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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民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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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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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枫雪夜宿大公馆

咫尺金墉一水遥,

噎霾天气客魂销。

雪迷野岸寒尤劲,

风压江涛晚更骄。

新馆落成欣有托,

红炉手拨破无聊。

明朝小息冯夷鼓,

一霎轻浮五石瓢。

乾隆二十三年(1758),沈世枫途径皖江南岸大渡口“已卯腊十有六日,大风,不得达皖城。幸江馆新成,遂止宿焉。”写下了脍炙人口的《三叠喜雪韵》,诗的大意:我面对距离很近的皖江之水犹如厚厚的城墙隔断了去安徽省城安庆的道路,呼啸的大风似乎卷席着乌云滚滚。恶劣的天气,急坏渡船的旅客,心如大风一样急促,呆呆的没有办法,风雪飘零积满来去的道路,再找不到渡船停泊处,身上愈加感到孤寂寒冷。天渐渐地黑下来,大风已停止了喘息,唯见那气势磅礴的江涛依然一浪高过一浪。好在不远处有一所新落成的大公馆(大渡口),正与安庆迎江寺同在一轴线上。我很庆幸可以在馆内待渡停骖,红彤彤的柴火炉边,我与素不相识的客官一起围炉取暖,怯除寒意,把酒临风,谈天说笑。

在那二百多年前的皖江南岸冬夜,白雪皑皑的野外,一片银光。安庆振风塔的风铃声如江涛一浪一浪的唱响,旋律优雅和美。一丛丛芦苇杆挂满冰溜,颀长如剑。在芦苇丛中,一盏盏明灯照亮了大公馆,给江南雪夜孕育着深冬的生机,可比“雁汊渔灯”之景观。热情好客的江南人早已端上饭菜和酒水,在柴火烈焰的炉边,沈世枫搓着渐暖舒展的双手,与借宿的客家推杯换盏,几口酒水下肚,全身暖流升腾,顿时忘却来时的困惑和迷茫,早已忘记了人在他乡。结识新友抒发感怀,或吟诗亦高歌,就连馆外的一群大雁飞过屋顶,也浑然不知,沈世枫在大公馆里酒足饭饱。这一夜,大公馆的灯亮了好久,抑扬顿挫的歌和诗赋传到好远好远。

第二天,大公馆馆主到沈世枫的房间收拾检点,还闻到酒菜的余香,在洁白的墙壁上一首《三叠喜雪韵》诗句映入眼帘,飘逸的笔锋,淋沥尽现,字体大气洒脱,行云流水,又有小家碧玉之美感。大公馆馆主大悦,好诗,好诗!雪霁的江南,明媚的阳光照耀着皖江,他三步并两步寻找沈世枫,“吱呀”一声推开馆门,不见人已去那里,只看到雪地里深一步、浅一步的履迹,是通往江畔渡船的地方。大公馆馆主对着空旷的原野,大声喊到,沈官人好走,一帆风顺!那声音久久回荡在大公馆上空。大公馆馆主非常珍惜这首诗句,急忙请来雕匠在一块石碑上精雕细,以示永久保存。现如今这块石碑尚存,让人对那尘封已久一段美丽故事浮想不已。

沈世枫(1705-1775),字东田,号坳堂,归安人(今浙江湖州)。雍正四年(1726)举人。雍正八年进士,授内阁中书。三年后升翰林院起居注。又两年后授承德郎,调补刑部云南司主事,进奉直大夫。乾隆二年(1737)升刑部江西司员外郎,授奉政大夫。乾隆五年补四川道御史。两年后授直隶大名道(今河北大名县等地)。三年后补广西左江道。乾隆十六年升湖南按察使,授通议大夫。两年后升湖北布政使。乾隆二十二年调贵州布政使。乾隆三十年再升湖南按察使。乾隆三十六年以子贵授奉政大夫、江南道监察御史。著有《十笏斋诗》。诗文书法被收藏界广为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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