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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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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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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的枫林

清晨还未进山,就落了一场大雨,这场大雨扫了游客们的兴致,他们在抱怨这场厌人的雨,来得太不是时候。

进山入口处有一个小餐馆,里面挤满了避雨的人,可是这雨并没有停歇的意思,人们三三两两的跑开了。又过了好大一会,餐馆里只有我和一个中年妇人了,看样子她是这家小店的老板。我没有伞,却也也并不着急,这场雨反倒让我享受了难得的闲暇时光,不用去想生活里厌人的琐事。我很想像丰子恺一样,点一盘花生米和二两绍兴黄酒,悠哉悠哉听雨的声音,看雨的模样,看看它到底何时停歇,怎耐我不会喝酒,这是一大憾事,但我想以后我是必会喝一些酒的了。

雨声渐渐小了,我在旁边的小卖部里买了一把老式的黑色雨伞,伞棚很大,不会淋湿自己。我乘着雨兴而往,到山中去,去寻找一种诗意的情感,去探索一种未知的心情。

越往山上走,路却越宽了,这是我不曾想到的。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的很干净,每一层都光滑平整,这是年月和行人的功绩。雨彻底停了,从薄薄的乌云里射出一点太阳的光彩,最后太阳从云层里彻底挣扎出来,西边的天空漾出淡粉的霞光了。这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我更喜爱这场不期而遇的雨了。

山上的树很有年岁了,粗壮的树身上开裂着凹凸不平的纹路,在雨水的浸润下,树皮的颜色黑得越发深邃了,像是涂了一层冬日的夜色,在雨的抚慰下,这树木却也多了一份料想不到的温柔和多情。树上的叶子脱落了一大半,只有稀稀拉拉的黄色叶片缀在枝头,草也黄了,花已落了,我看见秋的模样。我疑心自己走错了地方,我不是来看枫叶吗?心里的疑惑不可解,但是我确实没有看到一棵枫树,也未见到一片火红的枫叶。

我几次想掉头回去,心里却始终不舍得,不舍这难得的雨中秋色,虽无期待中的红色枫叶,这场雨却使我保持着惬意的心情,就是因为这场雨,才让我有了和这座山的独处的机会。我并未有形只影单的孤独感,看着寂静的山峦,我仿佛变成山的一角,在那里静静地卧着,静默地观赏秋色。我好像第一次看见了真正的自然,没有喧嚣的自然。

 爬到一半,就累的不成样子,可是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我绝不愿意轻易回去,累是累了点,景色却是很美的,还有风雨做伴,我应当坚持下去。

淡紫的云霞,像一张轻而宽的网,这网越织越大,慢慢地拢住了一大片的天空,在明净的天空下显得格外轻盈,引人遐想。

当登上山顶的一刻,那心情,真好似武陵人窥见了桃花源!山的另一边是火红的绚烂的枫叶林,雨水把枫叶洗的干净、纯粹。我好像也变成那无数红枫叶中的一片,在雨中沉思。这片枫林实在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风景,这场不期而遇的雨亦是我淋过的最有诗意的雨。

若我因为这场雨中途而返呢?若我在半山腰就放弃了呢?我就看不到这宜人的雨中秋色了!幸甚!幸甚!有时候,人应该多一点坚持的毅力!我动情地笑了两声,这一笑却把自己从睡梦中惊醒了,我失落的坐起来,原来只是个梦?心中怅然若失!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正淅淅沥沥的下着雨,秋天真的到了,叶子的边缘都染上了浅浅的黄色。

后来我不曾再梦到过那座山,心里却始终想起那片枫林。我知道,即便梦见了,也不会再有第一次的惊喜与感动,就把这份美好留存在心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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