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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牟家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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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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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怅忆

雨过天晴的斜阳,给深秋的边城带来一丝暖意,血色的余晖拉长了人影,河水悠悠的流着,水车落寞的注视着这一切,这就是洪安,来这里是一场意外的邂逅。

数年前的秋日,只身一人来到秀山,是因为一场考试。当时秋雨绵绵,加重了深秋的寒意,本来无心游玩,却因为下午晴日的出现改变了行程。都说凡所际遇,绝非偶然,也许临时增加的计划正是如此吧。

来到边城,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小镇笼罩在斜阳中,格外美丽。石板湿润,两旁零星的蕨草青绿,西风偶尔吹起,树叶在轻轻摇曳,似乎与我的心在共振。两侧的店铺尚未开门,不知道为何。下到渡口,这便是沈先生笔下的拉拉渡。对岸是茶峒古镇,它与洪安古镇一起被称为边城。一条铁索连接了两岸,也勾起了当时第一次乘坐的情景。这种拉渡的方式曾在家乡见过,如今又来感受一番。在没有大桥出现的情况下,这是经济实惠的,也是最为便捷的交通方式,承载了千百年来清江(古称夷水)两岸民众的梦想。渝、湘、黔三地在此汇聚,由一根铁索联动了起来。都说清江八百里如画,两岸葱翠,江水清澈,确如此乎。

茶峒古镇的阁楼餐馆却早已开门待客,很多鱼庄。清江鱼久负盛名,来到这里吃鱼似乎已经是约定俗成,无需过多选择。令我惊奇是有一家叫翠翠的鱼庄,我想这位主人翁知道了,是否会从书中走出来,谈论冠名的问题。商业化已经席卷古镇,心灵的最后一片净土能否守住?是否经得住考验?时间是最好的答案。沿江有一处长廊,供人休息。我停下来静静地坐着,思绪万千,回忆往昔。走的太远,会忘了来时的路,需要我们停下脚步去回忆过去,反省自己,再出发。

江水悠悠,能看见不远处的水车,已经停止的运转,犹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佝偻身体,它一直默默注视着江水,陪伴着边城。而游客匆匆,与边城相处的时光兴许只有数小时,最多也就几天。岛上矗立着翠翠的雕像,身边依旧是一条大黄狗雕像陪着。或许爱情不能陪伴人的一生,能伴一生的也许是某个物件,她未能扯上那一把虎耳草和它在一起,这是一个令人动容的凄婉爱情故事。但这个故事何尝不是世间众人的故事呢?世间又有多少兰因絮果呢?未曾知晓,但也无需知晓。完美的爱情是人类从古至今都在寻求的,歌颂的。既有殉情的焦仲卿与梁祝,也有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无不说明了爱情的崇高与难觅。以至于今天发明了钻石婚、金婚、银婚等词来形容。

白塔依旧在小山坡矗立着,兴许是上坡的山路比较费力的缘故吧,这里鲜有人来,显得格外的落寞。阳光洒在对面山上,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宛如西域女子的头巾。我想对面山上的崖壁应该长满了虎耳草吧,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摘取到一株呢?就如这距离,似远似近,但终究难以达到。

当然,至今我暂未扯一上把虎耳草……也许柏拉图式的爱情与现实就像这似远似近的山崖一般。但又或是释家的缘起性空,许多东西就隐藏在意外的邂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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