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至一提到周氏家风,人们自然而然吟诵到周氏家风精髓:崇儒尚德,培新正业,清慎开明,勤俭乐济。其家风代表人周馥,家风严谨,身体力行,诚惠桑梓,厚德远扬。
周馥(1837-1921),字玉山,安徽建德县(今东至县)人,是追随李鸿章三十余年的晚清名臣,曾任津海关道兼署天津兵备道、长芦盐运使、直隶按察使、直隶布政使、署理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两江总督、两广总督等职。是洋务运动的主要推动者和实际操盘人之一。
20世纪上半期,周家以天津、上海为基地,形成了庞大的官商型实业家族。到了20世纪下半叶,这个家族又以北京为中心,进而走向海外,形成了一个文理并重、中西交汇、百花齐放式的学术大家族,其杰出人物之众多,足以办出一所一流大学。 “富不过三代”,周馥家族却打破了常规,延绵百余年而繁盛不衰。
周馥出生于一个名门望族、官宦世家。幼时祖父、父亲为重振家风,对他寄予以厚望,认为富贵当以诗书培其脉,以勤俭植其基,亲自教授周馥写字、练字,说字既关“品性”,又关“福泽”,因此不惜钱财、搜集颜真卿、欧阳询、柳公权等诸家碑帖,让其一练数年。
周馥位居总督职位,按规矩,总督每天有一桌鱼翅席。周馥到任后,就给撤除了。出门办事只用一辆马车就去了。辅佐李鸿章三十多年任劳任怨,殚思极虑。勤于政务,精于政务;勤于军务,精于军务。在作家周作人眼里,两江总督周馥穿着棉袍马褂,棉鞋也很朴素,像是一个教书先生模样,他说,在五十年中所见新旧官吏中不曾有过,他的朴素、诚恳的态度,这在刘坤一、张之洞、魏光焘大概是不会得有的。
周馥的妻子吴太夫人,过70岁生日,当时周馥已是山东巡抚,他没有搞庆祝。过去有一种礼物是用一幅绸子写“寿比南山”等祝寿吉语。只是把这个字留下,把绸子退还,不收礼。家里面的仆人每人给一碗寿面吃。碟子、碗都是搪瓷的,非常简陋。
周馥晚年隐退潜心撰写《负喧闲语》以告诫警示周氏后人,起到了至关重要作用。周馥家族注重平时的言传身教。周馥是一个很有气节的人。1875年,周馥负责筹建北洋海军,三年后母亲病故,他不得不回籍守制。1881年,守制期满,深知周馥干练的两江总督沈葆桢托人致意,希望周馥留在江苏。周馥答复道:“李相国待我厚,我既出山,安可无端弃北而南?大丈夫出处,惟义是视,何计厉害?”信义为本的周馥还是毅然决然地回到海防支应局,为北洋海军建设殚精竭虑。
世间第一等好事,还是读书。周家十分注重子女传统文化教育,《周礼》、四书、五经为必修课。周馥祖父从周馥四、五岁起就开始教《论语》“巧言令色”等章,《孟子》“舜浚井完廪”章。待五、六岁常以浅俗诗歌教导,如“身安茅屋稳”,“性定菜根香”不下数十首。周馥为教戒诸孙,留下六万字治家宝训《负喧闲语》;留下《示海铭二儿》等诗篇。周学煕专事成立“师古堂刻书局”,亲定审书,精美刻书,以备家塾之用。所选书目,都是为人、为学的重要书目。周叔弢为子女亲定课程表,购买适用书籍。
周馥为官低调,更谈不上骄横跋扈。周馥任海关道、盐运使等美差前后十几年,所谓显宦专绾财政,不妄取,薪俸所入多以施与。尤以兴学济族为务,屡捐巨款修文庙、建书院、立义庄,囊中所余无几,不以官肥家为霄壤,即在当时亦所罕见。后代诸如周学煕、周叔弢、周志俊等政坛政要,敬效前辈,廉介自持,低调从事,纷献义举,莫不如是。
周馥父亲周光德曾对他说:“富贵当以诗书培其脉,以勤俭植其基。”周氏子孙们自幼就受到朱子学说的熏陶,以朱子的诚、信、义、仁作为立身之本、立家之本。周馥与原配夫人吴氏,非常重视对后代的教育,周馥从戎在外时,吴氏无论多困难,都要督促大儿子周学海在身边认真学习,从小打下学业根基,到22岁,学海在家充任塾师,教弟弟周学铭、周学熙课读,管教很严,稍有懈怠,即以尺击掌。两个弟弟学习扎实,光绪十八年,长子周学海和次子周学铭为同榜进士,一直传为佳话。周氏家族有自家的助学基金,即家族中富裕人家拿出一部分钱来,扶持家族中孤儿寡母的日常生活和继续学业。
周馥虽一生经办洋务,为官清廉。唯一传诸子孙的,是他晚年专心撰写的家训《负喧闲语》,东至周氏家风如微风细雨滋润着尧舜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