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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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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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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秋

周末到了,为放下一身重负我走进公园,发现阳光照耀下的树树黄叶金光点点,绚丽无比,甚觉惬意。于是放眼四望,欣赏起满园怡人的秋色。

园中植物众多,它们虽高低不同、形状各异,但个个不吝魅力,竞相展现风采。绿黄、金黄、深黄、红黄、浅红、亮红、暗红,五彩斑斓,参差错落,在黄澄澄的背景下相互掩映、相互衬托,营造出浓郁的金秋氛围。看着大自然和盘托出的视觉盛宴,我不禁暗暗赞叹,赞叹这位充满魔力的画师竟能尽情挥洒手中的颜墨,将花草树木染成色彩如此丰富的立体画卷。

我浮躁的心随之澄澈下来,不由间让脚步带上心灵,一同穿梭林间,呼吸清爽的空气,沐浴和煦的阳光,听风拂树叶的声音,闻扑鼻而来的果香,全身心融入自然。

不多时,一阵劲风刮过,满树叶子哗啦啦掉落枝头,随风四处飘零。我霎时愣住,看着灰暗、枯败的黄叶、红叶铺陈一地,心情一落千丈,刚刚澄澈下来的心又浮躁起来,对生命的衰老、脆弱黯然神伤。显然,我只关注了高点,却没留心低处。现在心境复杂、心绪茫然的我真不知该赞叹秋呈现的盛景,还是该悲戚秋展露的衰容?

正当内心的两种声音争论不休时,恍惚听见树上叶子沙沙的低语声:“咱们很快会落地入土,腐化成泥,不知这璀璨的金色还能保持几时?我心里非常难过。”

“日月星辰,都在循规而行;兴衰生灭,也在依规而进。不仅你我,世间万物都处在这种变化之中。生生不息,并不是指单个生命的永恒,而是指物种经繁衍得到的延续。因此万事万物都需经历从生到死,从死到重生这样一个过程。虽然我们即将走过璀璨,化作春泥,但还能滋养花木,成就来年的新绿。”

看着另一片叶子卷曲着边角陷入沉思,这片叶子又盈盈一笑,向他指指路过的祖孙道:“你看这位老爷爷,他牵着孙儿,眼里充满怜爱;再看小孙子,他紧靠爷爷,眼里满是依存,这不正是生命延续的一幅动人剪影?能遵循自然法则实现生命价值就是对生命意义的最好诠释。所以说我们不论走到哪个时段,都应尽力做好自己,该绽放就尽情绽放,该沉落就静心沉落。懂得了自然的大理和生命的大爱,就不会再去纠结那些毫无意义的事了。”

另一片叶子被同伴的深沉思想和对轮回生命作出的达观解读折服,庄重地点点头,扬起笑脸。

不想一只盘旋于此的鸟儿也听到叶子间的对话,翩翩然落在对面枝桠上,还没站稳,就冲着这片树叶赞道:“说得好!说得妙!听了你的话我忽觉天地更宽阔、心胸更开朗,我要高声为你歌唱!”说完小鸟轻快地鸣叫起来。

我钦佩地望着这片摇摇欲坠的树叶,心中生出无限敬意。是啊,一程的萌动可以造就青翠葳蕤的春华,一程的勃发可以绽放鲜妍绚烂的夏花,一程的蓄积可以收获硕果累累的秋实,而一程的凋落又孕育出更新更美的春华。可见,一年四季,一季一程,程程进阶,永无终极。

想到这些,我浮躁的心又慢慢澄澈下来,开始以平和心态看待四季变化,看待生命轮回,看待舍与得的辩证关系。于是不再在意景致的枯萎与艳丽、繁盛与凋零,只想沉浸其中。

秋光正耀,秋意正浓,就让我们顺应自然,携一程遗憾与收获,在秋的感召下简素入冬,厚蓄力量。待春意萌发,再带上新的憧憬走向生命新的征程,用自己的奋斗历程抒写新的得失篇章,获取新的感悟与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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