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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我添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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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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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象画

又到年末,连日寒潮阴霾,我几天未出门。今早起床拉窗帘,惊见一轮通体透红的小太阳挂在窗外树枝上,它异于寻常的小而红,就像一盏红色小灯笼飘在灰白的空中。灿烂的光芒虽被厚重的雾霾灰阻挡,仍有些许红光穿透而出,时隐时现的划破云辰,刺得我心中激动,就着急忙慌的出门。

走在熟悉的湖边小道,生冷的风吹的人头皮透凉,急慌慌出门时忘记带帽。年年相似的风,吹的人岁岁不相同,近年来日渐畏风惧寒,帽子口罩竟成过冬标配,好在满大街无人介意我这模样。记忆中我曾惊诧这打扮,不是新冠疫情时,而是2016年冬。记得那年入冬后,持久严重的雾霾袭击京津冀地区,随后逐渐由北向南扩散,全国多个大中城市严重污染,武汉也不例外。“雾霾”和PM2.5成为年度关键词,“打好蓝天保卫战”也在那时倡导。厂里某位女职工在某次集体早会上,奇怪的戴上一个“猪鼻子”式口罩和一顶红线帽,在一众露头露脸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众人见状嗤之以鼻嘲笑她怕死。她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确是单位戴口罩帽子防霾第一人。

我至今记忆深刻,众目睽睽之下,她口罩背后惊慌失措的神情,好像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丑事,孤零零的站到队伍最后一排。有个嘴碎的女同事趁机诋毁她有病,她也不解释,后来她天天戴口罩上下班,我们就见怪不怪。2019年末,新冠肺炎疫情流行,武汉一夜间人人都成口罩脸,谁出门不戴口罩武装,就成过街老鼠。被人嘲笑的“怪”同事一下变成单位“先知”,就连久违的蓝天白云,也在随后封城的日子忽然重现。那会,足不出户的我站在阳台上,眺望远处难得清爽的天,真心羡慕地上欢跳的麻雀。

所幸我今日自由,风中的树也很自由,自由的只剩稀疏的枝杈,任凭落叶追风打着旋奔赴大地。我时常感叹草木取舍自如的聪明,寒冬时,毅然舍弃繁华保存精干,蓄势以待来春盛发,可人却不懂。走在嘎吱响的落叶上,放眼繁华褪尽的大树小树,它们裸露出或遒劲或婀娜的身躯;或伸展或扭曲的枝干;或粗粝或光滑的表皮,在雾色苍茫的冬日,坦荡出刚劲柔韧的筋骨气魄,和蛰伏的生存智慧,平添一种洒落不羁的姿态美。而湖中残荷在萧瑟寒冬也是别具风情。

凛冽的北风将一湖映天荷,吹落成一片七零八落“弯腰秃顶”的光杆,它们东倒西歪瘫痪在清冷的湖水中,凋零枯萎成原野荒草,让人误以为亭亭玉立只是昨日美梦。岁末寒冬见之伤悲,愁绪满怀岁月空空。

思绪缥缈间,几只白鹭尖叫地从湖边芦苇丛飞出,在湖面上空俯冲盘旋,茫然思绪豁然开朗,天空光芒乍现。再看,荷杆明朗的杵在湖中,白水清晰倒映它们的黑影,水上水下虚实相连纵横交错,形成许多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直线、曲线和弧线线条,以及形状大小各异的方形、圆形、三角形,棱形,弧形等几何图形。这些线条和图形随机组合一起,点缀几个残存的黑莲蓬和几张皱巴巴的枯荷叶,在空中雾霾灰背景衬托下,竟在脑中天马行空的构想出各种奇特的画面造型。有的就像花鸟人物;有的好似刀枪剑戟;有的仿佛连绵的村庄山脉!更多的则像孩童乱七八糟的涂鸦,看不出所以然,却令人心动。不由想起在美术馆见过的抽象画。

这种由色彩、线条和立体图形构成的绘画艺术,曾让我无比惊讶。我无法领悟作者所要表达的是物象、是情感、还是臆想?就像儿时蹲在墙角,看老屋泥巴土墙上潮湿的水渍和霉迹,杂乱无章又有似像非像的画感,吸引人胡思乱想。我不懂艺术,在有限的认知范围内,自认绘画和摄影第一要素是形象逼真。艺术作品所表达的情绪和精神都应源于自然物象,超出自然物象的主观臆想就是故弄玄虚!抽象画就是如此!

可今日所见自然随手所作的荷杆画,竟无比神似看不懂的抽象画,以及篱笆墙上氤氲的水渍和霉迹,方知自己无知。表面上它们没有实际意义,彼此也无任何联系,可细品下却发现它们有着相通的意境,都有魔力打开人禁锢的思维展开自由的想象,启迪心智领悟抽象的意义。重新认识精神和思想,它们虽无具体物象,心灵却因它们而丰富。

亲近自然时我豁达明智,回归生活后我时常迷糊。纵使心有千种念,依然行受万般锢,唯有手中笔能顺其自然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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