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感（外二首）

流感和流水竟然出奇地一致
开始并不所知，从远处慢慢地流来
人体像一个人工水库
不知不觉蓄满了水，大坝的身体压力巨大
强壮的坝体抗住了，瘦弱的身体没有抗住
吃药、打针、输液，多像开闸放水
最糟糕的是一边放一边进，多像
久病者的呻吟

当水慢慢地流走，就像病毒慢慢流走一样



游泳

梦里，是一个游泳高手
在长江，在黄河，在黑河，在老家的
小河，也能游得浪起水涌

春天、夏天、秋天、冬天
总能用各种泳姿横渡每一条江河
温暖还是冰冷，柔软还是坚硬

梦里的江河、人间的道路



竹子歌

幼小时。叫竹笋，可以吃
大一些时，叫竹竿

我领教过小学老师的竹竿教条
再大一些时，叫竹子，正面切开可做成水杯

侧面切开可做成竹排，一根一根地分开可编成

竹席。躺在上面纳凉，竹林里一样
还可以做成竹板，打开相声的入口
最不行也能做成牙签

把挤入牙缝的食物剔出来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竹子。是一对厚积薄发的人
竹子。一对忍辱负重的人
竹子。归来仍是少年，玉树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