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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牟家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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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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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炉夏日

不用说什么挥汗如雨,也不用说什么如蒸桑拿,光是街上走一圈,用网络用语来说就是奔跑的五花肉。连续数天40多度的高温,有很多人已经天天足不出户了,成了“温室”里的花朵。

是啊,这种热确实让人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我在想,以前重庆也这么热,前人们又是怎么避暑的呢?

民国时期,名流荟萃山城,散文大家们先后在此处留下了他们的篇章。茅盾先生在《“雾重庆”拾零》中说道南温泉虎啸尤为清净。是啊,虎啸位于花溪,这里山高林密,流水潺潺,温度自然比主城较低,有孔园、有听泉等景点。也有梁秋实先生所住之“雅舍”于北碚土湾,虽然风来洞若凉亭,雨来渗入滴漏,实为陋室一间,但却宾客盈门,文人墨客相聚于此。其于山坡高处,自然凉爽。至于以硬汉著称的海明威是没办法体会重庆的热,他是四月来重庆的,但美食却让他难以忘怀,重庆的小吃和黔江鸡杂让他赞不绝口。前人们自是逍遥,处所山水之地,自然纳凉。而今人却无福消受了,钢筋混泥土的大厦,无处躲藏。只有用空调制造出零碎的低温空间,躲于一室之内,没有大树的荫蔽,自然没有那么逍遥的心境。当然,现在的人们可以利用假期或者休假,去体验一种“候鸟”生活,例如,从上海飞到大理避暑,或者从城区飞到郊县风景区,也是一种办法,但终究不如自在的“雅舍”自然降温来得快活。

夏日的重庆,传统小吃盛行。有冰粉、凉糕、凉虾,当然此处凉虾是用米粉做成虾的形状,而不是真的虾,它们以红糖水浸之,软糯可口。有凉面也是消暑利器,拌以豆芽打底,爽口香甜。当然还有其他小吃,不胜枚举。相对于现在冰糕、冰镇饮料,传统小吃虽然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确实是流传至今的美食。它们不会太过于伤害脾胃,例如,家里的绿豆汤,清热生津,略带甜味。这不是物理降温,而是生理上的降温。你在做这些传统小吃的同时,自然会体会到先辈们的智慧。它不是简单粗暴的而是一种滋养似的消暑。

如今重庆成了人们口中的8D城市,网红城市。前来观光的人自然多了起来,夏日来的人更多,似乎就是为了感受重庆的热,火炉的热情。吃着火锅、买着小吃、看着景点、坐着轻轨二号线,洪崖洞、李子坝、涂鸦街已经成了必去的打卡地。我想,除了这些地方,是不是可以去看看三峡博物馆、桂园、抗战遗址等等。毕竟文化才是一个城市的魂,而这些景点就是历经苦难的见证者。重庆不仅仅只有热,还有更多的历史。你可以去造访千年道观老君洞,也可以去大禹治水的涂山寺,走一走著名诗人白居易曾经牵马的山路。体会他笔下野径行无伴的孤寂,以及唯是马蹄知的心境。南山上有许多名胜,在这里你既可以观赏风景,又可以了解历史,也可以远离喧嚣,正所谓心静自然凉,是避暑的好去处。

想起了朱自清先生《重庆一瞥》中的一句话:重庆市南北够狭的,东西却够长的,展开来像一幅扇面上淡墨轻描的山水画。对啊,它本就是山水画,在这样的城市,再怎么热,也敌不过如诗般美景。当阳光驱散清晨的雾纱,一切都是清晰的美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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