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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宝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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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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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梦里月光》想说的话

修改完了《梦里月光》,这是最后一次修改,修改完之后就要印刷了,这一次修改只是改动了几处错别字,内容没有修改。出版社已经审批通过,不让大范围的修改了,不让修改那就不修改了,书中删除了北大法学院教授污蔑自考生的那一段,书中也对北京师范大学科培校区英语辅导的事件进行了修改。这些都是出版社编辑做的,说是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就修改过来吧,网络版的可能还有这些内容,但是网络版的错别字太多了,我也没办法再去做进一步的修改,就只好这样吧。

有朋友说这是一本励志类读物,也有朋友说是当代版的《儒林外史》,实在令我有些汗颜,我这本《梦里月光》既不是励志类读物,也不可能是当代版的《儒林外史》,我没有这样的水平。

再一次阅读自己十年前写的这本书,总感觉有些幼稚,有一些地方在情节的设置上还存在问题,还有思考和改进的地方。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本书在写作上在主题思想上存在问题。主人公邺海一直在参加自考,一直到全书结束,他自考专科自考本科都毕业了,考研没有考上,因为英语没有考上,所以他等于是一事无成,只有一个十年自考的经历,并没有任何值得学习和借鉴的地方,所以说这并不是一本励志类的读物;我的本意也不是想写一本励志读物,而是想反思中国的教育制度,尤其是中专教育和自考教育制度,中专教育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其实说过来现在的大专还不如当年的中专,只是学历提高了,在学术的本质上反倒降低了。教育体制的改革,让我们这一批中专生成了改革的试验品和牺牲品,这才是我要表现的主题,可问题是整部小说写完了,这个主题并不明显。

如果说是一部当代版的《儒林外史》,那就写成功了,可惜我写的这些还太幼稚太简单了,比如小说刚开头写了贾晔的故事,结果到书的最后再没有任何交待,一直到整本小说结束,只有一个车祸,再没有任何有关贾晔的故事情节。比如小说写了胜利和军强的故事,写的很乱也很不成熟。就主人公邺海来说,写得也很乱,他与秦珊的感情来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他与李丽的更是有些离谱,张静就更离谱了,这三段感情描写都不现实,也不连贯,其实只是表现了邺海这个一心钻在自考里的中专生,对感情的事一窍不通。如果写成为了自考,不得不结束和秦珊的感情,为了考研,又和李丽产生了感情,当然中间和张静的一段暧昧,都是因为自考,那么这个人物的形象就值得怀疑,在考试和感情当中,邺海显然是选择了考试,这并不是我真实的想法,可是在写作的过程中,人物的命运就不受我的控制,向这方面发展下去,邺海变成了一个烂情的人,这其实是我比较讨厌的一个人物。秦珊的现实生活,反倒写得比较真实,而李丽的不现实,充分表现了自考生的通病,目中无人,一心以考试为能事,认为人生就是考试,连美好的爱情在她身上都变成了寂寞的副产品,这都是我不太满意的地方。

不可否认的是,我就是从这个时代中走过来的,书中好多故事都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为此我不得不如此写,我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其实也在反思。当然十年前刚刚动笔的时候,可能只是一腔热血,十年之后在修改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书中的问题,也修改了一部分问题。毕竟是第一次写长篇小说,我还有很多欠缺的地方,还不够成熟。这就需要我在以后的写作中慢慢再积累经验。

我曾经给朋友们说过我此生的梦想是写二十本书,这才是第一本,有些缺陷是很正常的。只要坚持写下去,我想在这一本书中暴露的问题,在下一本书中会有所改正,这就可以了,只要每天都能够进步一点点,坚持三四十年笔耕不辍,终究会写出一两本像样的小说的。

长篇小说的写作,也是一件体力活,没有一个好的身体,还真得很难坚持下来。去年兰州疫情反反复复,动不动就被关在屋子里,所以才有时间断断续续的修改完成了。今年刚过完年,一切都开始慢慢的走向正常,我想在工作之余,开始第二本小说《庄山浪水》的修改和写作,这是比第一本书更难的事情,因为这是一本写农村题材的小说,我少年时代在农村生活的记忆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淡,对于农村的好多事情,我并没有亲身体会,只是道听途说而已。要想写好这样一部作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我是更大的一个考验。

《梦里月光》对自学考试的论述,是我多年自考经历的一个总结,也是我对于自学考试这个制度的重新认识。书中有我的切身感受,也有我的思想转变。生活教会了我接受命运,生活也教会了我如何改变命运。这本书里有几个地方,我不满意,一是对于建筑行业的排斥,从骨子里排斥,这是个不合理也不应该的现象,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利与弊、好与坏;不能一味的排斥,也不能一味的崇拜,这本书中对于建筑施工行业的排斥和对于教育行业的崇拜到了病态的地步,这是个错误的导向。我在修改的过程中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有好多地方都做过一定的改动,但通篇看来还是有这方面的问题存在。说实话,在我二十三四岁之前,我真实的想法就如小说中的邺海那样,不喜欢建筑,梦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当个考师,小说中表现的是我当年真实的想法。如今我已经四十一岁了,再回过头来通过这部小说看自己的青春,发现当年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和狭隘。

另外一个是对于学校改制方面的描写,纯粹是胡编,我没有任何的参考资料,也没有任何的生活体验,纯粹胡编的这一部分内容又枯燥又牵强,是这本小说中的一个败笔。有些事情没有经历过,至少听说过,对于学校改制的事,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所以在写作的过程中受到很大的限制,以后要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书中另外一个人物明霞,故事情节的设置有点太少,她性格前后的变化太大,以至于看上去很假,这也是一个缺陷。在以后构思作品,设置情节的时候要提前列出提纲,提前把故事想好,至少在逻辑上要通顺,至少在情节的发展上要连贯,至少要把这个故事说圆满,而不能错的太离谱。

也许是我从事建筑行业二十多年,周围几乎全是和建筑行业有关的朋友,建筑行业的朋友被称作“大老粗”,大老粗们在一起很少聊到文学,当然我周围的“大老粗”朋友中也很少有人写文章。在我的认知范围内,很早就知道了“文人相轻”四个字,所以我一直害怕和文人交往,害怕自己被文人看不起,害怕自己可怜的自尊心受到伤害,因为我自身的文化程度不高(中专毕业),因为我自身的水平有限,还因为我的自卑,我总是对一切的文人顶礼膜拜,我总是和文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和我的“大老粗”朋友们在一起可以高谈阔论,可以呼来唤去,可以把牛皮吹上天,还说天外还有天。

可是文人就不同了,我有那么一两次和文人在一起相聚的经历,给我留下了很不好的记忆。所以在我参加工作的二十多年来我一直远离文人,直到去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当选庄浪县作协主席,才对文人有了新的认识和看法。自从去年加入县作协以来,我结交了一些文学圈的朋友。和他们在一起,有时候也可以相互交流相互学习。

我不能一味的排斥文人,就如同当年我排斥建筑施工一样。每个行业都有精英,每个行业都有坏一锅汤的“老鼠屎”。

在以后的作品中,我会改正这两个不成熟的看法,修改完自己的小说,我想再看一遍路遥的创作随笔《早晨从中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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