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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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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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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中自由

我是一只小小的萤火虫。和其它萤火虫一样,生活在这棵大槐树下,小蚱蜢、知了哥哥都是我的好朋友。

作为年龄最小的萤火虫,这是我第一次飞出大槐树的范围。借着月光的映衬和身后的灯笼,踏着一片树叶出发,不论是花木还是草丛,都尽收眼底,显得格外宁静。

忽然,我看见一对兄妹从一旁的小木屋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玻璃瓶和一个网兜。小小的我不知道危险已经来临,想飞过去和他们主动打个招呼。

我拍动翅膀,飞过去。男孩指着我,满脸通红,神色兴奋地和女孩说着什么。生命体的本能让我感知到了危险,我拼命扇动翅膀打算调头。说时迟那时快,一张大网撒下来,好似怪兽的魔爪,一下就抓住了我。我奋力挣扎也无济于事,被关进了底部装有细碎砂石和杂乱木棍的小玻璃瓶中。

我奋力抵抗,用我那针尖般细小的腿挠着瓶壁,用我小小的脑袋顶着瓶口那泰山一般的塞子。可我是一只小小的萤火虫,力气远远不够,我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有点心灰意冷,瓶中渐渐暗了下来,不知不觉天黑了。夜幕总会让萤火虫迸发智慧。我突然灵光一现,用细小的腿支起一根小棍,用杠杆撬动一块小砂石,再用力飞起撞击木棍,让砂石掉下来,砸向瓶子。“咣当!”声音虽然细小,但夜深人静中格外分明。小女孩听到了,来到窗前。我急忙求救,用哀怨而清澈的眼神看着她。女孩显然有些不舍,但同情心最终战胜了占有欲,开了木塞,放走了我。

女孩和我挥手告别,目送我在空中飞了一个圈,让荧光绘成一个心形,流星一般飞走了。生命是可贵的,自由是生命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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