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鸹

冬天麦田的苗儿无精打彩

午后的曜光追着凛冽的风儿

在田胧的腹背上打滚

两只老鸹煽动着白的羽翅

轻轻的掠向地面

在麦苗的瘦叶片上迟缓地跳着

它们迎着凉溲溲的风在捕捉阳光

這时侯，响亮的鸣啸划破了阒寂

须臾间美丽的翅膀踩着白云俯冲下来

老鸹的上空带着风响盘旋

一圈又一圈惊得老鸹象中了魔怔

我在麦田的地头上冷静地看着老鹰

盘旋的老鹰也时不时地眄视着我

老鸹不看上边绕转的老鹰

只呆呆的在麦胧间走动

后来，我散罢步要返回了

老鹰也从视线里没了影

眼前的老鸹仍在迟缓地跳着、蹦着……

第二天的午后，我照常去野外蹓跶

不知不觉间快到了昨天老鸹呆玩的地方

那两只呆货没见个影

走近一瞅心里大吃一惊

两只老鸹白毛剥落一地

余下几根骨刺什么也没有了

沉了一下心后，我看到了昨天在头上边盘旋的老鹰

也看到了受冻挨饿没有气力却傻傻蹦跳的老鸹

又看到了八十年前从东海猛起的浓得暗无天日迅速将腥风血雨倾注在华夏大地上的乌云……

2018年12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