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拂面,亦可为金风送爽,金秋时节弥漫着成熟的芳香。我的门前就有巨大的桂树散发着浓郁的香味,让人不由自主的去寻那香味的芳踪。
或许这棵树若不是长在庭院里也算不上巨大,顶多称为硕大就不得了。她的树冠覆盖了三分之一的院落,独享着充裕的阳光,和她近邻的柿树却像一个健壮的小弟弟。如此说来桂树应是贵妃娘娘了。她距我门前不足三米,仅探出二米开外,茂密的枝叶上缀满金黄的桂花,望一眼就能迷醉我,她并不在意我是否深爱,却妖艳的怒放,那自信的神情彰显出神圣。柿树呢,也不示弱。他微黄的枝头挂满了青黄的果实,弯曲的枝桠像一根根压在农家肩上的扁担。
桂树与柿树夹角处是五六平米的孔雀笼,有三米多高的铁丝网罩住,三只孔雀悠闲的散步,或飞上半空的跳板。雄孔雀在入秋以后就把美丽的羽毛抖落了,新的羽毛尚在生长中,也就不再炫耀了,于是,他低调的混同如雌孔雀里。整个院子被四层楼围住。
转眼我在这院子呆了一年。时光过的好快,一年就在眨眼间去了。尤其在秋天这种感觉不经意里浮生。满目秋色在一片暖阳里,温暖的让人遐思不尽。我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老年大学和老年活动中心,在那里运动学习和休闲。把从这里来来回回的人由陌生变熟悉,进而成为益友。畅想着自己的未来,勾勒出着远景蓝图,觉得自己充满着青春气息。尽管已过花甲之年,但来这里下棋打球的耄耋老人总会羡慕我几句,年轻真好。这让我想不年轻都不行,我哪敢在他们面前称老呢!在这里七十多岁也只能算年轻人。他们似乎在暗示着我什么,我不得不去想充满希望的未来。
上午去老年大学时,在门口遇见了在老年活动中心的球友,或者说我去球室常见的一位八十开外的老者,他的球技精湛,我远不所及。没有和他打过一场球。此刻他刚刚上完书法课,微笑的和我招呼着。他想必又去老年活动中心了。他每天就是这样很有规律,风雨无阻。老年大学和老年活动中心相距三四十米,来去极为方便。我没想到刚进入退休生活之际,这儿便是我栖息地。每天迎着阳光,张开笑脸的走来,又背负着夕阳满怀愉悦的离去。很有趣的事,这里的人很少争吵红脸,偶尔彼此有所不愉快就几天不来。有次我见殷哥没来就问了一下,他们说打牌时对家说了他几句就没来了,小孩子脾气。我倒有点疑惑不解了。他长我几岁,大家一直喊他小殷。我见他从来都是乐呵呵的,不计较别人怎么喊。打牌时遇到旁观者总是友好的让别人去打,把输赢看的很淡。这么好性子的人怎么耍孩子脾气呢。还有八十多岁的陈老,一口枞阳口音,待人非常和蔼。他的乒乓球打的特别好。我问他球技怎么练出来的。你瞧他说的很轻巧:我从退休就在打。你要像我这样打二十年下来也是一样。我想,许多事只要坚持不懈的做下去都会有收获的。打球如此,世事皆如此。
都说老有所乐,而我觉得更应是老有所学。美好的生活缘于活到老学到老。我也见过一位大姐连手机也没有,旁边的人为她担心,现在都进入智能生活。手机是智能生活的入口。没有手机就跟不上时代的节奏,就会被社会淘汰。我亲耳听到身旁一位老哥这么说的。从这耳濡目染里,我感到时代的潮流并没有遗漏任何角落,我依然能感受到并催促我奋力前行。古话说,黄泉路上无老少。谁都不知道生命的终点落在何处。更何况活到八十岁九十岁已是常态。如此的想,我应该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才对。