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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元七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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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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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水性

迈步于河堤之上,秋阳浮冉于中天。秋后阳光温柔地抚摸着河面,水粼耀跃,鱼儿轻探,白鹭低飞,一派好风光。这大概就是一代代中国人魂牵梦绕的江南吧!“江南好, 风景旧曾谙。”江南的美皆从水中生长出来,具有独一无二的水性,水性中又孕育着独具一格的乡愁。

江南是水乡,是水的故乡,更是人的故乡。河网纵橫,澄澈的清水流经青山脚下,沟塍之间,流淌着岁月的足迹。几千年来,先辈们傍水而居,执杖而耕,风吹稻浪,水浸乡情。这大概就是江南作为乡愁之所系的根源吧。神秘的河姆渡文明,江南的流水见证栏杆小屋的成长;繁华的隋唐盛世,江南的运河推动曲辕铁犁的应用;富饶的两宋王朝,江南的太湖助力占城水稻的推广。江南的水见证着中华文明的发展,王朝的更迭,生命的轮回。江南总是如此多水,如此具有水性,滋养一方美不胜收的土地,孕育一代又一代中国人民。江南就是中华文明的故乡,是乡愁之所系。

江南多水亦多才子,名为才子,实为浪子。悠悠的江南流水更是由浪子们哀婉忧愁的眼泪汇成。古早时期的江南又名江东,江东流水唱叹了项羽乌江自刎的悲歌,四面楚歌牵动的是外出御敌的江东勇士们心头难解的思乡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无数江南浪子们凭借诗歌抒发内心对江南水乡的情意。白居易曾任苏杭两州刺史,青年时期,漫游江南,享受过江南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回到洛阳后,心怀对江南水乡的留念,挥笔写下了脍炙人口的《忆江南》。明朝时期的江南四大才子,更是在诗、书、画多个角度描摹了他们记忆中的江南水乡。江南的水性,大概也有浪子们对江南深深的眷恋柔情。

然而江南水乡不仅仅是烟柳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更是不屈不挠、坚守气节的象征。老子的《道德经》曾言:“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江南的水性便有这以弱胜强,以柔胜刚的气节。张巡死守睢阳,为唐朝的保全贡献全部的力量;南宋独抗蒙古40余年,打破了上帝之鞭不败的神话;王守仁周旋宁王,平定了威胁家国的叛乱。悠悠江南,更是孕育出岳家军、杨家将、戚家军、新四军的爱国勇士,三元里抗击英军、守卫国家主权的铮铮百姓。或许这才是江南的魅力所在,江南的水性多-层不屈不挠,坚守气节的面纱,让人忍不住窥探她的风华。古今文人所赞颂的,所怀念的,更多是如此江南。如此江南水乡,才能唤醒浪子们无尽的乡愁。

江南是乡愁之所系,乡愁的根源。江南的水哺育了嗷嗷待哺的中华民族,寄托了外出浪子的思乡忧情,孕育了铁骨铮铮的民族气节。江南的美,美在江南的水性,美在江南柔与刚的结合。而正是这种美,让人产生家的归属感,乡愁之思由此而生。

然而,在海的对岸,仍然有一批江南游子,望着繁华的江南水乡,恋着熟悉的江南水性,却被浅浅的海峡阻挡,难以归家,难抒乡愁。“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青山仍在,绿水长流,江南水乡时刻挂念台湾的方向。江南的水性,期望着每一位游子的归家。作为江南的游子,我爱江南,爱江南的水性,爱江南的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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