万家灯火亮起,站在“手可摘星辰”的天堂最顶端往下俯瞰,夜色隋唐应该是这样一种盛大景象:碧波荡漾的洛水仿若蜿蜒流淌的迢迢银河,错落有致的里坊宛若九天上通透闪烁的璀璨星辰,殿宇逶迤的宫城就像光耀千秋的北斗,恍若身在天宫,隋唐风华、世界之城的恢弘盛景尽收眼底。往上仰望,苍穹之下,则是另一种景象:把酒问天,天的苍茫,天的浩瀚,天的深邃。正如苏轼赤壁赋所说,“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过了桥,路过樱花林和琵琶林,一片灰白色的狼尾草捧着斜阳随风摇曳,将冬日的萧条摇落一地。我来到“飞鸟欢歌。”此处水面极为开阔,既是一个划船赏园的码头,也是和黑天鹅亲密接触的最佳地点。

望着碧波荡漾的湖水,我明白,如今从政坊、大同坊已和一路之隔的隋唐城遗址公园水系相连了。引水润城洛阳人深蕴其道。我在想,随着正在治理的洛河、涧河、伊河、瀍河等全线贯通、首尾相连,把龙门石窟、洛阳隋唐万亩生态园、洛阳大运河遗址公园、定鼎门遗址等名胜景区、历史遗存和游园公园串珠成线时,届时四水环绕的洛阳城必将再次展现出神都洛阳、东方水城的隋唐盛景。

不知不觉中,已到游园入口处。这时,夕阳西下,想起走过的这个游园,路网结构纵横交错,数个名园星罗分布,宛如棋盘一样规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阵来自远古岁月的青风吹来,把我的思绪一下吹进斑斓的隋唐风华里,宇文恺设计的隋唐洛阳城,城内街道纵横相交,宽窄相配,宝马香车,熙来攘往。由街道分割成众多的里坊,形成棋盘式的城市布局。里坊内,低墙回廊,一窗疏影,浅唱着多少历史云烟!

光阴飞驰,星子闪烁。当历史真相之匙掉落时光的未知之隅,隋唐洛阳城规整的里坊区就像古老的魔盒一样尘封着数不尽、道不完的千古谜题。耳畔突然传来李商隐低声浅唱,“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居住隋唐里坊区的李商隐,作锦瑟这首诗,到底是歌颂爱情,写给一个叫“锦瑟”的侍女的爱情诗;还是睹物思人,写给故去的妻子王氏的悼亡诗,恐怕早已被远去的历史尘封在年岁的抽屉里!

        踏着灯光,我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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