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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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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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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女郎花”

爱上“女郎花”

 看到这个题目,你是不是有点好奇?呵呵,别误会,我不是男子,更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好色男子。这里的“女郎花”,是一种野菜,你没准就吃过它呢。百度一下,你就知道它不仅用途多,名字也多。假如一位中医给病人开药,用到它,会管它叫“败酱草”;如果你大鱼大肉吃腻了,想吃它换换口味,可以叫它“苦麻菜”或“苦菜”,不过它还有更文艺一点的名字:“天香菜”、“女郎花”等等。没事的时候静下心来,琢磨琢磨它和它的名字,还挺有意思。

 为什么叫它“苦菜”或“苦麻菜”呢?我想主要是因为它味道苦。现在,一到春天,好多城里人会在路边小摊买新下来的苦菜,有的也在超市里买人工栽种的苦菜,甚至还有人去老家的山上亲自去挖。反正不管是买的还是挖的,都宝贝似的拿回家,用水仔细洗净,倒上小半碗豆瓣酱,然后轻轻拿起一棵绿色或紫红色苦菜,在酱碗里一蘸,放到嘴里细细地咀嚼,一股苦涩的味道就在唇齿间悠长地蔓延开来。大人们往往都知道苦菜的好处:消炎明目、解热去火,所以虽苦犹吃。可小孩子往往更挑剔口味,嫌弃它太苦,故多不喜吃。

不过我小时候,倒是很喜欢苦菜,但不是吃,而是挖。记得那时每天下午放学后,回到家,扔下书包,抄起小铲子,挎上竹篮子,就往野地里跑。走不了多远,住在附近的小伙伴就聚在一起了,于是纷纷三五成群,说说笑笑,蹦蹦跳跳而去。挖野菜,对于我们而言,既是劳动,又是玩耍,所以极喜欢做,根本用不着大人吩咐。至于挖什么野菜,那可挖的太多了,不过我们都有不约而同的选择:车轮草,根太粗太深,费力气;萁萁牙,叶子两边都有锯齿,像长了尖利的牙齿一样,太扎手…… 相对而言,我们小孩子最喜欢挖的当然是“苦菜”了!苦菜的叶子是细长的,有羽毛一样的形状,也像羽毛一样轻盈,很美;它的叶面光溜溜的,摸上去滑滑的、凉凉的,很舒服;还有,它的白色的根,扎得也不深,好像就是为了方便我们小孩子挖,我觉得它好傻。我用小铲子斜着挖下去,微微一用力,它就出来了。轻轻地抖一下,根上的土就掉了,往竹篮里一扔,再挖下一棵。一顿饭的功夫,绿色的、紫红色的,就装满了一篮子。“回家喽——”大家相互招呼着,欢天喜地地回家了。

这时候,我常常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于是想着想着,仿佛就看见家里那两头黑猪,听见我的脚步声,昂起头,“呼噜呼噜”地和我打着招呼,极热情的样子;等我把篮子里的苦菜一倒下,它们就扇动着大耳朵,低着头,“吭哧吭哧”地你争我抢,完全不顾形象……这样想着想着,我会不知不觉地笑出来:猪可不像人们说的那么蠢,有时它们比人还聪明,比如:以前人嫌苦菜苦,都倒给猪,猪不嫌苦,很享受地吃下去,似乎它们早就知道苦菜本来就是极有营养的佳肴。人生不也是如此吗?有时候吃苦就是享福啊,全在一念之间……

可是我还有一个疑问,苦菜 为什么也叫“女郎花”呢?它和女郎有什么联系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个春天的下午,我来到滨河公园散步…….

好久没来这里了,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冬天,沙河里结着厚厚的冰,河边的绿化树光秃秃的,大地一片灰褐色,了无生机。现在是春天了,一切都 变样了吧?

这样想着,已经走上了公园的一条砖铺的小甬路,目光不经意地向路边一瞥,心底不禁为之一震:路的右边是一片空地,不,确切 地说,此时此刻,那应该是苦菜花园,因为它那黄色的、白色的花朵占据了整片空地,甚至连路边的马路牙子都不放过。路的左边是一片柳树林,不用说早已喷绿吐玉,郁郁葱葱;但最亮人眼的不是这碧绿,还是那树下的金黄和雪白。那么多的小花朵,整片小树林的下面都是,一眼望过去,像是给地上铺了一层毛绒绒的精美的花毯,愈发衬托得上面的每一棵柳树更像是翠玉雕琢的了。而那每一朵小花都是铜钱大小,十八、九片小小的细细的花瓣,单层圆形组合,迎着春风,争先恐后地绽开太阳一般的笑脸 。它们是那样小巧、朴素的花,却开成了那么热情、快乐的样子!

我看着、看着,忽然就有了一种恍惚的感觉:这还是我认识的苦菜花吗?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它为什么也叫“女郎花”。是啊,女郎是美丽的,可是谁能说这满地盛开的金色的苦菜花不美呢?女郎是活泼的,富有朝气的,可是谁能说这随遇而安、见缝就长的苦菜花不是生机勃勃、甚至是狂野奔放的呢?女郎是高雅的、尊贵的,可是谁又能说这外表朴素,生活在艰苦环境中的苦菜花,没有执着进取、自强不息的高贵精神呢?

“日光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清代的“随园主人”袁枚先生写的这首咏《苔》的诗,用来赞美苦菜花——女郎花不也正合适吗?这样的女郎花又让我如何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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